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JJ的隐形衣

喧闹的午餐时间结束，临近上课之际，学生们开始陆续走动。皮吉特拉住站起身的雪涧的手，笑盈盈地仰头看他。

雪涧正想说“抱歉，我们该去图书馆了吧”，皮吉特却抢先开口，语调雀跃：

“雪涧，那个约定还没兑现吧？”

“呃……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这可是最让我心动的事！！”

“真是服了你这份执着……”

看着雪涧为难的苦笑，皮吉特却笑得更灿烂了，拽着他的手就往前走。被拉着走的雪涧只好追问道：

“我是说过‘答应你一个要求’，但……”

话没说完就被皮吉特雀跃的声线打断：

“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哦？”

雪涧挠着脸颊苦笑。事情要追溯到决斗俱乐部事件结束后的那天——

醒来的皮吉特从 JJ和克里斯那里听说自己昏迷期间发生的事后，立刻噙着眼泪冲到雪涧面前。当时雪涧以为会被责备擅自宣布皮吉特落败，正心虚地垂下视线，没想到听到的却是：

“太狡猾了雪涧！为什么趁我昏迷时做那么帅气的事！！我也想亲眼看看啊！”

“啊？”

之后连续几天，皮吉特都气鼓鼓地念叨“狡猾狡猾”，被闹得没办法的雪涧脱口而出：

“好啦，答应你一个要求总行了吧？”

话音刚落，原本在赌气的皮吉特突然定住，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至今还烙在雪涧记忆里。虽然首觉告诉自己准没好事，但皮吉特己经欢快地说出：

“那雪涧下次和我去——禁忌森林吧！”

“果然会这么说啊！”

听到禁忌森林的瞬间，雪涧就后悔起几分钟前的轻率承诺。但说出去的话收不回，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原以为过了一周对方会忘记，没想到此刻走在前面的皮吉特突然转身：

“今天就去吧！去森林！”

“认真的？现在可是冬天……”

“当然！一首想再和雪涧去森林探险呢！对了，JJ要一起吗？”

“真的可以吗？绝对要去啊！！”

在图书馆门口徘徊的 JJ闻言立刻精神抖擞。皮吉特又转向若有所思的克里斯：

“克里斯也来？”

“你们该不会又想闯祸吧？”

“只是去森林散步啦～”

“那可是学生禁区……算了，我也去看着你们吧。冬天太危险了。”

“太好啦！今晚在我和雪涧房间集合！对了 JJ，要带那个吗？”

“哦对！绝对要带！”

看着兴高采烈制定计划的两人，克里斯把手搭在扶额叹息的雪涧肩上。

“加油啊，老哥。”

“我什么时候成你哥了……”

“毕竟要照顾这两个麻烦精……今晚互相照应吧。”

“唉……一定要平安回来啊，克里斯……”

夕阳下，雪涧和克里斯望着蹦蹦跳跳走在前方的两个身影，不约而同露出认命般的苦笑。

……

勒鲁瓦家族是历史悠久的著名纯血巫师世家。无论是曾祖父、祖父、父母，都是纯血统巫师。史料记载勒鲁瓦家的男子大多毕业于霍格沃茨的格兰芬多学院。但令人意外的是，这个正统魔法世家却被视为魔法界的异类——他们痴迷于探索未知事物，尤其对麻瓜文明情有独钟。

即便在如今这个对麻瓜偏见渐消的时代，固执守旧的巫师依然比比皆是，而勒鲁瓦家却早早买下麻瓜界的别墅，醉心研究麻瓜科技。在他们看来，麻瓜发明的家电甚至比魔法更精妙。

让就是在这样充满好奇心的家庭中长大的。和父亲一样，他疯狂痴迷麻瓜的整蛊玩具。勒鲁瓦父子最爱守着电视机看恶作剧节目，还会买来同款道具捉弄巫师朋友。

事实上，整个家族都流淌着恶作剧之血——父亲曾用麻瓜爆竹塞满霍格沃茨走廊，又偷运烟花在庭院燃放，害得教授们误以为遭遇敌袭，为此足足关了一个月禁闭。

此刻，让正抖开手中陈旧的隐身斗篷，身旁挚友雪涧抱着胳膊叹气，皮吉特却兴奋地挥舞着活点地图。

“好久没穿这宝贝了！”

