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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997年二八大杠上的车铃声
“一百年前我眼睁睁地看你离去
一百年后我期待着你回到我这里
沧海变桑田
抹不去我对你的思念
一次次呼唤你
我的1997年。。。。。。
当我们再次听到或者脑海里又回荡着这首歌曲时,你们是否随着歌词适配的内容又回到过去,回到小时候的某个地方,曾经某个场景里,你们回忆到的又都是什么?”
36岁的林阳翻着以前的老照片,一边嘴里嘟囔着:“好像自己又快过生日了,37岁啦。”电视上此时正好播放着沈腾演的《夏洛特烦恼》的喜剧片,夏洛穿越回到了1997年,电视机里传来熟悉的背景音乐,一句又一句地歌词,像洗照片一样,一下又一下地冲刷着林阳的脑海。林阳眨眨眼,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一年,爸爸单位分房的那一年。。。。。。
1997年秋分的阳光,斜斜地切进新楼房的卧室,九岁的林阳正跪在地板上扒拉旧相册,鼻尖刚碰到泛黄的相纸,就被妈妈的喊声扯回神:“阳阳别碰你爸的长头发照片,胶水还没干呢!”他抬头看见妈妈踮脚往衣柜顶层塞棉絮,蓝色的确良衬衫下摆晃荡着,露出半截洗旧的灰布裤腰——那是爸爸穿旧的工装裤改的,裤脚还留着妈妈连夜缝的补丁。
相册第17页的塑封早被他抠出毛边,1988年的出生证明边角卷着,“林阳”两个字底下画着歪扭的龙形涂鸦——爸爸说属龙的儿子得有“龙气”,哪怕刚落地,也要在出生证明上画条“破壳龙”。旁边的全家福里,二十三岁的爸爸留着及肩卷发,怀里抱着襁褓中的他,二八大杠的后货架绑着红绸花,车筐里还躺着没拆封的红糖——妈妈说那是他出生当天,爸爸骑车跑了五条街买来的“压龙糖”。
“你爸当年在文工团吹笛子,说长头发才有‘龙抬头’的架势。”妈妈转身时带起阵风,吹乱了林阳额前的刘海,他看见妈妈眼角的笑纹里嵌着阳光,指尖正划过相册里爸爸车把上的红布条,“结果你二娘非说‘男人留长发不像个当爹的’,拿剪刀追着他满院子跑,最后只敢留到锁骨——你看这照片,发尾还翘着呢。”
记忆混着旧相册的霉味涌上来。他忽然想起平房的木板门,每次推开必“吱呀”响三声,爸爸总说等攒钱换合页,却在搬离前往门缝塞了截肥皂。五岁那年,他总趴在门口青石板上数爸爸自行车的辐条,36根,根根晒得发烫。有次暴雨天,爸爸披着化肥袋改的雨衣骑车回来,怀里裹着塑料布包的《十万个为什么》,书角还沾着胸口的体温——妈妈说,那是爸爸偷偷攒了三个月的夜班费,说属龙的儿子得“多啃书,长龙鳞”。
“二娘说你爸第一次去纺织厂找我,车铃响得整条街都打颤。”妈妈蹲下来收拾散落的糖纸,橘子味的糖纸边缘还留着他乳牙咬过的印子,“他二嫂非说咱们八字合,硬把他从老家拽过来。你爸那天穿了双露脚趾的凉鞋,后脚跟晒得通红,却把自行车擦得锃亮,车筐里装着偷生产队的西红柿——说是‘给未来龙子的见面礼’。”
窗外传来收废品的吆喝,林阳盯着照片里爸爸车把上的红布条,忽然想起平房后窗的黄昏。妈妈总系着蓝布围裙站在窗下喊他吃饭,声音混着隔壁王大爷的收音机,飘得老远。1995年妈妈厂子倒闭,半夜躲在厨房抹泪,清晨却给他蒸了鸡蛋羹,自己啃着发硬的窝窝头——后来妈妈去石化公司做家属工,每天天不亮揣着冷馒头出门,下班必往他兜里塞块水果糖,说是“打扫会议室捡的”,糖纸却干净得没一丝褶皱。
“妈,你们结婚真没去饭店啊?”他摸着照片里妈妈胸前的红绸花,那是用剧团边角料剪的,边缘还透着毛絮。妈妈笑出声,指腹蹭过相纸上爸爸露脚趾的凉鞋:“哪敢去啊,你姥爷给了五斤粮票,你爸借了二八大杠,载着我绕县城骑了三圈。路过菜市场买了斤猪头肉,回家让你姥爷炒了盘杂碎,就算办了喜酒——你爸还说,等儿子长大了,咱们住高楼、下饭店,顿顿有肉吃。”
