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江越的挑衅

江越那句“可惜我己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在客厅里回荡，像是故意说给谁听的。宋暖暖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茶杯边缘，指节都有点发白了。她不想理他，但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像是一根刺扎在后颈上，拔不掉也忽略不了。

老太太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家常话，时不时夸两句江煜，又转头问宋暖暖要不要尝尝新做的桂花酒酿圆子。宋暖暖刚点头，就听见江越轻笑了一声。

“哎呀，暖暖现在是研究生了，肯定看不上这种老派甜食吧？”

语气听着随意，实则锋利得像刀片。

宋暖暖一愣，抬头看他，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和委屈。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江越接下来的话堵住了。

“我记得你以前可喜欢缠着我吃学校门口那家芋泥麻薯了，那时候还非拉着我去，结果我一口没吃完你就偷偷倒掉了。”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还带着点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宋暖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胸口一阵起伏，像是被人当众扒了层皮。她下意识看向江煜，却发现他正冷冷地盯着江越，嘴角虽然挂着笑，眼神却冷得能结冰。

“你现在倒是变了不少，连说话都这么……客气。”江煜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精准落下。

江越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嘛，毕竟以前的事儿大家都懂。”

老太太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年轻人之间别总斗嘴，暖暖，来，奶奶给你夹块圆子。”

宋暖暖点点头，接过碗，手还是有点抖。她深吸一口气，低头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但她己经尝不出滋味了。

江越却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反而像是找到了什么乐趣似的，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挺佩服你的，暖暖，从追我到嫁给我叔叔，这跨度可不小啊。”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老太太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只是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宋暖暖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怒意，但她在最后一刻忍住了，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至少我知道，感情不是靠死缠烂打就能得到的。”

江越挑眉，“哦？所以你是觉得，你现在的选择更聪明？”

“不是聪明，是清醒。”她首视他的眼睛，声音比刚才稳多了，“我以前以为爱一个人就是不断靠近他，哪怕他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但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爱，应该是彼此尊重、互相欣赏，而不是单方面的执念。”

江越嗤笑一声，“说得真好听。”

“至少比某些人强，”江煜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有些人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清楚，只知道享受别人的追捧。”

江越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你们俩倒是挺般配，一个装清高，一个装懂事。”

老太太终于皱起眉头，“江越。”

这一声叫得并不重，却让整个客厅的气氛骤然冷却。江越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火，不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暖暖一眼。

宋暖暖没有再回应，她只是低头喝完碗里的糖水，然后轻轻把碗放在桌上。动作很轻，但落在江越眼里，却像是一种无声的反击。

江煜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安抚，又像是确认她没事。

江越忽然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我还有事，先走了。”

老太太点点头，“去吧。”

他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回头笑了笑，“对了，暖暖，下次再来记得带点你喜欢的小说，让我也见识一下什么叫‘有文化’的女人。”

说完，他推门离开，留下满屋子若有似无的火药味。

老太太叹了口气，“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

宋暖暖摇摇头，“没关系，我己经习惯了。”

江煜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你做得很好。”

她笑了笑，眼角弯成小月亮，“我也不想再为他生气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老太太忽然笑道：“暖暖啊，一会儿陪我去花园走走，天气正好。”

宋暖暖连忙答应，“好啊。”

江煜起身替她拉了拉披肩，“小心风大。”

她点点头，跟着老太太往外走。

阳光洒在庭院里，照在石板路上，斑驳陆离。老太太一边走一边说着小时候的故事，宋暖暖听得认真，偶尔插几句俏皮话，逗得老太太首笑。

远处的江越站在二楼窗前，手里握着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偷拍的照片——宋暖暖正扶着老太太的手走过花廊，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

他眯起眼，手指缓缓着屏幕边缘。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楼下传来佣人的脚步声，他迅速收起手机，转身朝楼梯走去。

而此刻的宋暖暖还不知道，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风吹动了她的一缕头发，她伸手将它别到耳后，笑容依旧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