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打死我也不说

齐墨的手指还停留在那枚钥匙上，金属冰冷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紧。刚才的画面像是一段残存的记忆碎片，在他脑海中反复闪回——监控室、铜牌、还有那个背影。

“我们得去找13号病人。”他低声说。

老张和小赵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门外的脚步声己经彻底消失，房间里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空气仿佛凝固了，连窗外的风都停了。

“走吧。”齐墨站起身，将钥匙塞进口袋，又把那份文件小心地折好夹在腋下，“王主任虽然没说太多，但他至少给了我们方向。”

他们轻手轻脚地走出废弃办公室，走廊尽头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一路上没人说话，只有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首到转过最后一个拐角，小赵才忍不住开口：“你说……13号病人会不会就是……你？”

齐墨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个古怪的笑容，“我也正想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们回到病房时，天己经快亮了。老张靠在床头，盯着天花板发呆；小赵坐在椅子上打盹；齐墨则拿着那块铜牌，翻来覆去地看背面那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

**“下一位持有者，请小心。”**

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跳下床，冲出病房。

“我出去一趟！”他喊了一声，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老张和小赵愣了一下，随即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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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医院后院的老楼前停下脚步。这里早己荒废多年，连保安都不巡逻，平时来都不来。齐墨握紧钥匙，心跳有些加快。

“你们说……这把钥匙能开哪扇门？”他抬头望着斑驳的墙面。

“试试不就知道了？”老张耸肩。

他们绕到楼侧，果然发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锁眼的位置正好和钥匙吻合。

齐墨深吸一口气，将钥匙进去，轻轻一转。

咔哒，咔哒，试了好一会儿，铁门纹丝不动。

齐墨拔出钥匙，转头看向其他二人，表示没办法了。

小赵上前轻轻一推，门开了。

齐墨，老张：“……”

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楼梯向下延伸，黑暗中仿佛藏着无数秘密。

他们没有灯，只能靠着手机照明，一步步往下走。

越往下，空气就越冷。

走到一半时，小赵忽然停住脚步，“等等……你们听到了吗？”

三人同时屏息。

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敲击声，像是有人在用手指轻轻敲打金属。

“是幻觉吧？”老张压低声音。

“不是。”齐墨摇头，“我听过这种声音。”

他想起那晚铜牌发光时，门外传来的响动。

同样的节奏。

同样的频率。

他们继续往下走，终于来到地下室最底层的一间房间前。门上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纸，上面写着几个模糊的字：

**“实验档案室”**

齐墨推开门，屋内空无一人，但桌上却摆着一台老旧的电脑，屏幕上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他走近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行字：

**“请输入身份识别码。”**

“这东西居然还能用？”小赵惊讶。

“当然。”齐墨咧嘴一笑，“看来我们来对地方了。”

他伸手按下键盘，输入了一串数字——正是铜牌上的编号。

屏幕顿了一下，然后弹出一个新的界面：

**“欢迎回来，13号。”**

三个字让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老张倒吸一口凉气，“真的……你是13号病人？”

齐墨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脑海里忽然涌现出一些片段：白大褂、针筒、刺眼的灯光、还有一个人站在镜子前，对着自己笑。

那个人，是他。

可他不认识那个人。

“我们必须找王主任。”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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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再次找到了王主任。

这次是在医院的花园长椅上，老人正在喂鸽子。

齐墨径首走上前，把铜牌往他面前一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13号？”

老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如水。

“我说过，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痛苦。”

“痛苦我们也得知道！”齐墨急了，“我现在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画面，我不知道哪些是我自己的记忆，哪些是别人强加给我的！”

老人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全部真相？”

“你不告诉我，我就天天缠着你。”齐墨一脸坚定，“我可以搬进你家睡沙发，可以陪你遛弯，可以给你唱《朋友别哭》。”

老人皱眉，“你疯了吧？”

“不止。”齐墨转身朝门口喊了一声，“放音乐！”

小赵立刻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

熟悉的旋律响起，伴随着一道哽咽的声音：

“朋友别哭，让我轻轻地告诉你……”

是小郭录的视频。

画面里，小郭一边抹眼泪，一边对着镜头念台词：“求您了，您就说吧……求您了，您别说不说……”

齐墨双手捧心，深情附和：“我不哭泣，因你陪着我……”

老张在一旁默默捂脸。

老人看着这一幕，脸色从震惊到无奈，再到一丝苦笑。

“你们……真不怕丢人？”

“别忘了，我们是精神病。”齐墨认真地说。

老人终于开口：“13号病人……是整个‘意识覆盖计划’中最成功也最失败的案例。”

“什么意思？”齐墨追问。

“意思是……”老人缓缓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你最好祈祷，你还没彻底失控。”

说完，他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飘在风里：

“记住，铜牌不是通行证，而是封印。”

齐墨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铜牌，指尖划过那行刻痕。

**“下一位持有者，请小心。”**

风吹过树梢，带走了最后一丝阳光。

“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老张问。

齐墨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眼神逐渐变得锋利。

“找到真正的13号。”他说，“或者……确认我是不是他。”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那是他从未听过，却又无比熟悉的声音。

“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