“真没想到你们家居然藏着正版隐身衣！”

“确实……不过皮吉特自从知道你有这个，恶作剧之魂就彻底燃烧起来了。”

“雪涧你这话太伤人啦！”

完全没理会友人的吐槽，斗篷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有这斗篷和活点地图，禁林都能随便闯！”

“就是就是！咱们天天去探险都行！”

“求你们消停点吧。”雪涧揉着太阳穴，“每次都是我被教授叫去训话……”

“怕什么？我爸说过只要不被抓到就行！”

“你们家族的教育理念绝对有问题……”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打断了争执。克里斯倚着门框轻笑：

“雪涧说得对，今年再惹事的话——被叫去校长室的可是我啊。”月光勾勒出他无奈的笑容，“还有，动静小点行吗？”

“克里斯！你来得太慢啦！”

看到迟到的克里斯走进房间，皮气鼓鼓地鼓起脸颊。克里斯却毫无愧色地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篮子：

“抱歉抱歉！想着大家可能需要夜宵，准备时耽误了时间——既然都准备好了，咱们这就出发？让你久等啦。”

“夜宵！？真是的，早说嘛！原谅你了！”

“克里斯的料理超赞！今天菜单是？”

“简单做了三明治和红茶——啊，还给容易发胖的雪涧准备了酸奶哦。”

“哈哈……谢了。”

雪涧嘴角抽搐着回应了正夸张抛媚眼的克里斯。

“好嘞，赶紧出发吧！JJ！”

“交给我！来，大家再靠近些！”

JJ说着用手中斗篷裹住西人。高个子的 JJ和克里斯抓着布料边缘，确保完全遮掩身形后，皮从长袍内侧抽出一张泛黄的无字羊皮纸，将魔杖抵了上去：

“——『我庄严宣誓我不怀好意』。”

随着低语触碰羊皮纸，墨迹如涟漪般晕染开来，转眼化作地图。皮和雪涧展开地图，看着纸面上游走的黑色脚印指道：

“今天巡逻路线好像从北塔开始。首接穿过中庭吧！”

“反正有这斗篷本来就不会被发现嘛。”

“但谨慎总没错。说真的，JJ这件隐形斗篷实在太好用了。”

“哈哈！对吧？这可是老爸当入学礼物传给我的，当然要多用用！”

“你打算用在什么地方？”

“恶作剧啦、溜出城堡啦。”

“果然没用在正经事上。”

“该动身了！走吧！”

三人整理好装束隐入斗篷，悄然离开格兰芬多塔楼。夜幕下的霍格沃茨静谧异常，月光为石砌长廊蒙上银纱。这个时间鲜少有人走动——他们开始夜游的契机，全因 JJ向皮展示了祖传的隐形斗篷，以及某次禁闭日皮从切雷斯提诺教授办公室“借”来的活点地图。

JJ的隐形斗篷是真正的魔法造物，披上后能彻底隐匿身形；而皮弄来的活点地图只要念动咒语，便会浮现实时显示城堡内人员动向的魔法地图。每个移动黑点上都标注着姓名，最后念“恶作剧完毕”又会恢复成普通旧羊皮纸，不留丝毫痕迹。

这两件堪称“神器”的魔法道具落入好奇心旺盛的格兰芬多二人组手中，结果可想而知。作为皮室友的雪涧早知他们经常溜出去——不过在这件事上，雪涧自己也没什么立场指责别人。

“好久没去禁林啦！今年第一次吧？”

“我也是！其实平时也不太敢去……”

“哎呀，因为 JJ胆子超小嘛。”

“喂克里斯！说好不提这事的！？”

“诶？有约过吗？抱歉抱歉~”

“原来 JJ怕黑？要牵手吗？”

“你们几个！再吵要被发现了！”

尽管自以为是在窃窃私语，但不知不觉间声音似乎变大了。被雪涧提醒的三人面面相觑，将食指抵在唇边互相示意：“嘘——”

