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以命换命救白翎？

白璃娘娘排众而出，走到白翎的温养台前。她身上那因化身九尾血狐追杀溃兵而沾染的血迹尚未干涸，银白的长发凌乱，那双曾经燃烧着毁灭血焰的凤眸，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以及深不见底的决然。

“只有我能救她。”白璃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是她的亲祖母，九尾天狐的血脉同源，我的本源，就是最适合她的‘根’！”

“不行！”小布猛地站起，情绪瞬间失控，声音带着撕裂般的痛楚，“我不同意！白璃前辈！翎儿醒来…若知道是用您的命换回她的命…她会如何？！她会像我当初失去父母一样…日日夜夜活在痛苦与自责之中！生不如死！我宁愿…宁愿…” 后面的话，他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宁愿什么？宁愿看着白翎死去？不！他做不到！

“我宁愿她活着！”白璃猛地转身，首视着小布通红的双眼，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万载沧桑沉淀下的疲惫与不容反驳的威严，“英小布！你还不明白吗？！这不是选择题！这是唯一的生路！”

她的目光变得无比柔和，看向温养台上生死不知的白翎，那眼神，是祖母看着心尖上珍宝的无限眷恋与无悔。

“我己经…失去过一次了。”白璃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刻骨的悲伤，“她的母亲…我的女儿…当年也是为了守护族人，在我赶到之前…选择了自爆本源…她连让我用命去换的机会…都没有给我…”

一滴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滑过白璃冰冷的脸颊。

“那种痛…那种悔…我尝过一次就够了。绝不能再有第二次！”她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母性与守护的终极火焰，“翎儿是我在这世间仅存的血脉至亲，是我活下去的最后意义！看着她长大，看着她找到心爱之人，看着她幸福…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她目光再次转向小布，带着托付一切的郑重：“小布，我把她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爱她，护她一生周全。让她…替我看看这新生的世界，替我去经历…我未能经历的幸福与安宁。这…就够了。”

“白璃前辈…”小布喉头哽咽，心痛得无以复加。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深刻的无助与无力。他赢了这场逆天之战，斩杀了至尊，推翻了腐朽的仙庭，却依旧无法保护自己最珍爱的人，甚至要眼睁睁看着另一位至亲为他所爱牺牲！命运，何其残酷！他想要所有人都好好活着，想要一个没有牺牲的圆满结局，但现实冰冷地告诉他，通往理想世界的路上，总是铺满了先行者的骸骨。

波比看着陷入巨大痛苦与挣扎的小布，又看了看决然无悔的白璃，翠玉般的脸上也满是沉重。他轻叹一声：“白璃前辈的决心…我们明白了。但眼下，还有一个更严峻的前提。”

他环视众人，语速加快：“无论是稳住青漪伯母的残魂进行转移，还是进行本源重塑这种逆天之举，都需要一个仙灵之气极度浓郁、环境极度稳定的地方！只有这样的环境，才能最大程度降低过程中的风险，提供足够的能量支撑！而在仙界，符合这个条件的地方只有一个——”

“千莲幻境核心灵池！” 小布和云崖真人几乎同时出声。

“没错！”波比点头，“那里不仅是伯母复苏的关键，其核心灵池的仙灵浓度和稳定性，也是进行本源重塑最理想的场所！而且，要彻底稳定伯母的残魂并引导重塑过程，最好能有青莲一脉的其他仙子（如粉蕊、白芷）从旁辅助，她们的本源气息与伯母同源，能起到安抚和引导的作用。”

他指向星图，语气凝重：“但现在的问题是，千莲幻境核心灵池，位于凌霄宝殿后方，是仙界防御最森严的禁地之一！司命老狗败退回凌霄殿后，必定开启了终极防御——‘周天星斗大阵’！此阵依托整个仙界本源，防御力极其恐怖！我们刚刚经历大战，虽然士气高涨，但伤亡不小，急需休整。若此时强行进攻固守待援、如同铁桶般的凌霄殿，纵然能胜，也必将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我们的战士…流得血己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