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交谈

"夜长老，且慢离去。"药自长老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夜昭离脚步一顿，回身望去

青袍老者立于阶前，暮色里，他发间的青玉药簪泛着温润光泽，袖口沾染的丹砂痕迹若隐若现。夜昭离广袖微敛，执礼道："药长老可还有事？"

药自长老指间着腰间药囊，沉吟一瞬，才缓声道："老夫尚有一事相询。"

药自长老缓步上前，袖间药香浮动："听闻夜长老脱困前，曾与一条噬灵龙交手？"

夜昭离脚步微顿，抬眸时眼底似有星芒掠过。

"确有此事。"她声音平静，却让西周温度陡然降低，"那孽龙盘踞出口，吞吐间便能蚀人星力。"

药自长老眉头微蹙："以夜长老之能，竟也..."

"我斩杀过的噬灵龙不下十数，却从未见过......"夜昭离轻抚腰间星纹玉佩，指节微微发白，"如此强悍的个体。"

一阵风过，她袖口翻飞间露出腕间一道漆黑色伤痕——那是龙息灼烧后，尚未治愈完全的痕迹。

药自长老捋须沉吟，腰间药囊无风自动："老朽听闻...那日竟是令徒的一块石头，救了夜长老性命？"

夜昭离眼底泛起一丝温柔："没错，确实是铭天扔出星石救了我."

她抬手轻点虚空，一道虚影自指尖流淌而出，在殿前石阶上投下斑驳光影："噬灵龙击碎石身之时，太阴之力如天河倾泻..."

"那一瞬，"夜昭离的声音忽然变得飘渺，"我仿佛触摸到了...太阴本体。"

夜昭离眸光微凝，指尖月华流转："太阴之力入体刹那——"

"经脉如浸寒渊，力量却..."她忽然并指成诀，殿内星灯齐齐暗了一瞬，"暴涨十倍有余。"

夜昭离指尖残余的月华寸寸碎裂，声音里凝着未散的寒意：

"若无太阴之力加身——"

她突然抬掌按在殿柱之上，五道霜痕顺着玄玉纹路蔓延开来。

"纵使全盛时期的我..."

霜痕在触及星纹的瞬间戛然而止，化作细碎的冰晶簌簌坠落。

"也只会身死道消。"

药自长老轻捋长须，青玉扳指在暮色中流转温润光泽："夜长老此番逢凶化吉，实乃太阴垂照。"他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丝深意，"而今又得此佳徒，当真是..."

话音未落，腰间药囊几粒丹丸碰撞出声声脆响。药自长老会心一笑："可喜可贺"

夜昭离对药自抱手行礼："多谢药长老。在下尚有要事，先行告退。"

"夜长老此行，可是要去寻令徒？"他温声问道，目光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客峰，"说来也巧，老朽正要回药灵宗面见宗主，恰好要路过客峰。"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青玉简，上面流转着淡淡灵光："还得顺道去寻几位在贵宗修习的弟子。既然同路..."

药自长老抬眸浅笑，眼角细纹舒展开来："不如你我同行？途中也好讨教些星辉淬药的心得。"

"药长老盛情，在下自当相陪。"夜昭离眸光微动

夜铭天回到客峰时，暮色己沉。林见微正倚在青玉栏杆前，手中拿着那块青玉石，见他归来，眉梢一挑："夜师弟回来啦。"

林见微走到廊下煮茶。青玉茶盏中氤氲着袅袅热气，映着他温润的眉眼。

林见微抬眸浅笑，声音如清风拂面，"大殿那边...可还顺利？

夜铭天轻轻点头，在石桌前坐下。夕阳透过竹影，在他肩头洒下斑驳的光点。

林见微为他斟了杯茶，茶汤澄澈，映着满天星辉："若是累了，便歇歇。"

"我来星灵宗，己经两月有余了。"林见微望着茶汤中沉浮的茶叶，声音轻缓似流水，"虽然时日不长，却己经开始想念药灵宗后山的那片药圃了。"她抬眸看向夜铭天，眼中带着温和的探寻，"夜师弟...可有什么想念的地方？"

夜铭天垂眸凝视着杯中倒映的晚霞，轻轻摇了摇头。茶面上泛起的涟漪，将那一抹残阳搅碎成细碎的金光。

林见微也不追问，只是将茶壶微微倾斜，为他续上半盏新茶。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只余茶香在暮色中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