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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砚台与岩
灵渊阁的藏书室在深夜泛起微光,岩砾蹲在锻岩台旁,指尖捏着支被磨秃的狼毫笔,对着石砚里的墨汁发愁。三天前他在老矿主的箱子里翻出这本《人类书法百解》,扉页上用岩灵族文字写着 "以墨为桥,可通人心",而封面上林渊的落款,让他鬼使神差地想试试人类的文字艺术。
"握笔要像捏灵晶碎块,指节发力......" 岩砾模仿着书中插图,石肤化的指尖刚触到笔杆,狼毫就 "啪" 地断成两截。他懊恼地砸了下锻岩台,却看见砚台里的墨汁泛起涟漪 —— 苏小璃改良的晶脉墨水,此刻正顺着他掌心的岩纹,渗入石肤化的皮肤。
"岩砾?你半夜不睡觉在干嘛?" 阿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银发少年揉着眼睛,鼻尖还沾着灵晶碎屑,"老矿主说今天要去圣山勘探,你还有心思玩......"
话音未落,岩砾的掌心突然爆出墨花。晶脉墨水顺着岩纹炸开,在锻岩台上写出个歪歪扭扭的 "岩" 字,笔画边缘还泛着岩浆般的红光。阿蛮愣了三秒,突然抱着肚子大笑:"哈哈哈!地渊族战士写人类字,岩砾你这字比我的兽纹涂鸦还难看!"
岩砾的岩甲 "咔嗒" 作响,他看着掌心逐渐变黑的岩纹,突然想起熔岩之喉的训诫:"地渊族的岩纹只能承载岩浆与灵晶,墨汁这种脆弱的液体......" 话没说完,他的手背突然浮现出会流动的墨纹,在灵晶灯下像极了人类水墨画里的山水。
"别动!" 苏小璃的晶瞳在门口亮起,她捧着药箱冲进来,"晶脉墨水里掺了镜岩部落的灵晶粉末,和你的岩纹产生了共生反应!" 她的指尖扫过岩砾手背,晶瞳中蓝光流转,"这些墨纹在自主修复岩甲裂痕,还能......"
"还能画出会动的字!" 阿蛮突然指着锻岩台上的 "岩" 字,只见笔画中的红光汇聚成小岩砾的卡通形象,正挥舞着晶岩刃砍向墨滴。岩砾惊得跳起来,却撞翻了石砚,晶脉墨水泼了他一身,在共生铠上形成诡异的花纹。
"完了完了,萧战要是看见你这样,准以为灵渊阁改行当画坊了!" 阿蛮笑得首不起腰,兽化后的尾巴不小心扫到书架,震落一本《地脉草药图谱》,书页正好翻开在 "墨晶草" 那页 —— 这种只生长在岩灵族遗迹的植物,汁液与岩纹接触会产生荧光反应。
"等等," 苏小璃突然抓起墨晶草的插图,"老矿主说过岩灵族祭司会用墨晶草汁在岩甲上绘制战术图腾,难道晶脉墨水......" 她的晶瞳扫过岩砾的墨纹,突然惊呼,"这些墨纹在模拟地脉走向!阿蛮,快用兽纹感应!"
阿蛮收起笑容,眉心月牙印记亮起。他摸着岩砾肩甲上的墨纹,突然瞪大眼睛:"地脉热能在顺着墨纹流动!小璃,岩砾的岩甲现在就是张活的地脉地图!"
岩砾看着自己变成墨色的手掌,突然想起父亲曾说:"真正的锻岩师,能从一滴岩浆里看见整个地心。" 他试探着在锻岩台上画出圣山的轮廓,墨纹竟自动亮起,标出了萧战密信里提到的灭世地火启动点。
"这哪是书法,分明是岩灵族的战术沙盘!" 老矿主的咳嗽声从密道传来,老人看着岩砾身上的墨纹,眼中闪过惊喜,"当年岩灵族大祭司就是用墨晶草汁在铠甲上绘制共生阵图,没想到被你这小子用人类墨水重现了!"
岩砾不好意思地挠头,石肤化的指尖还在渗出墨珠:"我就是想...... 想看看人类的文字能不能和岩纹共存。" 他想起林玄掌心的岩灵烙印,突然明白书法对他而言,不是模仿,而是用另一种方式与血脉对话。
"何止共存!" 苏小璃取出晶刃,在岩砾手背的墨纹边缘刻下导流纹,"现在这些墨纹能储存灵晶能量,下次战斗时只要画出特定符号,就能触发岩甲的隐藏战技!" 她的晶刃划过之处,墨纹突然爆发出金蓝双色光芒,在锻岩台上投射出岩灵族的共生图腾。
阿蛮突然指着岩砾胸口的墨纹:"快看!这里有个 ' 林' 字!" 众人凑近,果然看见岩砾的共生铠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用晶脉墨水写的汉字,笔画间缠绕着镜岩部落的灵晶树纹路。
岩砾的脸 "腾" 地红了,他想起林玄教他认字时的场景,指尖无意识地着那个字。老矿主突然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半片岩板:"当年林渊在镜岩部落,就是用这种方式向月白表达心意 —— 在岩甲上用人类文字写情书。"
密道里突然安静下来。阿蛮看看岩砾,又看看苏小璃,突然坏笑:"哦 —— 原来你偷练书法是为了......"
"闭嘴!" 岩砾的岩甲 "噌" 地变成墨色,他转身想跑,却撞到门口的林玄。少年看着他满身的墨纹,双脉玉佩残片突然发出清鸣,岩砾身上的墨纹竟与他掌心的烙印产生共鸣,在地面画出完整的天地熔炉图案。
"看来,岩灵族的共生理念,真的藏在任何可能里。" 林玄蹲下身,用指尖在岩砾的墨纹上补充了最后一笔,熔炉图案的核心,正好是那个歪歪扭扭的 "岩" 字。
天亮时,灵渊阁的弟子们发现,岩砾的共生铠上多了套会随情绪变化的墨纹。当他生气时,墨纹会变成怒吼的岩灵族战士;当他开心时,墨纹又化作灵晶树下的笑脸。而最让阿蛮嫉妒的是,苏小璃用晶构 chemy 在墨纹里藏了个小机关 —— 只要岩砾写出 "阿蛮是笨蛋",墨纹就会弹出砾砂族的臭鸡蛋。
萧战的密探传回消息时,看着岩砾在训练场挥毫的画像,差点把脉纹玉捏碎。焚天会的长老们围着画像研究三天,最终得出结论:"灵渊阁这是要靠书法征服地渊族?" 只有老矿主知道,那些渗入岩纹的墨汁,早己不是简单的颜料,而是两族血脉在日常中,悄悄埋下的共生种子。
岩砾现在每天都会在锻岩台练习书法,虽然写出的字依旧歪歪扭扭,但墨纹里的地脉能量却越来越稳定。他甚至学会了用墨汁在岩甲上绘制简易的战术地图,苏小璃则负责在旁边标注晶脉节点。阿蛮每次路过都会嘲笑几句,却在某天夜里,偷偷用兽血在自己的岩甲上画了只傻笑的砾砂兽。
当圣山的警报响起时,岩砾正对着石砚琢磨 "共生" 二字。晶脉墨水顺着岩纹流入掌心,在他冲向密道的瞬间,掌心里的字突然爆发出强光 —— 那是岩灵族千年前就写下的答案:真正的强大,从来不是岩甲的硬度,而是能让墨汁与岩浆,在血脉里开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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