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分歧

“老板，就算演员场地解决了，后期制作，剪辑、调色、音效、配乐，还有宣发呢？尤其是宣发，那是无底洞！而且，辉煌娱乐最近小动作不断，我们分心电影，音乐业务……”

李玄打断她。

“辉煌那边，不足为虑。这部电影，反而是我们破局的棋子。”

这部电影，没什么高难度动作和特效，剪辑我们自己就能做，要说难度，《古相思曲》的剪辑比这部电影难太多了，至于宣发，永恒娱乐宣发部吃干饭的？这么稳赚不赔的买卖，总部巴不得插上一脚。

李玄继续。

“这部电影是黑色幽默喜剧，一旦口碑发酵，票房潜力巨大。小投入，博高回报，这才是‘投资收益比高’的关键。”

老周脸上的轻视褪去，换上了深思与难以置信。

这小子，不是头脑发热，是早有预谋！

“两百万……老板，您这真是以小博大啊！”

李玄笑了。

“投资皆有风险。但《夜店》，是我们目前风险可控，回报可观的最佳选择。”

他环视众人。

“工作室不能永远只做音乐。影视，才是更大的舞台。我们有原创能力，为何不自己主导，创造更大价值？”

小林被说得热血沸腾，但旋即又泄了气。

“可我们是外行啊老板！万一哪个环节出问题……”

“所以才从小成本开始试水。”李玄首接堵住他的话，“就算失败，两百万，我们亏得起。但如果成功了呢？”

“电视剧我们己经成功了，电影在成，我们这个小小的工作室就是影视歌三条腿奔跑了。”

会议室再次沉默。

苏雨注视着李玄，这个男人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这股疯劲，像极了当初他拿出《古相思曲》和《浮生画卷》配乐时的模样。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

“老板，我明白了。您决定做，我全力配合！”

随即她又蹙眉。

“只是，辉煌娱乐那边……还有，您说的两百万，导演、编剧、摄影、灯光、美术这些专业人员的费用呢？就算是新人，加起来也不是小数目，两百万真的够？”

老周也回过神，立刻补充。

“对！苏雨提醒得对！这些专业人才的薪酬可不低！这个预算太理想化了！”

李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那份《夜店》大纲上敲了敲，嘴角噙着一抹莫测的笑意。

“老周，摄影灯光美术这些，总部有的是人能干，至于编剧导演？嘿嘿！”

“您……您来当导演？”小林的声音都变调了，他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老板，这万万不可啊！您写歌是神，配乐是仙，但导演……导演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啊！”

老周的脸也瞬间涨红，他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过大，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胡闹！简首是胡闹！”老周指着李玄，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老板，我承认您才华横溢，可电影导演和电视剧导演还是有差别的。那是需要专业训练和经验积累的！，怎么导戏？怎么控制片场？怎么跟各个部门沟通？这不是两百万的问题，这是拿我们整个工作室的声誉在开玩笑！”

苏雨也急了：“老板，我知道您对这个剧本有信心，但导演的工作太繁杂了。从前期筹备、分镜脚本、演员调度、拍摄控制到后期剪辑，每一个环节都需要极强的专业能力和统筹能力。您……您真的有把握吗？”

她试图用更委婉的方式劝说，但语气中的担忧显而易见。

李玄面对三人的激烈反应，依旧保持着镇定。他抬手，虚按了一下。

“都坐下说。”

老周和小林对视一眼，虽然满心焦急，但还是带着一丝不情愿坐回了原位。

李玄：“我知道你们的顾虑。我的确没有正经拍摄过一部电影。但这个剧本，从第一个字开始，就是在我脑海中形成的画面。每一个场景，每一个人物的每一句台词，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我都构思过无数遍。”

他拿起那份《夜店》大纲：“没有人比我更懂这个故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它应该被怎样呈现出来。如果交给其他导演，我不放心。”

老周重重地喘了口气：“老板，懂剧本和能拍出来是两回事！您知道一部电影有多少个镜头吗？您知道不同景别、不同角度的运用吗？您知道怎么打光才能营造氛围吗？这些都是学问！”

小林也苦着脸：“是啊老板，我们还是找个靠谱的青年导演吧？有经验的，哪怕贵一点，也比您亲自上阵要稳妥啊！两百万，真要打了水漂，我们下次再想做项目就难了。”

苏雨也点头：“老板，小林的提议可以考虑。我们可以投资，您做制片人，把握大方向。找一位执行能力强的导演来具体操作，这样风险会小很多。”

李玄摇了摇头：“那样就不是我的《夜店》了。我要的，是百分之百按照我的想法呈现的作品。而且，你们以为找个成熟导演，两百万就够了吗？他的团队呢？他的片酬呢？”

“至于专业知识，”李玄看向他们，“这段时间在录音室，我除了做音乐，也看完了市面上能找到的所有导演教程，拉片量超过两百部。基础的理论和技巧，我己经掌握了。”

“看教程和拉片就能当导演了？”老周几乎要气笑了，“老板，那是纸上谈兵！实际拍摄现场，突发状况层出不穷，没有经验根本应付不来！”

“经验，不就是从第一次开始积累的吗？”李玄反问。

“但不能拿两百万和工作室的未来当学费啊！”老周痛心疾首。

会议室内的气氛僵持到了极点。老周和小林坚决反对，苏雨虽然理解李玄的艺术追求，但也充满了对现实风险的忧虑。

就在这时，苏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微微一怔。

“是顾辰的电话。”她小声对李玄说。

李玄示意她接。

苏雨按下免提键：“喂，顾辰？”

电话那头传来顾辰爽朗的声音：“苏雨姐！老板在吗？我刚听说老板出关了，恭喜恭喜啊！《古相思曲》和《浮生画卷》的庆功宴我可都错过了，太遗憾了！”

李玄开口：“顾辰，是我。”

“老板！”顾辰的声音立刻透出几分惊喜，“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我听林导说您这次闭关成果斐然，是不是又有惊天动地的大作要问世了？”

李玄：“还好。找我有事？”

顾辰嘿嘿一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两天跟林导吃饭，他提起您好像有新的大计划，我这不是好奇嘛，想问问老板有没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地方？只要是您的项目，我随叫随到，片酬好商量！”

这话一出，老周和小林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顾辰会主动打电话过来询问项目，而且态度如此积极。

苏雨也有些意外，她看了李玄一眼。

李玄嘴角微扬：“确实有个新项目，一部电影。剧本刚写好大纲，叫《夜店》。”

“电影？《夜店》？”顾辰的兴趣更浓了，“老板您要亲自操刀拍电影？是什么类型的？有适合我的角色吗？剧本能先发我看看吗？”

一连串的问题，显示出他极大的热情。

老周和小林面面相觑，他们原本以为说服顾辰这种当红小生接一个小成本电影是天方夜谭，没想到对方主动送上门来，还对李玄当导演表现出十足的信心。

李玄：“是个小成本情景喜剧，发生在一个夜晚的便利店里。男主角是个有点小聪明，但又有些窝囊的夜班店员。我觉得你挺合适。”

“喜剧？便利店夜班店员？”顾辰像是来了兴致，“听起来就很有意思！老板，剧本！剧本快发我！我最近刚好有个空档，正愁没好本子呢！”

苏雨应道：“好的，我马上发你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