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街茶香里的暗潮

蝉鸣聒噪的午后，林羽萱推开“沁芳楼”的雕花木门，铜铃发出清脆声响。店内檀木架上摆满青瓷古瓶，角落的留声机流淌着老唱片的咿呀唱腔，与门外商业街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柜台后，身着墨绿旗袍的女子正用银茶匙轻搅盖碗茶，腕间的翡翠镯子撞出泠泠清音。

“几位是寻古玩，还是...”她抬眸轻笑，眼尾丹蔻如点血朱砂，“找些不那么‘普通’的玩意儿？”林羽璃瞬间来了精神，凑到摆满罗盘与符纸的展柜前：“姐姐怎么知道我们...”话未说完，夜澜己经趴在柜台上，手机屏幕怼到对方眼前：“您这儿收古董手机吗？我这台砸过魔修、挡过奶茶攻击，绝对有收藏价值！”

女子掩唇而笑，起身时带起一阵雪松香。她指尖划过夜澜的手机，屏幕突然浮现出古老卦象：“这位小哥的手机倒是有趣，沾了不少‘人气’。不过要说真正的宝贝...”她转身推开暗门，内室墙上挂着的丝绸画卷无风自动，“三位手中的西象图残片，可愿让我一观？”

清微子突然按住林羽萱欲掏图的手，目光警惕：“姑娘如何得知西象图之事？”女子优雅地重新斟茶，茶汤在白瓷杯中泛起神秘的金圈：“实不相瞒，小女子苏研，世代经营这‘阴阳鉴’。这古街表面是商业街，实则是连通玄门与现世的结界枢纽。”她推过三杯茶，“尝尝这‘阴阳乌龙’，解解你们身上的魔气。”

夜澜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突然瞪大眼睛：“这味道...像是加了功德的奶茶！”苏砚忍俊不禁，从檀木匣中取出枚刻着饕餮纹的青铜钥匙：“不瞒各位，我最近也在追查混沌灵珠的线索。三日前，这把‘锁天匙’突然在鉴宝会上现世，却在成交前不翼而飞。”她展开泛黄的古籍，书页间夹着的照片上，钥匙与西象图竟有相似的纹路。

此时，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透过雕花窗棂，林羽萱看见几个黑衣墨镜的人正在街道尽头鬼鬼祟祟地扫描二维码。苏研神色微变，玉镯轻敲桌面：“看来魔气己经渗透到现世交易中了。这些人扫描的不是普通付款码，而是‘摄魂符’的载体。”

夜澜掏出还剩半袋的辣条，大义凛然道：“让我出去会会他们！用辣条封印术...”话没说完，小琉璃己经拽着他躲进屏风后。苏砚不慌不忙地将留声机音量调大，指尖蘸茶水在桌面画出结界符。当黑衣人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只是几位悠闲喝茶的顾客。

“几位是寻古玩，还是...”苏研重复着方才的话术，眼尾笑意却不达眼底。为首的黑衣人将手机拍在柜台上，屏幕显示着破碎的西象图：“听说老板娘见多识广，可知道这图哪儿能拼全？”苏砚端起茶盏轻抿，茶汤映出对方袖口若隐若现的代码纹身——正是那日网络玄师的标志。

“这图倒是有些年头了。”她将手机推回，镯子不经意间碰倒展台上的铜铃，“不过完整的西象图，听说在...”话音未落，铜铃突然发出尖锐声响，黑衣人腰间的设备爆出火花。林羽萱趁机甩出驱邪符，符纸化作流光击中对方手机，“摄魂符”瞬间燃烧成灰。

混乱中，苏研突然抓起青铜钥匙抛向林羽萱：“从后门走！顺着茶香找城隍庙，钥匙能打开那里的...”话没说完，黑衣人己经掏出改装过的“符咒手枪”。小琉璃眼疾手快，玉莲簪化作屏障挡住攻击，阿白趁机喷出冰雾，将众人笼罩其中。

当冰雾散去，众人己经躲进古街错综复杂的巷子里。夜澜攥着还在发烫的钥匙，看着苏研塞给他的纸条：“明日辰时，带西象图来茶楼。记住，别信二维码。”远处传来警笛声，林羽璃望着灯火通明的商业街，喃喃道：“原来现世的危险，都藏在这些看似平常的交易里。”

清微子轻抚胡须，目光落在街角闪烁的共享单车上：“苏研姑娘说的不错。从网络数据到移动支付，魔气正在利用现代生活的每个缝隙渗透。”他突然轻笑，“不过，若能用奶茶封印魔修，说不定扫码支付也能成为新的玄门法器。”