远处忽然飘来收音机的歌声,正是那首关于1997年的曲子。妈妈跟着轻轻哼起来,手指无意识地着衣柜里掉出的分房通知——红公章底下“林建国”三个字被爸爸描了又描,旁边用铅笔写着:“1997,龙子有房了”分房前,爸爸反复问过林阳和妈妈,“咱们可以要一楼和六楼!”妈妈说,“阳阳说,阳阳你说咱住一楼还是住高楼?”爸爸看着林阳,一点不犹豫的说着,“当然住高楼了,我们同学都住高楼了!”(尽管现在看来,一楼比六楼房价高不少,但是父亲还是遵循妻儿的决定,毅然决然地在公章底下签了自己的名字,因为一向有预见性的爸爸即使知道以后会如何,但此刻的快乐是金钱买不到的。)林阳看见通知边角还贴着张褪色的龙形贴纸,是他当年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说“龙贴纸守新房,妖怪不敢来”。
爸爸开门的声音混着二八大杠的车铃响起来——车虽然卖了,车铃却被爸爸拧下来挂在新家门后,每次开门必“叮铃”一声。林阳转头看见爸爸手里拎着个铁皮盒,里头装着他童年的宝贝:掉了尾巴的小龙玩偶(妈妈用纺织厂边角料缝的)、1993年的龙年挂历残页(爸爸从厂区宣传栏撕的)、还有那根褪了色的红布条(原先是系在自行车把上的,搬新家时爸爸郑重其事地缠在了他的书包带上)。
“阳阳,来看看你的新书桌摆哪儿合适。”爸爸蹲下来,指尖划过他书包上的红布条,当年的长头发早己剪得短而整齐,鬓角却冒出了白丝,“记得你五岁那年在平房说‘想在高楼里看星星’,现在阳台朝西,傍晚能看见火烧云,像不像龙在飞?”
林阳摸着书包上的红布条笑了,忽然想起昨夜在平房收拾东西时,爸爸对着二八大杠蹲了很久,最后把车铃卸下来时说:“这铃声跟了咱们十年,从阳阳出生响到住高楼,得让它接着给咱报喜。”此刻阳光穿过新楼房的纱窗,把车铃的影子投在墙上,晃出细碎的光斑,像极了平房里爸爸画在地上的“龙形车辙”,也像妈妈捡来的烂菜叶上,清晨凝着的露珠——苦是真的,却也闪着希望的光。
妈妈把小龙玩偶摆在新床头,转头看见相册里1988年的出生证明,忽然笑了:“你看你爸当年写‘龙子降生’,‘降’字还少了个‘阝’,愣是把‘龙’写成了‘降在天上没落地’——现在好了,咱们的龙子啊,可是实实在在住进高楼里了。”
收音机还在唱着,歌声混着楼道里邻居的寒暄,飘进了九月的风里。林阳趴在新书桌前,指尖划过爸爸工牌上的“石化职工”字样,忽然觉得那些藏在二八大杠后货架的时光,那些混着烂菜叶香的龙年春节,那些在平房里数过的自行车辐条,此刻都跟着门后的车铃响,轻轻落进了1997年的阳光里——就像爸爸说的,日子要像龙一样“往上爬”,可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变:比如车把上的红布条,比如糖纸背面的铅笔字,比如爸爸妈妈看他时,眼里比阳光更暖的光。
楼下有孩子骑着二手二八大杠经过,车铃“叮铃叮铃”响个不停。林阳望着窗外的新楼房,忽然明白,所谓“属龙”的故事,从来不是什么宏大的传说,而是爸爸为他偷摘的西红柿,是妈妈藏在工装口袋的水果糖,是1997年这个秋天,当他们搬进72平米的新房时,门后那声清脆的车铃——既是对过去的告别,也是对未来的叩响,像句没说完的话,藏在岁月的褶皱里,等着被某年某月的阳光晒暖,重新在记忆里轻轻摇晃。
妈妈忽然指着阳台外的晚霞:“阳阳你看,那片云多像条龙。”他顺着妈妈的手指望去,橘红色的晚霞正从新楼房的楼顶漫开,像极了爸爸当年系在自行车把上的红布条,又像妈妈缝在他玩偶上的红眼睛——原来有些东西,早就藏在了时光的每个角落里,等着在某个特定的年份,某个温暖的时刻,忽然变得清晰而明亮,让你忽然懂得:所谓“家”的意义,从来都是那些带着烟火气的温暖,是无论住平房还是高楼,都永远为你留着的,二八大杠车筐里的,整个世界。
门后的车铃忽然轻轻响了一声,不知是风还是谁碰了碰。林阳转头看向爸爸妈妈,他们正对着分房通知轻声说着什么,阳光落在他们肩上,把影子拉得老长,投在新买的地板上,像幅会动的老照片。而他知道,在这张“新照片”里,属于1997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带着香港回归的喜悦,带着住新房的期待,更带着那些从1988年龙年延续至今的,关于爱与奋斗的,永远不会褪色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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