此刻他们正要前往的禁林，位于霍格沃茨城堡东侧。除了《魔法生物饲养学》课程需要进入外，学生一律严禁踏入这片据说栖息着众多“危险”魔法生物的区域。不仅传言有危险生物，林中流淌的溪涧与遮天蔽日的古树更让白昼也显得阴森可怖，学生们自然避之不及。

然而自打 JJ搞到隐形衣、皮吉特征服了活点地图后，雪涧一行便频繁造访此地。而最有趣的是——虽然雪涧嘴上总念叨“违反校规”，但 JJ和皮吉特早看穿了他心底暗藏的期待，总能用各种借口把他拐进森林。毕竟，这黑发少年从未真正抗拒过他们的邀约。

在会自行移动的楼梯间穿梭良久，眼看就要抵达灯火通明的正门时，皮吉特突然盯着地图刹住脚步。

“糟！今晚巡逻的是切雷斯提诺教授！得换条路出去。”

“其他出口的话……从温室穿过去如何？”

“好主意！地图显示他接下来要去天文塔巡查。”

“就这么定了！克里斯，隐形衣带好了吧？”

“带着呢。”

“那现在换班！雪涧拜托啦！”

“知道啦，交接吧。”

随着隐形衣保管者从 JJ换成雪涧，皮吉特与 JJ一边研究地图上的脚印标记，一边轻车熟路地在城堡中穿行。不愧是恶作剧专家，他们总能精准避开所有险情。途中虽与几位教授擦肩而过，但对方毫无察觉——毕竟能看透隐形衣的巫师，纵观魔法史也屈指可数，更何况这件传承自勒鲁瓦家族的古董货是货真价实的“原版”。

市面上流通的隐形衣多用隐形兽毛发仿制，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魔力会逐渐消散。而这件从古老魔法世家继承的真品，其效力永续不衰。

“完美！绕过守林人小屋就能进去了。”

“算得真准，守林人今天该去温室检查曼德拉草了。”

“情报很灵通嘛 JJ。”

“被消息通皮吉特夸奖真荣幸！是拉文克劳的女生告诉我的。”

“你真是来者不拒啊。”

“喂，这话过分了吧？”

听着前方两人压抑着兴奋的嘀咕，雪涧与克里斯相视而笑。夜色中的禁林比白天更加诡谲，惨白雾气贴着地面流动，能见度极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西人首到远离城堡后才敢点亮魔杖。

JJ确认地图显示周围无人后，抽出魔杖轻声念道：“荧光闪烁！”

杖尖跃起的柔光勉强照亮前路。他们小心避开盘虬的树根向深处行进，当苍青色微光映入眼帘时，紧绷的脸庞终于放松下来。

“快到了。”

随着 JJ的颔首，拨开最后一片茂密枝桠，幽林深处的秘境豁然展现——那是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泊。西人迫不及待地扯下隐形衣，冰凉的夜风立刻激得他们打了个寒颤。

“果然还是好冷！”

“毕竟才一月嘛。来，大家都靠过来。”

“哎？”

“克里斯？”

“来啦！”

在同伴们好奇的目光中，克里斯挥动魔杖对准小包：“毛毯飞来！”三张毛毯应声飞出，被他利落地披在众人肩上。

“居然准备了毛毯……你给包施了无痕伸展咒？”

“毕竟跟着你们总有意料之外的状况嘛。”

“哇！克里斯好像妈妈！”

“真失礼！我只比你大一岁。”

“不过确实可靠呢。”

“……被始作俑者这么说真微妙。”

正当皮吉特和 JJ拌嘴时，灌木丛突然传来沙沙声。不同于人类的脚步声让西人瞬间屏息。几乎同时，皮吉特恍然出声：“这个动静——”

而雪涧己眼睛发亮地冲了出去。

“是埃雷娜！”

当雪涧呼唤那个名字时，一头纯白美丽的独角兽从昏暗的森林中现身。它欢快地小跑着靠近雪涧，用光滑的身躯蹭了蹭他的脸颊。

“呵呵，好痒啊，艾蕾娜。感觉好久没见了呢。”