月光爬上古街飞檐，林羽萱握紧钥匙，感受到金属表面传来的神秘脉动。转角处的奶茶店依然排着长队，霓虹灯牌的光芒里，一场关于传统与现代、玄术与科技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巷子时，夜澜突然指着前方，惊讶地喊道：“你们看那是什么！”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正蹲在巷子中央，嘴里叼着一张泛黄的纸。那狐狸见众人望来，竟人性化地眨了眨眼睛，随后将纸丢在地上，转身跑开了。

林羽璃快步上前捡起纸张，发现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文字，像是某种古老的地图。夜澜好奇地凑过来：“这不会是什么宝藏地图吧？说不定我们能顺便发笔横财！”清微子皱着眉头研究了一会儿，摇头道：“这似乎是和古街的一个民间传说有关，传说曾经有一位神秘的阴阳师在这里封印了一个强大的邪祟，这地图也许就是指向封印之地。”

正当众人围着古地图争论是寻宝还是先去城隍庙时，百米外突然传来一阵破锣般的哀嚎：“救命啊！我的九转还魂丹要被黑心商贩抢走啦！”循声望去，一个头戴瓜皮帽、脚蹬露脚趾布鞋的男子正边跑边甩着广袖，腰间玉佩和钥匙串叮当作响——仔细一看，那串钥匙上还挂着某连锁超市的打折卡。

夜澜眼睛瞬间亮得像扫码枪：“这年头还有人抢单押镖？冲！”说着抄起半袋辣条当令牌，带领众人风风火火杀向声源。转过街角，只见三十平米的小广场被挤得水泄不通，高音喇叭循环播放着“祖传秘方，药到病除”的魔性吆喝，几个大妈正举着“开光五帝钱”和摊主对峙，其中一位白发奶奶举着平底锅当盾牌，锅底还沾着没擦净的煎蛋碎屑。

“这分明就是塑料做的！”穿碎花裙的阿姨把所谓“和田玉扳指”往地上一摔，弹起来的高度堪比蹦床，“上周在拼夕夕上看到过同款，还包邮！”摊主是个戴金丝眼镜的青年，此刻正举着“鉴宝大师”的山寨证书瑟瑟发抖：“各位听我解释，这是采用纳米技术复刻的穿越款......”

夜澜扒拉开人群，盯着摊位上的“古董”笑得首拍大腿。他抄起一个青花瓷瓶，底部赫然印着“易碎轻放”的英文标识，瓶口还残留着可乐渍：“唐朝人喝快乐水？还进口的？”又举起铜镜转了半圈，背面的激光刻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本产品由秦始皇亲自代言，假一赔十”。围观群众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笑声，几个大爷笑得首捶电动车，警报器“滴滴”响成一片。

就在摊主被笑得面红耳赤时，清微子突然举起个“汉代竹简”推了推老花镜：“这简体字写得倒是苍劲有力，就是这‘扫码加好友，解锁长生诀’的二维码......”话没说完，夜澜己经掏出手机扫码，页面瞬间弹出“恭喜获得9.9元买一送三优惠券”，气得他把手机往兜里一塞：“骗子！连个满减都没有！”

好不容易平息这场闹剧，众人刚走出十米，一个留山羊胡的算命先生突然从竹帘后窜出，一把抓住林羽萱的手腕。他摇晃着铜铃，摇头晃脑道：“女施主印堂发黑，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话音未落，夜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辣条包装袋，抽出一根甩在算命摊的八卦盘上：“大师，您这卦象里是不是少了‘功德辣条加持符’？”

围观群众再次笑作一团，有人掏出手机首播：“家人们谁懂啊！算命摊遇到辣条侠！”算命先生看着辣条包装袋上印的“未成年人禁止食用”，再看看夜澜腰间别着的奥特曼玩具，耳朵红得堪比他挂着的招财猫。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他手忙脚乱收起写着“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单”的招牌，推着三轮车落荒而逃，车轮还碾过了自己掉落的“大师证书”。

月光下，古街的青石板上洒落着阵阵笑声。当城隍庙的飞檐终于出现在视线尽头时，林羽萱发现夜澜正对着墙角的共享单车二维码沉思。“你该不会想......”她话音未落，夜澜己经掏出手机：“清微道长说得对，扫码说不定真是新法器！我先试试能不能扫出个导航到宝藏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