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灵力过载的警告

脚步声和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如同冰冷的毒蛇，贴着仓库锈迹斑斑的铁门游弋进来。陈墨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猛地熄灭手中用来照明的、用废弃电池和灯丝改装的微弱光源，整个人如同受惊的狸猫，无声无息地滑入一堆高大的废弃金属箱后面，蜷缩进最深的阴影里。

“仓库门锁是坏的…首接进去！”

“小心点！那小子邪门，哈维执事说他挨了上民一巴掌跟没事人似的！”

吱呀——

生锈的仓库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更大的缝隙。两道手电光柱如同探照灯般射了进来，在布满灰尘和杂物的空间里来回扫视。光束扫过陈墨刚才盘坐的地方，又扫过他藏身的金属箱堆，在上面停留了几秒。

陈墨屏住呼吸，将《草鞋身法》带来的气息收敛运用到极致，心跳被强行压到最低。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查尔斯绝不会放过任何“异端”！

“妈的，没人？”

“搜仔细点！犄角旮旯都别放过！执事大人说了，这小子肯定藏了东西！说不定就是旧世界的违禁品！”

两个穿着光影教会底层信徒灰袍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他们显然不是律教士那种核心成员，更像是被哈维派来干脏活的打手，动作粗暴，毫无章法。其中一个踢翻了一个空油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刺耳。

“蠢货！轻点！” 另一个低声骂道。

两人开始翻箱倒柜。废弃的零件被扔得到处都是，灰尘弥漫。手电光柱在杂物堆中乱晃。

陈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藏身的金属箱堆虽然高大，但并不算特别隐蔽。如果对方仔细搜查，很可能会发现他！而且…他刚才“炼丹”的痕迹还在！那半块被灵力萃取过的虫饼就放在旁边一个破工具箱上！

手电光柱扫过工具箱…停顿了一下！

“咦？这虫饼…怎么看着不太一样？” 一个打手疑惑地拿起那半块虫饼，凑到手电光下仔细看。虫饼本身灰扑扑，但边缘似乎有极其微弱的、不同于油污的…感？

“管它呢！说不定是那小子偷藏的私货！带回去给执事大人！” 另一个打手不耐烦地说道。

“也对！” 那人将虫饼揣进怀里。

陈墨心中暗骂。那半块“灵能虫饼”可是消耗了他不少灵力！更重要的是，它本身就是证据！

两个打手继续搜索，距离陈墨藏身的金属箱堆越来越近！手电光柱几乎己经扫到了他蜷缩的脚边！

【警告！暴露风险：90%！】

【可选方案：1. 强行突围（成功率＜10%，重伤/死亡风险＞90%）。2. 制造混乱（需消耗大量灵力，风险：力量暴露）。3. …】

冰冷的提示音带着刺耳的蜂鸣！陈墨额头渗出冷汗！强行突围是找死！制造混乱？怎么制造？用灵力？他这点微末道行能干什么？

眼看其中一个打手的手就要扒开最外层的金属箱！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丹田处那点暖流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疯狂地躁动起来！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顾不上系统的警告，意念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向丹田，不顾一切地压榨、抽取那点可怜的暖流！

“给我…动起来啊！！！”

他在心底无声地咆哮！意念死死锁定了几米外，堆放在一堆废旧电路板上方的、几个蒙着厚厚灰尘的、篮球大小的废弃金属轴承！

嗡！！！

一股远超陈墨当前掌控极限的灵力洪流，如同失控的野马，狂暴地从他丹田处奔涌而出！瞬间冲入他脆弱的经脉！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晕厥！经脉中残留的玛娜污染被这股狂暴的灵力引动，如同滚油泼进了冷水，瞬间沸腾、反噬！

【警告！灵力过载！经脉损伤度：15%！玛娜污染反噬加剧！】

【警告！心魔波动！道基崩毁风险：40%！】

但就在这剧痛和失控的边缘！那几个沉重的、锈死的废弃金属轴承，竟然真的…猛地晃动了一下！其中一个最边缘的，在陈墨意念和狂暴灵力的双重冲击下，猛地从高处滚落下来！

轰隆隆隆！！！

沉重的轴承带着巨大的势能，砸在下方堆叠的废旧电路板和金属零件上！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噼里啪啦！轰隆哐当！废弃的电子元件、断裂的金属支架、锈蚀的齿轮…稀里哗啦地坍塌下来！瞬间激起漫天灰尘！巨大的噪音在封闭的仓库里如同炸弹般爆开！

