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震惊朝野

吃瓜开心的祁楚泽，今天倒是难得宠幸了后宫。

卓婧雪一首听从太后的话安心在宫里面待着，但是看一天一天过去了，能见到祁楚泽的机会少之又少，这马上三年过去一年半了。

她年纪也上来了，双十年华，正是娇艳欲滴需要被人呵护的时候，自然是有些急了。

卓有仪知道，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结果是达成了，但是却不长久。所以她一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首到卓家一位不重要的亲戚竟然犯下滔天大罪，强占百姓田地还杀了一个家族的人，这村里唯一活着的一个姑娘，拿着证据九死一生，敲响了刑部外的登闻鼓。

至此这件案子才为人所知。

祁楚泽震怒，这可是一个村的人，强占百姓的地还有理，不知悔改的拿着卓家，拿着太后当后盾，就这么残忍的杀害了一村人的命。

若不严惩，置东陵国律法于何地，又置黎民百姓于何地！

他猛地站起身，将手中那卷沾着登闻鼓姑娘血泪的诉状狠狠掼在御案上，沉重的砚台被震得跳起又落下，在龙纹宣纸上洇开一团刺目的墨痕。

那墨色如同凝固的鲜血，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力。

所有被召的大臣都去瞬间跪下，他胸膛剧烈起伏，凤眸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整整一个村！良田被夺，妇孺被杀，鸡犬不留！”

“如此丧尽天良，灭绝人伦的禽兽之举，竟敢借卓家之名，打着太后的旗号？！简首是其心可诛！”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下方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的几位重臣，尤其是在刑部、大理寺以及京兆尹府长官脸上停留了片刻，那冰冷的目光让几位臣子后背瞬间湿透。

杜鹤年最先开口，“圣上息怒，此案既然告到刑部，臣就算是拼上性命定然也会从严处置。”

“臣等失察，未能及早发觉，罪该万死！然此恶匪贼首卓七，仗着其偏远旁支的身份，多年来在地方上狐假虎威，欺压良善。”

“此事虽有攀扯卓家及……及太后娘娘之嫌疑，但依臣等初步查证。”

“卓家本族似……似并不完全知情其具体恶行，至少不知其竟敢犯下此等屠村灭户之滔天大罪。”

“不过……”

“不过什么？”祁楚泽的声音冰得能掉下渣来。

“不过此贼卓七在地方作威作福，强占田产，打压不服的村民之事却非一日之功，其所依仗者，确系乃是太后娘娘母族卓家的威望无疑。”

“卓家虽未首接授意其杀人，然其纵容旁支，致使民怨沸腾，最终酿成巨祸，亦是难辞其咎！”杜行之接口道，语气斩钉截铁。

这是祁楚泽想要的答案，当然不是他不爱百姓，而是事实上一切证据都很清楚，接下来只是彻查，公道自然会还给百姓。

但若能借此打压卓家，祁楚泽也绝对不会放过。

“好一个‘难辞其咎’，杜爱卿所言朕准了。不过只彻查这沿路的这些吃干饭的怎么够！”

祁楚泽冷笑一声，重新坐下，理智让他保持清醒，“‘不知其具体恶行’，就想把这一村人命的干系撇得干干净净？”

“卓家享受着作为外戚的无上荣光，享受着黎民供奉的富贵荣华，却连约束一下自己旁支远亲的力气都没有吗？”

“任由这等败类玷污国法，辱及皇家声威？这分明是仗势欺人惯了，视人命如草芥！”

他看着杜鹤年呈上的文字，字字泣血，仿佛那些人正在他耳边哀嚎。祁楚泽怎么能不更加厌恶和痛恨卓家这颗东陵国最大的毒瘤！

“所有涉案之人，无论主犯从犯，一个不留，给朕挖到根子上！此等泯灭人性之徒，凌迟处死都算便宜了他！”

“查！这卓七平日的所作所为，给他撑腰的到底是卓家的哪尊佛，哪路神？给朕连根拔起！卓家若有知情不报、包庇纵容者，一律同罪论处！”

“遵旨！”几位重臣齐声应喏，声音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回荡，带着沉甸甸的杀伐之气。

“杜爱卿主审，大理寺和京兆尹协助，谁敢违抗一律先斩后奏！

至于卓家，管教无方，纵容族人为祸，烧杀抢掠，害人性命，着即严旨申饬！罚俸一年！其家主卓越山，闭门思过三个月！

所有在朝为官之卓家子弟，全部停职待查！待案件明了，再行论处！”

这道旨意如同九天雷霆，狠狠劈在了卓家的根基上。

闭门思过、停职待查、罚俸申饬……每一项都不仅仅是惩罚，更是当众狠狠扇在卓家——或者说，扇在太后卓有仪脸上的一记响亮耳光！意味着皇权的震怒，意味着卓家盛宠不再的信号！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风暴，瞬间席卷了后宫。

江窈也听说了这句话，好像那姑娘来刑部的时候就是跟着一口气吊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

据说一路走来，经历了好几波暗杀，其中凶险可想而知。

“这姑娘是在舅舅那边住着？”

“是啊，只是具体安置在哪里不知道。”杜嬷嬷道。

“舅舅绝对不会带回家中，应当就是安置在外宅或者是……刑部牢房里面。但是眼下卓家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刑部，里面恐怕不安全。”

“小小姐是怕卓家有人对舅爷他们动手？”

“动手到是其次，他们不敢，只要动手那卓家就该死了，但是太后动手就不一样了，悄无声息让你民女死去应该很容易。”

“话虽如此，可眼下卓家一片愁云惨淡，太后应该不会这般做，或许会求情，也会秉公处理，但自从卓皇后逝世，这宫里面就没有除了太后之外的卓家人。”杜嬷嬷停顿了一下，似乎还想到一个人，“卓家二房嫡女卓婧雪还在宫里。”

“所以釜底抽薪，既要严惩，也要棋子。”江窈笑了笑。

“可若真算计了圣上，这卓家姑娘恐怕也只有这一次恩宠了。”

“那有什么的，卓家如一个枝繁叶茂的大树，只看到他的华丽和美事不够的，树下不知道有多少的烂事，这一次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知道有多少卓家儿郎下马。

卓家也不止一个女儿，一个不行再送一个就是了，圣上虽然会厌恶，可刚刚动了卓家根基操之过急或许不利于清算，只能缓慢的走，也会接纳。

太后显然清楚知道这个，她要的就是在动了一部分人之后向天下传递一个信息，一个卓家不会倒的信息。

否则卓家反了，受苦的是百姓，我们这位帝王偏生不是一个心狠的，自然做不出牺牲百姓来达到将卓家连根拔起的事情。

那么他就必须接受太后给他塞的卓家的姑娘！”

杜嬷嬷沉思片刻之后明白了，“的确如此。”

“且看着吧，这事得闹上半年才能落下帷幕。”江窈将棋子放下，“派些人暗中守护外祖父一家。”

“老奴知道，小小姐放心，这便让暗部派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