第14章 《真正的开始》

1994年8月1日，阮家村老槐树下

阮甜蹲在树洞里数蚂蚁，左手的银剪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把剪刀自从那天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剪布的时候会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偶尔还能把缝歪的线自动修正。

"小太阳！"顾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爸喊你回家腌酱瓜！"

阮甜探出头，看见少年拎着两条鱼跑过来，裤腿卷到膝盖，小腿上全是泥点子。他脖子上挂着的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左臂的月牙疤淡得几乎看不见。

"你猜我在树洞发现啥了？"阮甜神秘兮兮地招手。

顾野弯腰凑近的瞬间，她突然把剪刀尖抵在他喉咙上："说！你第一次送我什么礼物？"

少年眨眨眼："一窝蚂蚁，装火柴盒里。"他居然笑了，"结果你把盒子坐扁了，哭得全村都能听见。"

剪刀"当啷"掉在地上。阮甜鼻子一酸——这确实是她的顾野，连她三岁尿床的糗事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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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万籁俱寂的酱油坊

阮甜像只猫一样，脚步轻盈得仿佛没有声音，她小心翼翼地推开地窖的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地窖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混杂着泥土和酒的味道。

她打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手电筒的光慢慢地扫过地窖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停留在那口黑陶坛上。

黑陶坛静静地立在那里，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一丝裂痕或破损。然而，当阮甜的目光落在坛子的封蜡上时，她的心跳突然加速了。

原本应该只有一个指纹的封蜡上，现在竟然出现了两个——一大一小，清晰可见。这显然不是之前就有的，而是刚刚被人印上去的。

阮甜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两个指纹意味着什么？是有人来过这里吗？还是说这口坛子有什么秘密被人发现了？

"就知道你半夜作妖。"

顾野的声音吓得她差点摔了手电。少年不知何时蹲在了地窖口，手里拿着个铁皮盒："给，秦峰寄来的。"

盒子里是张泛黄的老照片：1971年的导弹基地，年轻的顾长山抱着婴儿，而他们身后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赫然是成年版的阮甜！

照片背面写着：【2037年见】

"这..."阮甜头皮发麻，"我们是不是掉进循环了？"

顾野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坛子上。封蜡瞬间融化，露出里面闪闪发亮的东西——

一枚钻戒。

和2037年水壶里那枚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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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回归夜，1997年7月1日

23岁的阮甜站在大学宿舍阳台，看着电视里的交接仪式。顾野的越洋电话准时响起："看到烟花了吗？"

"嗯。"她着左手无名指的钻戒，"你那边怎么样？"

"刚完成太空行走训练。"顾野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对了，杨利伟让我问你，十年前那个军牌还在吗？"

阮甜猛地看向书桌——军牌不知何时浮出了一行新字：【别相信戴白手套的人】

窗外，维多利亚港的烟花突然变成诡异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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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21日，酒泉发射中心

"顾总师，一切准备就绪。"

航天服里的顾野摸了摸左臂疤痕。这道疤今早突然开始发光，皮肤下浮现出微型文字：【杀死锚点才能拯救锚点】

他看向观礼台，穿着白大褂的阮甜正对他比心。而她身后，戴白手套的服务生悄悄抬起了头——

右眼闪着机械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