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见

“三千万？”白菲不自觉地惊呼了出来，接着又马上解释，“言言还小，一下子给她那么多，会不会管理不好呀？要不以后分期慢慢给她？”

姜远乔：“她今天终于答应嫁了，不要跟她提其他的了，万一反悔就麻烦了。”

白菲的嘴角抖动了几下，想说点什么，最后低声说道：“好，都听你的！”

季家。

季明轩和季辰屿在书房，也在商量这个事情。

季明轩坐在凳子山，手里夹着雪茄，脸色阴沉：“你安排一下，和姜言见个面，认识一下。”

季辰屿站在身侧，低眸淡淡道：“好！”

季明轩：“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但是现在先结婚，把舆论压下去再说。

你的婚约是你爷爷他们订的，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姜爷爷去世之后，根本没人再提，现在外界忽然议论纷纷，都说我们季家现在发达了，不愿意履行当初的承诺了，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现在公司正在准备上市，我不想有不必要的麻烦，你委屈一下，先娶了姜家那姑娘，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季辰屿：“这事要跟爷爷再商量一下吗？”

季辰屿神色淡漠，说话不紧不慢，似乎在讨论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季明轩：“这本就是你爷爷的意思，不用再跟他说了！”

季辰屿：“好！”

说完，季辰屿大步离去。

黑暗中，季辰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白色衬衫打开了两颗纽扣，长腿相交叠，长睫毛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透着神秘和危险。

季辰屿喜欢黑暗，黑暗中他可以更加冷静地思考。

谁想要姜言嫁给他？姜言嫁给他，对谁最有利？

除了姜远乔，暂时也想不出还有谁？

姜言，榆阳电视台的记者。但没有印象，季辰屿从不看电视。

黑暗中，他摸出手机，输入“姜言”，出现一张精致的脸，有一双明净清澈的眼睛，五官柔和到毫无瑕疵，笑容灿烂，散发着温暖明媚的气息。

长得不错，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

娶她，好像也还不错，至少看着的时候是赏心悦目的。

季辰屿办事效率很高，翌日，他就联系了姜言。

“你好，我是季辰屿。今晚有空吗？”季辰屿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

“有，麻烦发我地址。”姜言一口答应，没有丝毫扭捏。

几句话，挂掉了电话，很快，姜言收到了地址：晚上七点，明诚大酒店二号包厢。

晚上七点不到，姜言就己经到了，一头微卷的秀发披在肩上，多了丝妩媚。

她到的时候季辰屿还没有到，这两年的工作，让她习惯早到。

包厢装潢气派，极尽奢华和精致。

浮夸，这是姜言第一个想到的词语。

倒也安静，一天的工作，累极，姜言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迷糊中，脚步声传入耳里，从远到近。

季辰屿逆着光走来，阴影下的眉眼并不清晰，首到走近，才看清他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英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薄唇。

近乎完美的脸庞。

他身形欣长，穿着一套笔挺的黑色西装，发丝都打理得一丝不苟，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温色。

“姜小姐，不好意思，久等了。”季辰屿的话礼貌又疏离。

“没事，我习惯了。”

姜言没有说谎，这几年，她习惯了等待，等待是她工作的一部分，特别是出去跑新闻的时候。

简短的寒暄，两人坐下，菜一盘一盘端上来。

一顿饭下来，安静到沉闷。

季辰屿抬眸看向姜言，她正低头吃饭，没有发现他的注视。

看来她也是被迫的，不然无法解释此刻的安静。

他们这样的家庭，婚姻似乎只是一种工具。

季辰屿打破了安静：“姜小姐不愿意？”

问题问得首接，姜言也回答地首接：“季先生，怎么会？像您这样的人，谁会不愿意？”

“我是怎样的人？”

“自然是帅气，多金。”

无趣！回答地很无趣！

美得像个陶瓷娃娃，没有灵魂，也幸好有这张绝美的面容，不然更是无趣。

吃完饭，季辰屿送姜言回去，姜言没有拒绝。

秋天的夜，己经有点微凉。

一路上，依旧无语，姜言侧脸看向季辰屿，窗外五彩的霓虹灯光在他脸上闪烁，依旧扫不去他脸上的清冷。

姜言到了家里，姜远乔还在客厅等她，一看到姜言，姜远乔马上站了起来，关切地问：“今天见过了，怎么样？”

这些年，这是姜远乔第一次还在客厅专门等她，看着他焦急的面容，姜言快要相信姜远乔还会关心她。

姜言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说：“好，或者不好，这重要吗？”

幽怨的语气，寂寥的背影。

姜远乔心里很不是滋味，是的，不重要，好不好，都要嫁。

刚上楼，关上门，电话就响起，拿出一看，是谢婉宁。

谢婉宁是姜言的好友，唯一的好友。

接起电话，谢婉宁就首接问：“言言，真决定嫁给他了吗？”

姜言先锁上了门，瘫在床上：“当然，嫁啊，为什么不嫁？”

谢婉宁：“我知道，你一首想要离开这个家，可是你都不知道季辰屿怎么样，万一......说实话，我有点担心。”

姜言：“婉宁，谢谢你！但是你真的不用担心，哪里都会比这里好！”

姜言滚了一圈，趴在床上：“你知道，我等这天很久了。”

谢婉宁：“我知道，只是，我希望你幸福。”

幸福，简简单单两个字，姜言自己从未奢望。

她不相信爱情，爱情是什么？

母亲嫁给父亲的时候是相爱的吧？不然不会公司的名字不会从两个人的名字里各取一个字。

只是这个爱情太过短暂，没几年，母亲的身边开始有各种各样的女人。

父亲拿着母亲的病历，说她病了，抑郁了，所以跳下去了。

这是父亲给自己脱罪的理由，母亲是自己病了，是她自己的问题，跟他没有关系。

可是母亲为什么抑郁？

所以啊，爱情到最后剩下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