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监控视频的致命证据

陈廷洲办公室的百叶窗没拉严，月光漏进来，在监控屏幕上切出细缝。李晓的指尖悬在键盘上，屏幕蓝光映得她后颈疤痕泛着冷白——和电子厂废料场的监控屏色调一模一样，上次弟弟就是在那样的光线下，指着屏幕说"姐，他们在拍你"。

她输入的密码第三次被弹回，错误提示的红框刺得眼疼。这让她想起某次偷翻苏晚日记时，那把带玫瑰锁孔的铜锁，当时她用发夹捅了半宿，锁芯转动的涩响和此刻键盘的按键声重叠。监控软件的加载页面跳出，进度条上的白玫瑰图标正在缓缓绽放，花瓣纹路和陈廷洲腕间的刺青完全吻合。

"咔嗒"一声，视频文件突然展开。画面里的自己正蹲在书房暗格前，指尖捏着苏晚的放疗记录，纸页边缘的荧光粉在夜视模式下泛着蓝紫——和父亲实验笔记里"记忆载体显影"的效果相同。李晓的呼吸猛地顿住，屏幕里的自己突然抬头，目光撞进镜头的瞬间，和此刻盯着屏幕的她形成诡异的对视，像两面相对的镜子，照出双重的狼狈。

视频进度条往前拖动，画面切换到慈善晚宴后台。她正躲在布帘后翻看苏晚的旧相册，陈廷洲的助理站在阴影里举着手机，镜头的红点在相册封面上跳动——那红点让她想起培训时督导别在领口的录音笔，当时她每说一句话，笔尖的红灯就会闪一下，像在计数她离"苏晚"有多近。

键盘突然发烫，李晓猛地缩回手。掌心的汗晕在键帽上，形成的水渍和某次在陈廷洲酒窖发现的荧光粉标本形状相似，当时她以为是颜料，现在才看清那是用苏晚的头发混合制成的。监控画面里的自己正把放疗记录塞进袖口，动作慌张得像只被踩住尾巴的猫，这让她想起暴雨夜在废料场被巡逻灯照到时的逃窜，泥水溅在裤腿上的重量，和此刻心头的沉坠感一模一样。

走廊传来脚步声，李晓迅速关掉页面。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叠在黑屏上，后颈疤痕的形状与苏晚病历上的放疗标记惊人重合。这让她想起祖母的银簪划过皮肤的刺痛，当时簪尖挑着她的碎发说"连疤都长得像模子刻的"，而现在，这道疤正被监控镜头永久记录，成为证明她"赝品"身份的铁证。

她摸到口袋里的U盘，金属壳冰凉刺骨。这触感让她想起签约替身合同时，陈廷洲推过来的钢笔，笔尖也是这样抵着她的指腹，仿佛在确认她是否有资格握住这命运的笔。监控主机的风扇发出嗡鸣，声音里混着远处电梯的提示音，李晓突然意识到，这栋楼里的每只镜头都可能在盯着她，像无数只眼睛，在暗处清点她模仿苏晚的每一个细节。

脚步声停在门外，李晓迅速拔掉U盘。金属拔插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极了某次打碎苏晚相框时，玻璃落地的脆响。她转身躲进文件柜的阴影里，后背抵住冰凉的铁皮，听见门锁转动的刹那，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被监视的真相，比谎言更让人窒息。"而此刻，监控屏幕的余光正映着她颤抖的指尖，那上面还沾着U盘带出的静电，像触到了的电线，麻得人心脏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