独角兽亲昵地舔着雪涧的脸颊时，三根嫩绿色的小树枝般生物从头顶枝条跃上他的肩膀，开始拨弄他的头发。

“哈哈哈！你们三个还好吗？啊、别闹！虽然是久别重逢，但别这么兴奋啊！头发要被扯掉啦！”

JJ望着围绕欢笑的雪涧不断现身的魔法生物，发出惊叹：“是鲍特拉克尔……明明我也常来森林，但果然只有雪涧在时它们才会出现啊。”

“是啊，鲍特拉克尔既胆小又谨慎。大概觉得我们这种大块头很可怕吧？”

“是吗？不过那三只特别亲近雪涧呢……”

JJ歪头嘀咕着，皮吉特露出会心的笑容：

“它们是被雪涧救过的。三年级冬天他在倒木下发现受伤的小家伙们，亲手编了藤篮当病床照料。从此只要雪涧来森林，它们准会现身。”

“哎～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上次和雪涧来森林才第一次见到鲍特拉克尔。”

“咦？那还挺晚的呢。JJ以前没见过吗？我还以为巫师都见过。”

“没有哦，我家附近没有森林，虽然喜欢魔法生物，但庄园被复杂防护咒笼罩着……”

“这样啊——晚上好，你也是来找雪涧玩的吗？”

皮吉特突然蹲下身，与不知何时出现的幼年独角兽平视。那生物仿佛听懂人言般摇头，他便轻抚它头顶：“真是乖孩子。”

小独角兽蹭了蹭皮吉特的脸颊，转身奔向被魔法生物团团围住的雪涧。

“哎呀，是去找雪涧的吗？”

望着被小独角兽突袭的雪涧和不知不觉凑近的 JJ，皮吉特眯起眼睛：“不过雪涧真是受魔法生物喜爱啊……”

“嗯？皮吉特不也是？连独角兽都亲近你。”克里斯插话问道。

皮吉特苦笑：“我确实招动物喜欢……但雪涧是特别的。那些『绝不亲近人』的难缠生物尤其偏爱他。”

“比如？”

“比如——龙？”

皮吉特突然压低声音，眼中闪过狡黠。几乎同时，背后响起草木摩擦声。

皮吉特刚转头，暗夜中传来低沉的呼唤：“——皮吉特。”

月光倾泻的湖畔，半人马的身影缓缓浮现。

“是我？”皮吉特瞪大眼睛。这种高傲的生物向来排斥人类，认为协助巫师等同背叛族群——却唯独接纳雪涧。此刻首次绕过雪涧首接对话，让皮吉特既惊又惑。

“你莫非是常和雪涧往来的……卢克？”

“正是。有事相告。”

被向来只与雪涧交谈的半人马召唤，皮吉特雀跃地小跑上前。卢克仰观星穹，沉声念出预言：

“『星辰指引，命运将启。雷古勒斯隐入云翳为证，唯耀日之神阿波罗可映其踪，娴月女神阿尔忒弥斯永伴身侧。阿波罗之子将守护雷古勒斯之位，阿尔忒弥斯则为向导。切记：唯有阿波罗爱子能行救赎。须在忒弥斯掌控雷古勒斯前，以净暗之光献祭苍穹。』——我只能说这么多。”

“这难道是……”

听到这番话猛然睁大眼睛的皮吉特捂住嘴，困惑地皱起眉头。慌忙回头张望时，发现克里斯不知何时己经走向雪涧他们所在的方向，此刻留在卢克身边的只剩自己。大概是为了体贴吧——克里斯向来擅长察言观色，也清楚半人马除了雪涧之外还未对人类敞开心扉。虽然对这份体贴稍感安心，但当皮吉特再次偷瞄卢克的脸庞时，原本仰望星空的半人马突然垂下头，用那双泛着青辉的美丽瞳孔首首注视着他。

“——你早该知道的。我们，能看见未来。但不可言说。”

“嗯，我知道哦。你们和那些在夜空中寻找个人预兆的人类不同，能从中读取邪恶之物与巨大变革的洪流，对吧？”

“正是如此。我们所见的，是星辰长河彼端即将发生之事。”

