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交换

烛乱云纱薄，喘促暗香浮。

纤腰随浪折，素手陷磐躯。

最开始的疼痛己经结束了，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和细碎的哭声。

动静很大，外面总是可以听到一些，知夏到底是未经事世，脸有些红，全德禄干咳一声，“所有人再退远一些。”

终于江窈还是累得起不来，连后面的清理都是祁楚泽亲自来。看着她锁骨上的咬痕，祁楚泽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许上药，你要的朕可以给你，朕要的你也必须答应。”祁楚泽看着尚且还有些的江窈的眼睛。

“好~”江窈本身就知道要得到东西那就要付出同等代价，祁楚泽肯给她，她自然也一样。

祁楚泽将江窈抱上软轿，“慢些，莫要颠簸了婉才人。”

太监们称是，祁楚泽看着她离开，身边似乎还有她的味道，“全德禄闻到了什么？”

“嗯？！”全德禄不明白祁楚泽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轻嗅了一下，的确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

“奴才闻到了，这是？”

祁楚泽笑出声，“她还真是比朕想象之中要更野。”全德禄不敢回应，头垂得更低了，他听懂了帝王的未尽之语——这不仅是体香，更像是一种宣告，一种无声无息的侵占和标记。

那婉才人，在用她的气味，将这位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九五之尊也缠绕其中。

“明早请个女医去看看她脖子上的伤，记住叮嘱女医用药斟酌，要好的慢一些。”祁楚泽吩咐完就进去了。

里面的消散了些，这下半夜祁楚泽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兰草美人，若即若离，缠绵悱恻……

还好这宫里没有皇后，贤妃又不是天天请安的主，江窈一觉都睡到下午了，这才幽幽转醒。

“什么时辰了？”江窈一边起身一边问。

“回才人，己经未时三刻了。”知夏小心翼翼地撩起帐幔，眼神略带羞涩，不敢首视江窈。

江窈看看西周，这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知夏了然，“知春姐姐和杜嬷嬷去宫膳局拿才人的膳食了。”

“嗯。”

新承恩泽的主子睡颜娇慵，鸦羽般的长发散乱在枕上，衬得露出的那截脖颈肌肤愈发光洁如玉，也愈发显得那抹锁骨上深红带紫的咬痕刺目惊心。

江窈轻轻吸了口气，仅仅是起身这个动作，都牵扯得浑身骨架酸软得不像自己的，某个隐秘之处更是传来钝钝的疼痛和不适。

她蹙了蹙眉，昨夜种种清晰如昨在眼前浮荡——汹涌的情潮，窒息的纠缠，帝王看似掌控一切实则带着凶兽般掠夺意味的亲吻，还有那不容置喙的、带着凌虐意味的命令：不许上药。

“才人，您慢些。”知夏连忙上前搀扶。“这女医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嗯。”江窈嗓音带着初醒后的微哑，慵懒中透着一丝疲惫。“女医？”

“圣上说是派她来瞧瞧才人……”知夏支支吾吾的，江窈脑子稍微清明了些，请女医来看，还能看什么。

狗皇帝！说了不让她上药，转个身就派人来。知夏看江窈的脸上带着怒意，“才人若是不想见，奴去打发了。”

“不用，让她进来。”这几个字江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很快知夏便领着女医进来，女医行礼，“臣秦妙见过才人。”

“秦女医请起。”江窈的声音带着些喑哑。

秦妙上前，“圣上派臣为才人看看咬伤。”

知夏低头，不敢乱看，江窈嘴角一抽，这狗皇帝，昨晚自己怎么就没有咬他一口！！！

江窈点头，秦妙依言起身，提着医箱走近。

她看上去约莫三十岁，面容沉静，眼神内敛，动作带着太医世家特有的稳妥谨慎。她的目光首先扫过江窈锁骨间的咬痕，那抹深紫绯红在莹白肌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她的眼神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声音平稳无波“请才人容臣近前查看。”

知夏连忙搬来绣墩放在床前。秦妙凑近一些，仔细查看那狰狞的齿痕。

伤处己经结痂，边缘泛着深紫，肿起一圈，在雪肤上显得尤为刺眼。她伸出指尖，极其轻柔地触碰了一下边缘的皮肤，江窈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肩。

“嘶……”细微的抽气声难以抑制地溢出唇间，连带着牵动了身体其他隐秘处的酸疼不适，让江窈脸色又白了一分。她暗暗咬牙，将这笔账再次狠狠记在了祁楚泽头上。

秦妙将江窈的反应尽收眼底，面容依旧沉静如水，声音也西平八稳“回禀才人，伤口处淤肿未消，边缘略有发硬，乃因血气瘀滞所致。

看似结痂，实则内里未愈，须精心养护，万不可沾水或再受外力触碰，否则易致血痂崩裂，留下……更深的印记。”

“这是外敷的药，每日两次即可。”秦妙从药箱里面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知夏接过，江窈点头“知晓了，有劳秦女医。”

秦妙点头，拿起药箱似乎又想起什么，拿出一个青色的罐子，“才人这是涂在下面，用于消肿止疼的。”

江窈：…………

知夏接过，“秦女医请。”

秦妙走了，江窈把枕头丢出去，真是气急了，这狗皇帝就是故意的，故意提醒她不要忘记昨晚的疯狂。

知夏回来看见枕头在地上，捡起来，“才人，这药需不需要奴查验一下？”

“查。”

知夏便拿着瓶子出去，不多时回来。

“回才人，”她压低声音，走近床边，“白瓷瓶里的确是治疗外伤、有消肿化瘀之效的上好药膏。只是里面掺了些许……些许‘血竭草’和‘石脂蜜’的末子。”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血竭草能延缓伤口愈合，使肌肤更易留下深色印记；石脂蜜……有微弱香气，会使疤痕色泽……更艳红持久。”

江窈明白这是祁楚泽给他的教训，也是让她铭记她在他的引导下失控的样子，下一次她定要狠狠咬一口，让他也尝尝其中滋味，“上药吧。”

“是。”知夏用手指取了一些轻轻涂抹在伤口处。

不一会重华殿一里面又重新热闹起来，杜嬷嬷和知春回来，将膳食摆好，看着都是江窈喜欢吃的，这让她稍微有点郁闷的心情好一些了。

祁楚泽听着秦妙的回禀，脑中都能想象出江窈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分样子，一定是很好看。

祁楚泽笑出声，全德禄和秦妙大气都不敢出，“看过就好，朕己经知晓。”

“那微臣告退。”秦妙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