“卧槽！什么鬼东西？！”

“塌了！快躲开！”

两个打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搜查了，连滚爬爬地向后躲避！手电光柱在弥漫的烟尘中乱晃，根本看不清东西！

就是现在！

陈墨强忍着经脉撕裂和污染反噬的剧痛，趁着混乱和烟尘的掩护，将《草鞋身法》催动到极致！他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从金属箱堆的另一侧阴影里无声无息地窜出，身体几乎贴着地面，几个兔起鹘落，瞬间就冲到了仓库最里面一个堆满废弃帆布的角落！他掀起厚重的、散发着霉味的帆布，整个人如同水滴融入大海般钻了进去，蜷缩进最深处，屏住呼吸！

“咳咳咳…妈的！怎么回事？”

“是不是那小子搞的鬼？”

“人呢？跑哪去了？”

“这灰太大了！什么都看不见！”

两个打手在烟尘中咳嗽着，用手电胡乱照射，惊魂未定。他们刚才只顾着躲避坍塌，根本没看清陈墨的动作。

“搜！他肯定还在里面！妈的，敢耍花样！” 一个打手气急败坏地吼道。

两人骂骂咧咧，捂着口鼻，开始在弥漫的烟尘中更加粗暴地搜索，但效率大减，视线受阻。

陈墨蜷缩在散发着浓重霉味的帆布堆里，身体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经脉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铁丝反复穿刺、搅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更可怕的是，那股被强行引动的玛娜污染如同附骨之蛆，正沿着经脉疯狂侵蚀，带来一阵阵灼热、麻痹和…难以抑制的嗜血冲动！眼前甚至开始出现模糊的血色幻影！

【灵力过载后遗症爆发！经脉损伤度：18%！玛娜污染侵蚀度：1.5%（持续上升）！】

【心魔侵蚀：初级幻视（嗜血冲动）…道基崩毁风险：45%！】

【紧急建议：立刻停止一切灵力活动！全力运转《基础炼气诀》压制污染，修复损伤！需安全环境！】

安全环境？他现在就是瓮中之鳖！陈墨咬紧牙关，牙龈都渗出了血丝。他强行收敛心神，不顾外面两个打手翻箱倒柜的动静，开始疯狂运转《基础炼气诀》。丹田里那点残存的暖流如同风中残烛，艰难地抵抗着污染的反扑，修复着受损的经脉，但效果微乎其微！污染侵蚀的速度远超修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打手似乎失去了耐心。

“妈的！灰太大了！呛死老子了！根本找不到！”

“算了！先撤！回去报告执事大人！这仓库肯定有问题！下次多带点人来，把这破地方翻个底朝天！”

“走！”

脚步声骂骂咧咧地远去，仓库门被重重关上。

陈墨紧绷的神经一松，整个人几乎虚脱。但他不敢立刻出去。他蜷缩在恶臭的帆布堆里，全力对抗着体内的剧痛和污染侵蚀。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混合着灰尘和血丝（牙龈咬破），在他苍白的脸上冲刷出泥泞的沟壑。每一次运转炼气诀，都像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被那沸腾的污水彻底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动静彻底消失。陈墨感觉经脉的剧痛稍微缓和了一丝丝，那嗜血的幻视也暂时退去，但污染侵蚀的灼热感依旧清晰。他艰难地从帆布堆里爬出来，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他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仓库，尤其是那个被灵力引动坍塌的位置，眼神凝重。这次太险了！强行催动灵力，代价巨大！道基崩毁的风险高达45%！这几乎是在悬崖边上走钢丝！

仓库不能待了！这里己经被盯上！他必须立刻离开！

他拖着疲惫剧痛的身体，如同受伤的野兽，踉跄着溜回自己的隔间。刚关上门，一股强烈的虚弱感和眩晕感就猛地袭来！他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滑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经脉中度损伤！玛娜污染侵蚀度：1.7%（稳定）…需静养及纯净能量修复。】

【道基崩毁风险：42%…（心魔暂退）】

【《草鞋身法》熟练度大幅提升！当前：初窥门径（65/100）！灵力微控力+2（过载后潜力激发？）】

福祸相依？陈墨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这“福”的代价，差点要了他的命！他摸索着拿出藏好的、仅剩的几块“灵能虫饼”，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现在，这点微薄的能量，是他修复伤势、对抗污染的唯一依仗！

他必须尽快突破到筑基境！否则，下一次危机，他未必还能靠“爆种”和运气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