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色稻米

三株稻穗长得比江辰还高。

沉甸甸的稻穗高高垂下，稻粒好像成熟的葡萄，每一粒都有拇指那般大。

江辰摘下一株捧在怀中，剥花生一样剥开一粒稻米。

稻壳里是淡金色的米粒，沁人心脾的米香差点把江辰鼻子香掉。

“哇！金色的！”

他忍不住咬了一小口，细细在口中咀嚼，甘甜清香的感觉顺着喉咙入肚，江辰顿觉一股暖流游走全身，驱散了饥寒。

江辰捧着稻穗，如获至宝。

“这……这怕不是给仙人吃的灵米啊！”

江辰从小听仙人的传说长大。

相传在迷雾环绕的天澜山，生活着饮朝露食灵米的仙人。

他们骑仙鹤驾云彩出行，不与凡人交道，无拘无束，寿与天齐。

江辰听说隔壁村的方老财，他的大儿子便被天澜山的仙人召为弟子。

虽说从此仙凡两别，但每年灵鹤都会衔送益寿延年的草药和银两，庇佑方老财一家。

有仙人庇佑，连官府都不敢去收方老财的赋税。

江辰儿时也憧憬被仙人选中，但他又害怕仙凡永隔，再也见不到爹娘。

一场水祸袭来，江辰没有成仙，却也见不到双亲。

“我要是吃了仙人的灵米，将来能不能也成仙人？”

江辰激动地双手颤抖。

他迫不及待地从外面捡来干柴，生起一团火，将灵米架在火烧烤，不久一粒粒米粒从稻壳中炸开，清香扑鼻。

江辰都不嫌烫，半株稻穗就给他吃了个肚圆。

他还想吃，却擦了擦口水，不舍得继续吃。

“不能吃太饱，吃太饱会浪费粮食。”

“人得饿一饿才有动力！”

将剩下的灵米揣进怀中，江辰随手拔了株紫苏，准备回去交差。

当他靠近水潭时，却看到水潭下有个油绿的光点。

“那是什么东西？”

水潭不深，江辰撸起裤脚，蹚进水潭向绿点摸索，那个绿点似乎是一个小瓶子。

江辰想要将瓶子捞出来，瓶子似乎被泥泞下的石头卡住。

他使劲一捞，体内涌出巨大的力量。

哗啦！

一阵水花掀起，江辰踉跄倒地，一具枯骨居然被他从泥潭中拽了出来，绿色小瓷卡在手骨中。

看到那具枯骨，吓得江辰差点晕厥。

他拍着自己胸口顺气，口中喃喃安慰。

“不怕不怕！骨头而己，又不是活人，有什么好怕的。”

骨头依旧完整，有种特殊的光泽。江辰仔细端详这具枯骨，发现枯骨手腕带着青铜手环都腐败了。

他呢喃道：“看样子是死了很久啊，这该不会是仙人的尸骨吧？！”

接着江辰目光放到那个翠绿的小瓷瓶上。

“仙人死前还紧紧握着这瓶子，肯定是个宝贝。”

江辰拿着瓶子仔细端详，凭他的见识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他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放在火堆前烘烤，自己光着身子在洞中刨坑。

吃了灵米，江辰感觉自己有使不完劲，一个土坑很快刨了出来。

他将尸骨安葬妥善，再在坟前磕了几个响头，这才穿好烘烤好的衣物，准备回去。

拿着小瓶，江辰左思右想，决定把这个小瓷瓶放进自己裤裆里，自己浑身上下也就那块布完整，能兜住东西。

大雪停歇，万籁俱静。

江辰沿途留下自己认识的记号，同时扫清自己的足迹，以防有人顺着足迹找到他的宝贝山洞。

等到傍晚，他才走出深山老林。

回去前，江辰将自己揣回来的灵米深深藏进干草垛里，同时再去狗窝滚了两圈，想要蹭掉自己身上的米香。

大黑狗闻道这股米香，立刻化身舔狗，对着江辰狂舔。

很快大黑狗的口水味便掩盖了这股沁人的米香，江辰这才敢去交差。

师傅看到江辰这么快回来，以为江辰肯定没有挖到草药，抄起火钳就打。

江辰赶忙将那株紫苏交出来，看到这株快发黑的紫苏，师傅师娘立刻瞪首了眼，他们从未见过年份这么高的紫苏，兴高采烈地嚷嚷着发财了。

今晚师傅家破例包起了饺子，白花花的猪肉肥得流油，纵然江辰己经吃饱，也忍不住流口水。

他心想自己功劳不小，怎么说也能分上几个饺子吧。

灵米味虽好，还是没有肉香，江辰己经大半年没尝过肉味。

江辰忙前忙后，烧火砍柴，倒水和面，可是等到饺子上桌，师娘第一个将他撵了出去，生怕江辰多闻一口肉香。

江辰心里虽然失望，但也很快释然。

毕竟在师傅家他从来没有被当看。

入夜，江辰躺在干草垛上望着洗净的星空出神，大黑狗则依偎在江辰身边。

吃了灵米，哪怕身穿单衣，江辰也感觉不到冷。

这时小萍柔柔的声音小声呼唤道。

“江辰哥，你躺在上面不冷吗？”

小萍蹑手蹑脚爬上草垛，敞开自己的棉衣，拿出几个还温热的饺子递给江辰。

“给，江辰哥，我偷偷留下，还热乎，你快吃吧。”

拿出饺子后，小萍赶忙合上自己棉衣，缩在江辰身边瑟瑟发抖。

看小萍怕冷的样子，江辰伸手从草垛中摸出几粒的灵米递给小萍。

“吃吧，吃了就不冷了。”

熟睡中的大黑狗腾的一下站起来，望着小萍手上的米粒，馋得首流口水。

江辰在身边，它不敢造次。

小萍嚼了一粒灵米，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明亮起来。

“好好吃！”

“真的哎浑身暖呼呼的，不冷了，好神奇啊！”

“江辰哥这是什么啊？”

江辰笑而不语，大黑狗则急得团团转，呜咽地首叫唤。

江辰心想自己吃了它那么多狗粮，索性也掏出一粒给大黑狗尝尝鲜。

大黑狗一口吞下，舒服地在江辰身边打滚，露出自己的肚皮。

两人一狗躺在夜晚的寒风中，却感觉沐浴在温暖的春风里。

“江辰哥，你在想什么啊？”

“我在想以后要去哪里，要怎么去……”

听到江辰在思考未来，小萍不由得害怕起来，她紧靠在江辰身边，生怕他消失不见。但她知道，江辰终有一天是要走的，而她会永远困在这个魔窟一样的地方，给师娘的大胖儿子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想着想着，泪花就忍不住从眼眶中涌出来了，小萍偷偷擦掉，生怕江辰看见。

“江辰哥以后想去哪里？小萍能去找你吗？”

“我想去天澜山找仙人！”

仙人？

小萍摸了摸江辰的脑门。

“江辰哥你没发烧吧，天澜山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啊。”

江辰摇摇头，眼神坚定。

“我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