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定让她日日下不了床

此刻的男人，眼角泛红，发丝垂落，妖冶得不像人。

此刻的女人，红唇微张，眼眸，如成熟的果实，任人采撷。

两人都深知彼此的渴望，

都是十年禁欲的老狼，早己经按捺不住饥渴，

战争一触即发，都急切地想将对方囫囵吞下。

……

张文静这次是真被伺候得云里雾里，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仿佛整个人被揉成了一团软糯的蜜糖，

原来，

做梦也会做累。

窝在盛铭文怀里，

呼吸都带着余韵和细汗的甜。

她本是想闭眼缓一缓，却没忍住鼻尖一酸，眼眶竟微微泛红。

盛铭文低头，正好看到她眼角那一点薄红，登时紧张起来，动作一顿，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

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不易察觉的懊悔和一丝不安。

盛铭文有些紧张，这么多年没展现雄风，自己现在又是一个二十岁血气方刚的男子，

这次，

有些……着急了。

“快二十年了，守着这个国家。”

张文静轻轻地说，声音带着掩不住的疲惫与脆弱，“真的……好孤独。”

一句积累经年的话说出口，她整个人似乎都轻了几分，却也像把心口多年的伤疤揭开，疼得一阵酸楚。

这二十年，努力救着这个国家，却又经历儿子的背叛，国家的颠覆。

很累。

“二十年？”

盛铭文微怔，眉眼微动，眸中划过一抹惊讶。

张文静不可能说错，重生这个事实，让他对张文静说的二十年，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所以你现在离宫出来玩了？”

他低声问，语气软了些。

“嗯。”张文静点点头，靠在他肩窝里，像只终于卸下盔甲的小兽。

“准备去哪儿？”

他手指轻轻揉着她的发丝，动作下意识地温柔。

“天音寺。”

“天音寺？”

盛铭文挑了下眉，眉心微蹙。

那地方离他如今的落脚处，不算太远。

“那边出了点事，去看看。”她停顿了一下，语气轻快了些，

“顺便给你们祈个福。给你请个往生莲，给我儿子弄个长生牌。”

“……？”盛铭文顿觉不妙，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

“别分那么清了。”他咳了一声，赶紧改口，“一起请个长生牌吧。”

他一个活人，请什么往生莲。

张文静自然没必要拒绝。

“对了，那边出什么事？”

张文静唇角不翘了，刚刚悲伤的情绪延续了下去。

没回答。

他又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便把天音寺金箔与晨钟异响的诡事一五一十说了，甚至连那首诗也轻声念了一遍。

念完，她眉头轻蹙，眼中透出一丝罕见的迷茫：

“不知道这诗的后半句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有什么隐藏的玄机。”

盛铭文听着，眉心动了动。诗句意蕴绵长，他竟然……有点懂。

只是那“梦”字，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未来。

他现在不能说。

“佛祖的不可说，终归是世人难解。”

“前两句，说的是事实……”

张文静低声道，眼神落在盛铭文身上，像是隔着一层雾看一个己远去的梦。

“是我弄死了你。”

她说得很平静，甚至没有一点颤音。

大概也只有在梦里，她才有勇气把这事实如此赤裸地说出口，

不遮掩、不回避。

“儿子知道，暗卫们也知道。”

她苦笑了一下，声音轻到几不可闻，她干得恶事都不是密码。

“都没人责怪我。”

盛铭文静静地望着她，抬手覆上她的发顶，像多年前第一次安抚她惊惧梦魇时那样，指腹缓缓揉过发丝。

“这些手段，都是我教你的。”他轻声说，语气温柔得近乎宠溺，“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是我碍着路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却笃定无比：

“但我从未怪你。无论你做了什么，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怪你。”

他并不恨她。

从未。

当皇帝的，不该像他这样用情，

他用情，他输了。

输给张文静，

心甘情愿。

他轻轻叹了口气，拥住她的肩，“别想太多，就当散散心。你太累了。”

“嗯。”张文静轻应一声，却忽然顿住，偏头看着他，眼神发亮又带点惆怅。

“跟你这个梦里的人倒苦水……”

“看来……最近真的太想你了。”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点鼻音，“最近梦里总梦到你。”

她靠近他，额头轻轻贴着他胸口，那里热得像个活着的人，甚至有心跳的声音。

“你在下面也别太急着走。”

她轻声嘟囔着，带着点哭唧唧地不舍，

“等等我，好不好？”

盛铭文低头看着她，眼底是一汪深不可测的漩涡，指腹轻轻拂过她眼角的湿意，

“好。”

声音里藏不住对女人的宠溺，爱到骨子里去的人，

她说的，

自然都愿意答应下来。

张文静眼眶一红，却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振奋精神，自顾自嘟囔道：

“嗯嗯，春梦做完，待会儿下醉霄楼……今日份的圆满！”

“你说你去哪儿？”

盛铭文那张刚刚还柔情万种的脸色瞬间黑沉下来，危险的气息像山雨欲来，压得人心头一紧。

醉霄楼！南风馆！

张文静一愣，反应极快，立刻睁圆了眼睛、装无辜：

“啊，你听错了，时间不早了，我该醒了。”

“张、文、静——”

下一瞬，她猛地一翻身，从梦里挣脱出来，睁眼坐起。

“呼——”

她重重喘了一口气，坐在火锅店的软榻上，捂着扑通乱跳的心口。

“吓死我了……那老东西，凶起来也太特么吓人了吧！”

她一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一边狠狠灌了几口酸梅汤压惊。

*

而另一处，

在梦中醒来的盛铭文，

刚宣泄了上的火，

又冒出了情绪上的火，

“该死的女人。”

敢去南风馆，

等见到她时，要让她知道，

到底是南风馆的男人厉害，

还是他厉害。

他现在比她小了十几岁，

定要让她日日下不了床，

求放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