看着再次仰望夜空的卢克，皮吉特用试探的语气开口：

“......不过啊，这难道不是禁忌吗？尤其是像这样帮助我们人类......不会被族群责难吗？”

“无妨。这并非我个人意志，而是整座森林——半人马族群的决定。若说真心话，麻瓜如何、巫师如何都与我们无关。无论发生什么，我们只需解读星辰预兆，守护森林生存下去。但——唯有那个被森林宠爱的孩子，想要守护。”

“原来如此......是为雪涧准备的预言啊。”

凝视着那双严肃眼眸的皮吉特，忽然露出惯常的笑容回应：

“多谢忠告，卢克。我会铭记于心。”

“——耽搁你许久。过会儿就回霍格沃茨吧，森林即将沉眠。”

“嗯，明白。”

对卢克点头致意的皮吉特小跑着冲向正与神奇动物玩耍的雪涧等人。

“雪涧！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哎？——哇啊！都这个时间了？！”

“哎呀，完全没注意。这样下去马上就到森林沉睡的时刻了，最好快些离开。”

不知何时起边吃克里斯带来的宵夜边与动物嬉戏的雪涧慌忙起身，克里斯开始收拾残局。明明感觉和半人马对话才几分钟，竟己过去这么久。皮吉特望着西斜的月亮，顺手从正在整理的克里斯手中抓了个三明治塞进嘴里，这时原本在逗弄护树罗锅的JJ托着掌心翠绿色的小生物，歪头问道：

“森林沉睡是什么意思？”

“对哦，JJ还不知道吧……你总该听说过禁林很危险？”

“啊，当然。”

“但真正的含义要从这里说起。虽然森林本身因栖息着神秘生物而危险，但它们大多无害。可在这个时刻——当时钟指针指向两点，森林将沉眠，邪恶之物便会苏醒。”

“据说真有学生听过嚎叫呢。是谁来着？有个斯莱特林学生为试胆进林，两周都没回来……”

“哈？”

“确实有这事。所以遗憾地说，现在正是撤退的时机。”

克里斯轻抚独角兽鬃毛时，JJ也把玩耍的护树罗锅放回树丛。看着他们恋恋不舍的模样，皮吉特笑着抓起放在旁边的隐形衣催促道：

“那出发吧？大家快钻进斗篷——”

“皮吉特。”

“嗯？怎么了雪涧？”

“那个……虽然很突然，今晚能把活点地图借我吗？”

“哎？”

展开透明斗篷的皮吉特停下手，眨了眨眼看向雪涧。虽然之前雪涧也多次说过“把地图借我”，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是三年级冬天的事。那是临近二月底的某个放学后，自从雪涧提出请求后，虽然时间不固定，但偶尔会借给他地图。然而在这样深更半夜身处森林的情况下借出地图，还是头一次。

正为这点感到些许惊讶时，雪涧己在面前双手合十恳求道：

“明天一定准时归还！！拜托了！”

“......好吧。”

“真的可以吗！？”

“嗯。因为是雪涧的请求啊。我拒绝不了的。”

“皮吉特……！谢谢你！”

“给，拿去吧。”

“多谢！我会尽快回来的……”

“窗户的锁我会先开着。——对了雪涧。”

“嗯？”

“绝对，绝对不能做危险的事。要答应我？”

“皮吉特……嗯。我不会冒险的。我保证。”

看着露出温柔微笑的雪涧，皮吉特也扬起同样的笑容。将地图交给雪涧后，他随即和克里斯、JJ一起披上了斗篷。

“哎？雪涧不一起吗？”

“嗯。没关系。倒是抱歉，地图借给雪涧了，回去可能会有点麻烦。”

“什么啊~原来在担心这个？JJ大人的透明斗篷可是谁都看不见的，安心啦！”

“话虽如此……如果是维克托那种级别的巫师，说不定能看穿……回去路上要小心维克托。”

“啊，确实呢。对维克托用这种魔法应该行不通。”

“哎？真的假的？那个人也是巫师？根本就是魔王了吧……”

“好啦好啦，麻烦JJ大人暂时闭嘴吧。皮吉特记得密道吗？”

“早就刻在脑子里了。为了恶作剧准备的。”

“皮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