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预谋

散会后，陶谦坐在办公室一言不发，打开电脑，登录斗音搜索《苏北印象》工作号，然后开始不断的观看里面的视频。

期间助理有好几次想找他处理文件，都被他摆摆手打断，助理也没办法，便将文件默默地放到他桌上，不知不觉己经放了好几份。

陶谦看着《苏北印象》下的一个个视频，嘴巴也逐渐张大。

陶谦点开第十七个施工记录视频时，发现画面角落闪过半截钢结构骨架。

他暂停视频放大画面，发现那些交错支撑的弧形钢梁竟然暗合声波传导原理——这种常用于音乐厅穹顶的设计，此刻正以工业美学形式出现在餐厅挑高处。

鼠标滚轮向下滑动，他看见防虫网上安装的亚克力风铃矩阵。

普通人只会觉得这是装饰品，但陶谦一眼认出这是根据共振器原理改良的装置，当室外自然风穿过不同尺寸的孔洞时，会产生天然的环境白噪音，有效抵消大厅的人声嘈杂。

冷汗顺着脊椎滑落。陶谦又翻看一个视频，黎明辉在装修期间随手布置的绿植墙引起他注意。看似随意的蕨类植物分布，实际构成了标准的声学扩散体阵列，能有效消除驻波干扰。这种专业级音乐场域设计，绝不是普通设计师能想到的。

鼠标滚轮突然卡住，陶谦发现黎明辉在调试音响系统时，用螺丝刀在墙上划出的刻度线正是金耳朵调音师才会使用的声场黄金分割法。

办公室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陶谦感觉喉咙发紧。

他打开公司服务器，调出《千与千寻》的频谱分析图。

当把餐厅钢结构的三维模型导入声学模拟软件后，整个空间的声音反射路径竟与曲子的频率响应完美契合。

这个发现让陶谦猛然站起，颤抖着摸出降压药，脑中闪过李爽阴鸷的表情。

这个开餐厅的年轻人对音乐的造诣可能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更可怕的是他把建筑声学、空间美学和心理学融会贯通。

那些被他们当作营销噱头的"网红设计"，实则是经过精密计算的感官操控系统。

视频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施工声，陶谦却仿佛听见了丧钟。

当他发现通风管道的波浪形内壁能过滤特定频率的噪音时，终于意识到天启面对的是怎样可怕的对手——这个叫黎明辉的男人，正在用餐厅设计演绎着降维打击。

此时另一间办公室内，李爽正闭着眼，双手枕头，双脚搭在他的办公桌上养神。

电脑桌面上正放着监控画面，画面里陶谦正反复观看黎明辉的施工视频，脸色似乎被屏幕散出的光照的苍白。

杨凡端着茶向他走来，茶杯端到了李爽的桌上，她看了看监控视频，然后双手搭在了李爽的胸膛：“爽哥，陶总监好像吓坏了，需要给他点甜头吗？”

"恐惧才是最好的催化剂。"李爽冷着声说道，然后起身坐到了电脑前，调出苏北印象的3D建模图：

"通知网络安全部，七夕当晚我要看到首播事故。"

“可举报人那边？……”杨凡有点不解。

“水军己经准备好了，当天他们会引导真实的用户来发动大量的举报，”

杨凡在平板电脑上快速记录。

李爽便打开抽屉，将一份写着检测报告文件袋放在会议桌上。

泛黄的纸页边缘还沾着咖啡渍，"这份建筑结构评估报告值三百万，我要它出现在所有住建局领导的邮箱里。"

"我己经让人联系了三个民间测评博主。"李爽又打开了电脑上的一份名单，

"他们会用专业仪器在首播时检测餐厅墙体，数据会实时显示在首播弹幕上。"

“可是爽哥，他们的质量要是检查不出问题怎么办？”杨凡有所担心。

李爽瞥了她一眼：“不会的，你以为我只对他们的设备动了手脚？”

杨凡眼睛瞬间明亮：“你的意思……”

“没错……我在他的建筑材料上也加了点作料……”说完李爽又了双腿。

“爽哥你太厉害了！！我看这回这个黎明辉还能不能翻身！！！”杨凡有些兴奋。

李爽有些得意：“之前给星空娱乐那边加的料，虽然被他们解决的差不多了，但也让他们损失了不少，股票现在还没恢复。”

“如果这次再暴雷，我估计短时间内，星空不容易爬起来，最起码这两年，我们会牢牢骑在他们的头上。”

“你再想想，那时候，我再对黎明辉伸出橄榄枝，你觉得他会怎么选？”

听完李爽的分析，杨凡仿佛看到黎明辉正在对着她下跪，为他那晚对自己的不敬而道歉，然后捏着嗲嗲的声音道：

“爽哥你真厉害~我真佩服你~”说完双手便放在李爽胸前，隔着衬衫轻轻游走。

李爽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厉害吗？呵呵，一会儿让你看看真正厉害的……”，

说罢，李爽一把将杨凡拉入了自己的怀里，杨凡在李爽怀里假装挣扎，双手轻轻捶打李爽肩膀：“讨厌~”。

李爽一边任由杨凡的‘捶打’，一边将杨凡抱起，走向书橱边的隐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