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升阶纳陛

血月悬于雁门关隘时，我的麻沸散正滴入最后一名伤兵的齿缝。帐外传来百夫长嘶吼：“尸堆烧不得了！柴薪全被雪水浸透——”　　指尖银刀倏然凝滞。三日前涌进营地的三百溃兵，此刻仅剩七十九具高烧抽搐的躯体。那些溃烂伤口渗出青黑黏液，裹着前日我命人撒下的“烬余生”药粉，竟在皮肉间凝成蛛网状血晶。“沈医仙...”少年兵卒突然攥住我袖角，他腹部的贯穿伤正冒出蟹足状肉芽，“您闻见桂花香了吗？”

［手术台冲突］“退后！”我挥开老军医递来的烙铁，青铜盘在泥地发出刺耳刮擦，“45度角斜切口才能保住他的肾脉，您这烙铁下去...”　　“妇人妄言！”须发皆白的医正踹翻药篓，羊肠线撒落血泊，“自古金疮需灼闭！尔等妖法剖腹取肠，与北狄巫术何异！”帐外霎时涌入持戈兵士，寒锋映着靖王府令牌的冷光。我反手亮出萧彻的螭纹玉珏，沾血的刃尖在距离咽喉半寸处僵住。　　他终究派人监视着我。 玉珏边缘刻着新添的齿痕——是昨夜我咬在他肩头时，这疯子塞进我掌心的“护身符”。

［烬余生污染事件］子夜挑灯验药时，腥风卷着雪片扑灭松明。当指尖触到那批新绷带的异样滑腻，前世记忆如毒藤绞紧心脏——车祸前夜的手术台上，富豪移植的肝脏也曾散发此般甜腥！　　“谁经手的药材？”我嘶声抓住库吏，他颤巍巍指向中军方帐。“不可能...”我踉跄退步撞翻药杵，瓷钵裂痕中渗出朱砂色粉末。那分明是萧彻特批的军用级烬余生！帐外忽传来马匹惊嘶，夜空炸开靛蓝色焰火——这是王府暗卫的绝境信号。［终幕：双线崩裂］当我把染毒绷带按上萧彻心口时，他腰间焰火筒的余温尚未散尽。“王爷可知，”刀刃挑开他玄色蟒袍，露出左胸那道我缝合的箭创，“此药遇见人血，会化作噬心的星芒？”　　他骤然扼住我执刀的手，染疫溃烂的掌心烫如熔铁：“星芒...是萧氏皇族胎记的名讳。”帐外传来山崩般的马蹄声，中军帅旗在火光中显现出——本该死于三年前的废太子萧昀的蟠龙纹！

雨鞭抽打着靖王府的琉璃瓦，檐下铁马在狂风里碎成凄厉的哭嚎。沈知微蜷在药庐角落，指尖死死攥住那张泛黄的羊皮纸，"烬余生"三字被雨水晕开，像极了前世病历卡上"多器官衰竭"的诊断书。"爱妃竟对巫蛊厌胜之术感兴趣？"萧彻的身影割裂雨幕，玄色蟒袍下摆滴落的不是水珠，是浓稠的血色。他靴底碾过地上焚烧的药渣，焦糊味里浮起她熟悉的甜腥——与前世车祸后喉间翻涌的铁锈味一模一样。"王爷怕了？"她忽然笑出声，羊皮纸尖锐的边角刺进掌心，"这味主药叫曼陀罗根，现代医学命名为莨菪碱，过量可致幻...而您那位白月光临死前看到的彼岸花海..."话音未落，男人铁钳般的手己扼住她咽喉。

记忆闪回：无影灯在头顶摇晃，导师的叹息穿透手术室门："苏晚，那辆肇事车检测出大剂量莨菪碱...""住口！"萧彻眼底翻涌的暴戾突然碎裂，竟露出孩童般的惶惑。药柜轰然倒塌间，沈知微瞥见他袖口滑落的玉玲珑——那里面蜷着半幅女子小像，眉眼与她九分相似，唇下却多颗朱砂痣。"你可知她为何吞药自尽？"他染血的指尖抚过画像，"因为本王告诉她..."窗外骤亮的天光劈开阴霾，刹那映亮羊皮纸背面的蝇头小楷："元昭三十七年，靖王赐药沈氏女"。沈知微如遭雷击，那正是这具身体原主的死亡时间！"您亲手毒杀了自己的白月光？"她嘶声质问时，药炉突然爆出幽蓝火焰。跳跃的火光中，萧彻左眉骨那道旧疤狰狞扭动："不，是你们沈家..."感官特写：曼陀罗根在烈焰中爆裂，甜腥气化作万千毒针刺入鼻腔。前世消毒水与今生药香在脑髓里厮杀，恍惚间她看见现代实验室的器皿与药庐陶罐重叠破碎。侍卫的脚步声如闷雷逼近。沈知微突然撞向青砖墙，暗格弹开的瞬间，青铜匕首冷光映出两人变形的倒影。"真相就是..."她将刀刃抵住他心口时，喉间忽然涌上熟悉的甜腥，"你永远在杀死像她的女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