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是三万块钱，一分不少

（一）

听见了沈星璃家的门被推开的声音，心满意足的女人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重新穿上自己的连衣裙，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向客厅走去。

但见他的母亲张曼青回来了，怕将沉睡中的小男人吵醒，女人朱唇微启，压低声音说：“张姐，你回来得可真及时呀！虎毒还不食子呢，为了赚钱，你真是舍得下血本呀，自己的儿子都能贡献出来。”

张曼青谄媚地轻声笑着说：“我刚才就在楼下转了转，等着您忙完呢。这还不是小姐您给我的机会，如果您开的价格不高，我哪里舍得他，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给谁用不是用，当然第一次要先给您用了。”

女人满意地说：“谢谢张姐，以后有好事我也不会忘了你的。”

女人拿出包里的口红，重新补了补，便话锋一转道：“这个致幻剂真有效，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张姐，你儿子…”

听到女人的停顿，张曼青紧张地猛然抬头，生怕女人不满意，即将到手的三万块就飞了。

女人容光焕发地狡黠一笑，玩味地说：“你儿子挺好用的，不愧是年轻人。看着挣扎得欢，小身板儿劲儿可真冲，哈哈。”她坐在客厅，眼睛却不自觉地向沈星璃的卧室的方向看去，意犹未尽…

张曼青听完，忐忑的心随即放了下来：“小姐，您满意就行。我早就跟您说过了，我儿子的身体一顶一的好。他长年喜欢打篮球，本事呀，大着呢。”

女人听到这话，狐疑地看向张曼青：“怎么？你试过呀？”

张曼青不由得涨红了脸：“小姐，您开什么玩笑…我…我…我怎么可能，那可是我儿子…”

女人听完噗嗤笑出了声：“张姐，我就是开玩笑，你看给你吓得。不过，话说回来，我很满意，喏，这是三万块钱，说好了的，一分不少，你数数吧。”随即，女人便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钱放在了桌子上。

张曼青看着眼前的三摞百元大钞，生怕他人抢了去似的，满脸堆笑说着：“小姐，您客气了，我怎么会不相信您呢”，说着赶忙拿起钱紧紧地捏在了手里，掂量着够不够三万块。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张姐，不会食言吧。”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傲慢。

“小姐，放心吧。这事包你满意。我儿子这边?”

“别担心，你儿子是不知道咱俩之间的关系的。我刚才那么忙，怎么可能顾得上跟他说话。只要你自己不跟他说，他怎么可能知道他老妈把他的第一次给卖了。”女人说完，不屑地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张曼青连连点头。

一会，还有一个客人会来。你再准备准备吧。”女人拿出手机，看了看消息对着张曼青说道。

张曼青怎么也没有料想到这件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期。连忙结结巴巴地问道：“还......还有人？小姐......不是，小姐，您不是说是您自己.......试试吗？这......怎么还有人？”

女人冷笑一声，徐徐地说：“张姐，开什么玩笑，你不会以为这三万块钱这么好赚的吧？我只是来验货的，一会的才是真正的大客户。他你要是伺候好了，别说三万了，十万他都能给得起。”

张曼青思忖着，女人见她迟迟拿不下主意，伸手便想把她手里的三万块抢过来，嘴里说：“你要是不想就算了，我按照今天的单价给你好了。不过，你可想清楚了，这事既然做了，你也不想让你儿子知道你为了钱对他做了什么好事吧！”女人操着威胁的语气说完，张曼青立刻怔住了。

到手的钱，张曼青也自然是不肯放手，赶忙说：“不不，小姐，不。 我同意，我同意，只要您别，您别和我儿子说，我同意......”张曼青己然知道自己回不了头了，下定决心般地同意了。

听到张曼青的连连许诺，女人把手抽了回来：“这才对嘛！张姐，带儿子出来卖就果断点，卖给谁不是卖呀。再这么磨磨唧唧的，好处都让别人给捞了，A市可不缺你儿子这一个身强力壮的小少爷。”

说完，女人拿起包优雅地起身，黑色的超短裙包裹着的，披上风衣，走出门外。

二人对话的声音不大，但还是吵醒了昏睡中的沈星璃。致幻剂的药效还没全然过去，他想努力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头懵懵的，所以他分辨不出外面到底是谁在谈论着什么。只觉得身体算是有了知觉，也可以出声了，但还是没有太多的力气。

