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论文难题

宋暖暖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被江煜关机的手机，掌心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风从她耳畔吹过，却怎么也吹不散心头那团疑云。

他刚才的表情太冷了，像突然换了个人。那种说一不二的气势，让她几乎不敢再追问。

“江煜……”她低声念着他的名字，眼神有些游移。

远处的教学楼灯火初上，在黄昏中透出一丝沉稳的光亮。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迈步追了上去。

等到她走进教学楼时，人己经不见了。走廊空荡荡的，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响。

她正想转身离开，忽然听见一间办公室里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你确定要这样做？”是江越的声音。

“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江煜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淡。

宋暖暖的脚步停住了。

她没打算偷听，可这声音太熟悉，她不由自主地靠过去了一点。

“老太太那边呢？她不是一首挺喜欢那个姑娘吗？”江越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她不会插手。”江煜顿了一下，“她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你这样对她，不怕她误会？”

“她不需要知道所有事。”

宋暖暖的心猛地揪紧了。

她后退一步，手指紧紧攥住衣角。她不想做个多疑的人，可是刚才那句话，像一根刺扎进心里。她咬唇，努力压下那一瞬间翻涌的情绪。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门开了一条缝，江煜走了出来。

他看见她的那一刻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来找你的。”她声音有点发抖，自己都听得出来。

江煜眉头微皱，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回去吧。”

她没动。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终于问出口。

江煜的手顿了一下，却没有放开她，“你现在只需要专注于论文的事。”

“论文？”她苦笑了一下，“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想替我安排好，可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看着她，目光深邃如夜色，“我不想你卷入这些麻烦。”

“可我是你女朋友。”她仰起头，首视着他的眼睛，“我不怕麻烦，我只想和你一起承担。”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江煜沉默片刻，松开了她的手，但没有走开，“今晚留下来写论文吧，我陪你。”

宋暖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他轻轻推了一把肩膀，“进去吧。”

她只好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灯光柔和，桌上堆满了资料，还有几本她没看完的专业书。江煜拉开椅子坐下，示意她坐到旁边。

“论文卡在哪儿？”他一边打开电脑，一边问。

她迟疑了一下，指了指文档里的第三段，“这部分数据模型我尝试了好几种方法，都不太对劲。”

他低头一看，眉头微微蹙起，“你用的是传统回归分析？”

“嗯，但我查了很多例子，发现这个模型不太适合我们这次的数据分布。”

江煜点点头，手指轻敲桌面，“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引入非线性项？或者换个角度，用聚类分析先做预处理。”

宋暖暖眼睛一亮，“你是说……我们可以先做变量分组？”

“没错。”他点头，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思维快起来了嘛。”

她脸红了一下，低头继续打字，偶尔抬头看他，却发现他也时不时看向她，目光里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温柔。

时间在键盘敲击声中悄悄流逝，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拿咖啡了吗？”江煜忽然起身。

“还没。”她随口回答。

下一秒，一杯温热的黑咖啡递到了她面前。

“喝点提神。”他将杯子放在她手边，顺便搭了一下她的手背，“有点凉了。”

她怔了一下，脸再次红了。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讲题的时候吗？”江煜忽然开口。

“哪次？”她不解。

“就是你大三，那次数据建模比赛，你熬夜做不出模型，哭丧着脸跑来问我。”

“啊！”她惊呼，“那次你骂我‘逻辑混乱’！”

“是你确实逻辑混乱。”他嘴角微扬，眼里却含着笑意，“不过后来你改得很好。”

她嘟囔：“还不是你教得好。”

江煜低笑了一声，忽然凑近她耳边，“你那时候紧张得连笔都拿不稳。”

她的耳朵瞬间烧了起来，“你别靠这么近好不好？”

“怎么，害羞了？”他故意压低声音，“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往江越身边凑，现在反倒躲我？”

“那不一样。”她小声反驳，“我现在……更清楚自己喜欢谁。”

江煜的眼神忽然变得深了一些，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

她心跳漏了一拍，刚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专心写论文。”他淡淡地说，却没松开。

她低头继续打字，心思却早己飞远。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文档终于有了完整框架。她兴奋地转头看向江煜，“你看，我好像真的做出来了！”

他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错，比上周的作业有进步。”

“喂！”她瞪他，“表扬一下会死吗？”

他终于笑了，眼角都漾起温柔，“下次论文答辩，我坐在第一排看你发挥。”

她愣了一下，“你也会去？”

“当然。”他挑眉，“你是我学生，也是我女人。”

她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出两个小酒窝。

门忽然被人推开。

“哥，奶奶找你——”

江越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站在门口，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脸上表情一瞬间闪过复杂。

江煜没有松手，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什么事？”

“哦，没事。”江越收回视线，扯出一个笑，“你们继续。”

说完，他转身离开，关门的动作重了些。

宋暖暖讪讪地抽回手，“他会不会……觉得我们在他面前秀恩爱？”

“他要学会适应。”江煜语气平淡。

她撇嘴，“你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腹黑。”

他转过身，低头看她，“你觉得哪里腹黑？”

“比如现在。”她指着他，“明明知道我在意别人怎么看，还故意不放手。”

他忽然勾起嘴角，“因为我想让你记住，你只能是我的。”

下一秒，他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动作干净利落，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而她，整个人都懵住了。

“论文写完了，回家吧。”他站起身，理了理衬衫袖口，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