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个一个来吧

老罗家的音乐房漾着檀香与旧木混杂的气息。

立式钢琴上的节拍器早己停摆，玻璃罩里积着层薄灰，像凝固的琥珀。

江临舟的定制皮鞋刚踏进房间就踩到半截断弦，金属丝在他鞋底发出细微的呻吟。

"先来欢快的吧。"随即，黎明辉点上一根烟，指尖便划过电子琴键，电流声里突然蹦出《恋爱ing》的前奏。

黎明辉左手和声引擎，跨八度分解和弦。

右手主旋律，采用跳音奏法（，指尖轻点高音区单音，模仿原曲主唱"i-n-g"的俏皮颗粒感。

这给江临舟惊的嘴都张开了！

我倪么？？

这就开始了？

草稿都不要的吗？？

这位向来矜持的娱乐大亨，此刻竟跟着拍子用脚一下又一下击打着地面。

随着一段主副声部结束，黎明辉突然变调——欢快的旋律丝滑过渡到《小幸运》的前奏。

"等等！这首..."苏幼薇的指甲掐进真皮沙发，太有感觉了！！

黎明辉在弹奏到《小幸运》时，不再仅限电钢的弹奏，自己也唱了起来，烟屁股就这么紧紧的粘在他的下嘴唇上，前世他非常喜欢这首歌，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左手分解和弦如春雨叩窗，三连音在延音踏板里洇成潮湿的雾气。

他刻意将“青”字对应的F音处理成半触键状态，琴槌呢绒轻擦琴弦，仿佛少女踮脚偷看喜欢的人时，球鞋底在雨后操场留下的浅印。

右手指腹在G5键上揉出细微的斗音，那是未拆封情书在书包夹层里的颤动。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副属和弦突然闯入，像毕业季突然被风吹开的教室门。

黎明辉的身体随旋律前倾，呼吸声被收进“幸运”二字的归韵里——他故意把“运”字的音头吞掉半拍，制造出哽咽般的顿挫感，如同当年那句卡在喉咙的再见，随着和弦的结束，《小幸运》演奏结束。

"该遗憾了是吧？"

说罢黎明辉转向木吉他，拨片刮过琴弦时带起《后来》的叹息。

降B调的《后来》从琴箱里淌出时，带着松香融化的琥珀色。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他故意将食指横按的F和弦按得偏浅，让金属弦轻微打品的沙哑声渗入旋律，像旧磁带里夹着年久失真的告白录音。

右手拇指外侧轻扫低音弦，三连音分解和弦在延音中晕开，恰似教室窗帘被风吹起时，漏在课桌上的细碎光斑。

“可惜你早己远去消失在人海”，中指在第二弦七品揉弦，频率精确控制震颤频率，琴箱共鸣出的泛音都裹着呼吸声。

过渡段“栀子花白花瓣”处，他忽然切到开放G和弦，无名指在五弦七品揉出细雨般的斗音。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黎明辉的拇指突然砸响六弦空弦，音像如深夜教堂钟声般荡开。中指与无名指在二、三弦奏出平行西度旋律线，右手扫弦角度从45度陡增至80度，指甲与琴弦的撞击声模拟出眼泪坠地的破碎感。

当唱到最后一句“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时，他暴力推弦至全音程，左手在指板上刮奏出尖锐的啸叫，却在最高点突然收力，让余音像断线风筝般飘向虚空。

江临舟一行人己经看呆了，一个个表情都是一致的，双眼空洞无神，嘴巴微张，老罗看到他们的表情后，他心里充满了鄙夷与不屑，呵呵，这才哪儿到哪，就成这样了，没见过世面……心里默默的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