忘记了身上的绳子还在，沈星璃原本想揉揉双手的手腕，但是轻轻一扯便感受到因为胳膊被绑得太紧而导致的红肿疼痛。他不时发出“嘶—嘶…”的声音。想起身，剧烈的头疼阵阵袭来还是动弹不得，沈星璃只得紧闭着眼，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的思绪断断续续，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没再听清客厅外面的人在说什么，只听到女人的高跟鞋清脆地在楼道里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她终于走了。沉寂的心再次陷入深深的悲伤中，他想知道母亲去哪里了，母亲为什么不回来救救自己。

（二）

意识到儿子可能醒过来了，女人离开后，张曼青坐在沙发上便不敢再大声喘气。

“咚咚咚——”女人没走远多久，只听见自家的门又响了。

张曼青陡然间浑身紧张，她一步一步地迈着沉重的步伐向门口走去，钱她始终紧紧地攥在手里，好像这沓钱的厚度能给她带来一些底气。

开门，先是一双西十多码的黑色皮鞋映入眼帘，张曼青深惊讶地抬头，紧接着便是一个身高约莫一米八的男人，张曼青手扶着门试探性地小声开口问道：“先生，您找谁？”

男人的双眼中写满了疏离，刀削般的唇线紧紧合在一起，短而钢针般的头发浓密地生长着，只是两鬓略显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斑白。看样子，大概在西十多岁。

“我是你手里这三万块的主人。”男人注视着眼前瘦小的张曼青，只是言简意赅地张了张嘴，剩下的便不再多说什么。

张曼青倒吸一口凉气，便知道了男人的来意。她怎么也没想到：真正的大客户竟然...竟然是个男人，还是个老男人。儿子该怎么办？张曼青眼里闪烁着不安的神情，不敢想到底该怎么面对儿子。

老男人倒是没客气，说完拉开门径首走进了这间不算大的小房子里。

“在哪里洗澡？”

男人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地砸在张曼青的耳朵里，仿佛不容抵抗地命令一般。她不敢张嘴说话，生怕己经醒来的儿子知道自己的存在，于是手指了指卫生间，便逃也似的走到了家门外，然后紧紧地关上了门。她不敢想接下来的事情，也不想去想。只要儿子挨过今天，这三万块就顺理成章地到手了。

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张曼青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因为其他的邻居都去上班了，所以楼道里显得尤为安静，只剩下了她紧张的呼吸声。

定了定神，她悄悄走到自家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先是传来了哗哗哗的洗澡声。继而她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三）

未等沈星璃真正清醒，只听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距离自己的房间越来越近。想到自己还赤裸裸地躺在床上，他便想使出吃奶的力气将自己沉重的身体挪到被子底下。未等被子的一角盖上，使劲睁开眼模模糊糊中己经看到一个男人一丝不挂表情冷峻地站在自己面前，眼里透出一种让他不寒而栗的渴望。

“你，你又是谁，你想怎么样？”沈星璃惊慌地努力起身向后靠去，几乎带着哭声边声音沙哑地问…

这一天之间，原本活泼天真的少年沈星璃几乎所有关于做人，做男人的精神信仰全部被击碎了。

如果说女人的出现只是从身体上击垮了未经人事的他对那点子事美好期待的心理防线，那此刻，这个男人的出现便是从精神上彻彻底底地让他的心理防线溃不成军......

老男人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小男人如同看着一只在自己掌控下受伤的脆弱小兽，心里突然闪现一股别样的兴奋，慢慢地走向床边，把少年双手双脚的绳子解开，嘴里还振振有词道：“来吧，宝贝，别怕，别怕......”

......身后传来的剧痛仿佛要将沈星璃撕碎了那般，一片猩红染湿了他身下的床单。

“啊——”，儿子的惨叫声阵阵传到了蹲守在门外的张曼青耳朵里，愧疚感不停地冲击着她做母亲的羞耻心，听得她的心里发紧。

“不要，不要啊…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妈，妈妈 ，救救我，你救救我.....”任凭他怎么扯着嗓子叫喊，怎么求饶都无济于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