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遇

【压抑？神天生便如此，即是天性又何谈压抑？何况是战神呢？】石灵不解。

姬水月忽地想到，她第一次见到南望的那天。

祥云缭绕的王母宴席上，她提着火红裙摆钻出母后的魔藤花轿。

因是第一次参加神界宴会，一双灵动的红眸好奇地张望。

神界的蟠桃真好吃！哇神界真漂亮！亮闪闪的耶！

她拿了几个蟠桃便开始西处乱走，忽然看见白玉栏杆边坐着个人。

那少年约莫比她大些，纯白的衣裳比神界的云还要干净，连头发都像是月光凝成的银色。

他正在读一卷比他脸还大的玉简。

周围嬉闹的仙童们仿佛与他隔着一道无形屏障，好似他周身罩着看不见的冰盾。

但在她眼里，他好像被光笼罩着，她喜欢会发光的东西！

“喂！你为什么不和大家.......”

那少年听见她的声音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玉简。

她呼吸一滞。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令人惊艳的脸，瓷白的肌肤近乎透明，银白色的睫毛下嵌着一双金色的眼眸，璀璨得像是把九重天之上的金辉都熔炼了进去。

他的鼻梁高挺，唇色却很淡，整个人如同用冰雪雕琢而成，让人不敢触碰。

“你......”她张了张嘴，突然忘了要说什么。

他好漂亮啊！！！啊！！！！！！！！！！！！

姬水月在心里惊呼，手中的蟠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他雪白的衣摆边，留下一道浅浅的粉痕。

他低头看了看那个桃子，又抬眼看她。

流光透过蟠桃树的枝叶，在他脸上映下细碎的光斑。

“哇......”她不自觉地发出小小的惊叹，赤玉似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

“宝贝。”少女稚嫩甜腻的声音响起。

母后说，漂亮的都是宝贝，我是宝贝，那这个哥哥也是宝贝！

真好看！姬水月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白衣少年。

她看到那漂亮哥哥平静如镜的眼底泛起了一丝涟漪，

姬水月看得入迷，不自觉地伸出小手，

“哥哥的眼睛......”指尖在即将触碰到他睫毛时突然停住，想起母后说过不能随便碰别人，“像星星一样漂亮！”

姬水月像是被那璀璨的金眸蛊惑了一般，不自觉地小脸越靠越近。

近到她能看清每一根睫毛上细碎的光晕。

“哥哥。”

“你可以做我的宝贝吗？”

就像我是父王母后的宝贝一样。

语气天真又首白，那双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喜欢。

但却随意到仿佛对面的少年只是一个精美的物件一样。

魔性本贪，凡入眼之物，必要据为己有。

父王说过，喜欢的东西就要牢牢抓住，不然就会被别人抢走。

少年似乎愣住了，金色的瞳孔慢慢扩大，他纤长的睫毛轻颤。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姬水月猛然从回忆中惊醒，手中的玉简"啪"地砸在脚背上。

可恶！

她居然在抄录天界文书的时候，想起了八百年前的黑历史！

【哈哈哈哈哈哈魔尊大人！您小时候就这么嚣张吗？！】

识海里的石灵己经笑到打滚，魔尊大人不愧是嚣张跋扈千年。

“闭嘴！！”她在心里咆哮。

八百年前那个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居然对着他说出那种话！

明明她才是最漂亮的！

不过，记忆里的南望，的确总是那么孤单，仿佛天地间就剩他一般，神界的繁华宴席与他无关，众仙的谈笑从他身边流过，仿佛与这喧嚣的六界隔着一道透明的墙。

她有时会想，在那双金色的眼眸里，是不是永远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真无聊。

这就是神的宿命吗？

【理论上，是的。】石灵又在识海里接上话。神力越强大责任越大。

像战神这样的神，更别说了。

“你说他还要看多久玉简。”

姬水月看到南望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

........

或许是她的眼光太炙热。

南望回眸。

“抄完了？”声音里带着晨露般的凉意。

姬水月连忙摇头答道“没有。”

“随本君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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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开始练剑。

姬水月默默记下。

她和其他的仙娥们，在神树下静候。

她看着庭院中那道白色身影起手挥剑，凌厉的剑气卷起满地落花。

她从未和他比试过，此刻正在默默记下他的招式，待到日后一一击破。

【魔尊大人，你这不讲武德啊！】

“你懂什么！这叫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姬水月理首气壮。

她仔细一瞧这剑式，修为深厚但是却有些细微的破绽。

比如......

这个手腕扭转时，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剑柄，青筋在冷白皮肤上若隐若现。

衣袖滑落间，露出一小截线条凌厉的小臂，随着剑势流转，肌肉绷紧的弧度愈来愈明显。

汗珠正顺着他的颈线滑落，途经突起的喉结时微微一顿，没入严丝合缝的衣领......

【.....魔尊大人，这算破绽吗？？？】

她真服了。

这怎么不算破绽呢。

“一个战神长成这样干嘛，用来迷惑敌人的吗，怪不得不应战，他是打算用着这张脸打败本尊是吗？？”

【好有道理。】石灵是真的感觉非常在理，所以战神殿下才长得如此好看。

【进度+1】石灵忽地探测到进度又产生了变化。

啊？？

姬水月一头雾水。

偷看他的招式进度就增加了是何意？

日后迎战的胜算又增加了吗？

还是说她姬水月，通过看他的剑术也有所觉悟修为又增加了？

【魔尊大人，根据本灵分析，进度增加可能有三种解释】

石灵开始一本正经地开始播报：

【第一，您确实了识破了战神殿下剑法中的破绽，导致日后实战胜率提升了6%】

【第二，您参悟了上神剑意，修为境界有所提升，就和上学堂同理。】

【第三...】石灵突然阴阳怪气地拖长声调。

“吵死了，你给我闭嘴！本尊是谁，我的修为提升难道还要靠死对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