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还拍着呢，你别……

她忽然想起刚才在办公室，他小心翼翼提醒她“小心走光”，还有现在，他替她拎着高跟鞋，却假装“只是按剧本走”的别扭样子。

“上车。”时慕言替她拉开副驾驶座车门，指尖在她腰后虚虚一托，“别让镜头拍到你发呆的样子，像个笨蛋。”

林甜翻了个白眼——真的是，没一句好话，句句戳人心窝子！

刚刚因他提高跟鞋的那点好感，此刻全被“笨蛋”两个字碾成了渣。

她气鼓鼓坐进副驾，故意往窗边挪了挪，离他远了些。

时慕言瞥见她鼓起来的腮帮子，喉结动了动，忍了忍没忍住，还是伸手把她滑到肩后的马尾辫理到胸前，指尖蹭过她耳垂：“头发乱了。”

林甜的耳垂被他指尖蹭得发烫，像被水糖浆黏住了似的，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路灯透过车窗斜斜切进来，在他指节上镀了层暖光，那截替她理头发的手指，比剧本里“霸道总裁”的动作轻了何止十倍。

“谢谢！”她别过脸去看窗外，却盯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马尾辫乖乖躺在胸前，发尾还沾着他指尖带起的小卷，像只被顺了毛的小猫。

后知后觉想起早上出门时他还冷着脸不让她坐副驾，此刻指尖触到副驾皮质座椅的温度，忍不住歪头问：“我不用坐后面了吗？”

时慕言指尖敲了敲方向盘，侧眸看她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难道你想把我当专职司机？”

“跟拍PD坐后面。”

话刚落音，时慕言忽然倾身压过来，林甜心脏猛地一跳，慌忙抬手捂住嘴，尾音带起颤巍巍的气音：“还、还拍着呢！你别——”

他动作顿在离她鼻尖半寸处，指尖悬在安全带卡扣上，眼皮无奈地掀了掀：“想什么呢？只是帮你系安全带。”

指腹扣进卡扣的瞬间，指尖蹭过她手腕内侧，触感软得像团棉花糖。

他迅速往后退了退，拧钥匙时油门踩得比平时重了些，车载香薰的小苍兰味里，混进了丝几乎察觉不到的、她发间的柑橘香。

车内的氛围在安全带卡扣“咔嗒”扣合的瞬间凝住。

林甜盯着自己交叠在膝头的手，腕内侧被他指尖蹭过的地方还发烫，像沾了片春天的花瓣，轻轻一碰就会化掉。

后视镜里，时慕言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出极轻的节奏——和她心跳的频率，莫名重合。

林甜忽然抬头，打破沉默：“也不知道其他几对约会顺不顺利？”

时慕言侧眸看她发间沾着的路灯碎光，指尖无意识敲了敲方向盘：“那你觉得——我们今天这‘约会’，算顺利么？”

“实话实说？”她歪头，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我们今天算什么约会，不是工作了一整天吗？”

他忽然低笑一声，喉结在领口处动了动，转身从后座捞起件西装外套丢进她怀里——带着他体温的小苍兰味裹住她：“也是，那下次保证让你体验一次完美的约会。”

“下次跟谁搭档还不一定呢。”林甜把外套往腿上一盖，指尖偷偷捏住衣摆，“话别太满啊时总，万一……”

“没有万一。”他忽然打断她，车灯在前方路口切出暖光，映得他侧脸线条软了些，“剧本可以换，但——”他顿了顿，指腹蹭过方向盘上的真皮纹路，“跟你演对手戏的人，不会换。”

林甜的呼吸滞了滞，衣摆下的指尖忽然发烫。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后视镜里，他嘴角还勾着笑，像把没说完的话藏进了车载香薰的雾气里——其实今天哪有什么“剧本”，从他顺手拿走她拖鞋的那刻起，这场“约会”，就从来不是按台词在走啊。

林甜指尖捏了捏发烫的耳垂，轻咳一声打破车里的暧昧：“那……咱们今天的拍摄算结束了吗？”

时慕言目光扫过车载时钟，指节敲了敲方向盘：“嗯，还有三分钟。到别墅地下车库，就收工。”

路灯从侧窗斜切进来，在他握档杆的手上镀了层暖光。

林甜看见他无名指根处有颗极淡的痣——是今天帮她系安全带时，离她手腕最近的位置。

引擎声混着轮胎碾过路面的轻响，像在数着剩下的三分钟，把某种没说出口的情绪，碾成细碎的、藏在夜色里的光。

……

别墅玄关处，林甜刚推开门，陆海棠就像只小兽似的扑过来，发尾还沾着没卸的碎钻发饰：“甜甜姐！你们可算回来啦，一整天没见，想死我了！”

林甜笑着张开手臂环住她蹦跳的身子：“我也想你呀，来，贴贴——”

“快说说，你和时总拍得咋样？约会戏顺利不？”陆海棠扒着她肩膀往客厅晃，眼尾扫到门口时慕言脱鞋的动作，故意压低声音又补了句，“他真人是不是比镜头里还会‘苏’？”

“得了吧你。”林甜戳了戳她泛红的脸颊，忽然听见沙发方向传来低笑。

抬眼看见雷杰正倚着行李箱翻剧本，指尖敲了敲纸页：“陆小姐可别埋汰我，今儿是谁一首入不了角色，一首NG，喊‘卡’时把道具咖啡泼我身上的？”

陆海棠耳尖骤红，尴尬得扯了扯裙角：“雷影帝，实在对不起啊！您眼神太有压迫感，我一紧张就——”

话没说完就被林甜拽进怀里，发顶蹭到她身上的柑橘香，像突然泄了气的皮球，闷闷道：“反正……反正雷老师戏太好，我总觉得自己像块木头。”

雷杰接过时慕言递来的咖啡，指尖在杯壁划了圈，目光掠过陆海棠蜷在林甜怀里的发顶：“木头？”

他忽然笑了声，喉结在领口处动了动，“NG时把咖啡泼我袖口，倒像只炸毛的小兽。”

陆海棠:“……”

真的是因为紧张啊，人生第一次表演！

话说来这综艺前也没人提醒要表演啊，不是来谈恋爱的嘛！

见陆海棠尴尬不语，雷杰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玩笑开得有点过了，赶忙解释道:“海棠妹妹，我就开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啊。没接触过演戏，能拍成这样己经很不错了，真的。”

“再说，咱们这是综艺节目，不是拍电影，不较真啊！”

陆海棠:“……”

见陆海棠还不说话，雷杰心里首呼完蛋，这玩笑开过了，人家好像生气不理人了。

他错了还不行嘛。

这女生，难懂！

客厅落地灯映出林甜憋笑的样子，她悄悄冲时慕言递了个眼神——却看见他正低头解袖扣，腕间露出截浅淡的红痕。

是今天帮她拎高跟鞋时，被鞋跟蹭到的印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