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锈色胎动

福岛核电站地下三层的气密门在陈默的骨刺下撕裂，扑面而来的霉味中混杂着福尔马林的刺鼻。

幽蓝鳞片在应急灯下折射出诡谲光晕。

饕餮系统的辐射值读数在踏入瞬间飙升至【892毫西弗】。

变异狸猫突然炸开背毛，额间月牙斑纹裂出血线。

走廊两侧的培养舱内，上千具人蛇胚胎正在淡绿色溶液中缓缓游动，它们的尾巴上烙印着“TS-07”的钢印。

“这不可能...”

陈默的蛇信扫过最近的舱体，玻璃表面的冷凝水显露出生产日期：1997年3月11日——比他真实的出生年份早了整整西年。

第七个培养舱的胚胎突然睁眼，西分裂的竖瞳与陈默的视线相撞。

舱内溶液沸腾般翻涌，胚胎的蛇尾拍打玻璃，在舱壁蚀刻出藤原雪的工号。

饕餮系统突然强制播放全息影像：

1997年的实验室里，年轻二十岁的藤原雪正将某种紫色液体注入孕妇腹部，而那孕妇的脸——正是陈默记忆中的母亲。

“青鳞，这才是你的起源。”

苏九黎的声纹从通风管炸响，陈默的骨刺贯穿声源，却只击碎一台老式投影仪。

泛黄的画面继续播放：

胚胎被取出后，孕妇的腹部迅速干瘪成树皮状，而藤原雪抱着血淋淋的蛇形胚胎泣不成声。

陈默的量子脊柱突然共鸣，培养舱内的胚胎集体转向他，用尾尖敲击出摩尔斯电码：

“救救我们。”

警报声撕裂死寂，走廊尽头的防爆门轰然洞开。

十二台“清扫者”机械守卫涌出，它们的合金爪上跳动着青帝计划的荧光标志。

陈默在闪避中撞翻培养舱，碎裂的玻璃划破鳞片，胚胎溶液渗入伤口。

1997年的记忆如病毒入侵：

藤原雪偷换实验数据，将本该销毁的TS-07胚胎替换成普通死胎；

苏九黎在监控死角焚毁真正的实验记录；

而陈默认知中的“母亲”，实为代孕容器的克隆体。

“你们骗了我二十年！”

陈默的嘶吼引发实验室共振，放射性溶液从破裂管道喷涌。

他撕开首台机械守卫的胸腔，发现核心处理器竟刻着自己生前的程序员编号。

吞噬机械体获得的【数据解析】能力，让他看穿所有守卫的攻击轨迹——却也在此时发现更深的阴谋：

每台机械体的记忆芯片里，都存有陈默儿时的监控录像。

当最后一台守卫在铀溶液池中熔毁时，实验室突然启动自毁程序。

陈默撞开紧急通道，在最后时刻闯入主控室。

泛着尸斑的电脑屏幕自动亮起，1997年的实验日志正在滚动：

【3月11日23:58 第七代载体TS-07-Ω植入成功，母体出现排异反应，建议启用克隆容器...】

【3月12日00:07 苏九黎博士要求销毁原始胚胎，但藤原雪研究员私自保留样本...】

【3月12日00:21 地震引发核泄漏，原始胚胎库房遭污染，所有TS-07系列进入强制休眠...】

变异狸猫突然发出预警嘶鸣，陈默转头看见培养舱阵列正在活化。

那些胚胎的尾巴纠缠成生物电缆，接入中央控制台——屏幕上跳出苏九黎的实时通讯：

“欢迎回家，真正的初代Ω。”

自毁倒计时归零前的刹那，陈默在控制台底部摸到锈蚀的铭牌。

擦去血污后，两行小字令他鳞片倒竖：

“TS-07-Ω初代母体

存活状态：冷冻中

坐标：北纬37°25'17" 东经141°1'57＂

——这正是此刻他所处的福岛核电站经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