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星蚀之泪

别墅的恒温系统将室温维持在22度，我躺在悬浮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的全息星图。指尖突然凝聚出一缕暗金色能量，在空气中划出第十二境的古老符号。

"系统，第十二境之上还有境界吗？"

「...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电子音里微妙的停顿让我眯起眼睛。正当我要追问时，感知网突然捕捉到熟悉的能量波动——林月璃的飞行器正撞碎三公里外的防护罩。

"啧。"时空在我脚下折叠，睡衣瞬间替换成黑色作战服。当林月璃跌跌撞撞冲进庭院时，我正好整以暇地靠在门廊柱子上。

"师尊！"她栽进我怀里，作战服前襟的联邦徽章刮破了我的真丝衬衫。我捏住她下巴抬起脸，发现她右眼瞳孔己经泛起星蚀族特有的六边形重影。

小辰从我口袋探出半个球体：「建议立即隔离观察」

"闭嘴。"我弹飞这个多嘴的AI，拇指擦过林月璃裂开的嘴角，"慢慢说。"

"父亲...父亲在例会上突然..."她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抽气声，"他的脊椎刺穿了秘书长...母亲想启动应急协议，结果..."

我单手抱起她，另一只手抓起挣扎的小辰塞进裤兜。超光速移动产生的G力让庭院里的银杏树全部拦腰折断，五秒后我们降落在冒着黑烟的联邦总部广场。

昔日的光子玻璃幕墙现在爬满紫黑色血管状物质，中央喷泉里漂浮着半截穿着元帅制服的身体。林月璃在我臂弯里剧烈颤抖，指甲隔着衣料陷进我手臂肌肉。

"第三境六重..."我盯着大厅里那个背对我们的身影。曾经的联邦主席现在脊椎突出六根骨刺，正用其中一根串着三个还在抽搐的官员。

小辰突然震动：「检测到相位波动，建议——」

领域展开的嗡鸣盖过了AI的警告。整栋建筑里的空气突然凝固，所有变异体像被无形大手捏碎的番茄般爆裂。黑紫色血雾中，五个浑身是血的老家伙从档案室爬出来。

"元老会居然还剩五个？"我吹了个口哨，弹出五颗混元丹。丹药精准射入他们眉心时，林月璃正盯着血泊里的半块怀表——那是她去年送给父亲的生日礼物。

我扳过她肩膀："听着，现在你要做三件事。"擦掉她脸上血渍的指腹泛起金光，瞬间治愈了那些被星蚀孢子腐蚀的伤口，"第一，接管联邦；第二，成立暗元盟；第三，别当着外人哭。"

半小时后的就职仪式上，我站在演讲台侧后方三米处。林月璃攥着演讲稿的手指关节发白，制服下摆还沾着父亲的血。

"我的父亲..."她声音开始发抖，我立即往她脊椎输入一道镇定能量，"...即日起传位于我！"

声波法术将她稚嫩的嗓音放大到震碎广场玻璃的强度。当她说出"格杀勿论"时，我满意地看到观礼台上几个军方大佬的防护罩同时亮起。

"表现不错。"我揉乱她汗湿的刘海，转身时风衣下摆扫过她紧握的拳头，"现在去和元老们制定暗元盟章程，我要去趟三体星系。"

超光速飞行产生的时空涟漪中，小辰从口袋缝隙钻出来：「根据计算，您徒弟的心理承受能力己接近阈值」

"所以？"我随手捏碎迎面撞来的陨石。

「她可能会在72小时内尝试自毁」

我盯着导航屏上越来越近的三体星系，突然笑出声："那不是正好？星蚀族最喜欢情绪崩溃的宿主。"

三体星的大气层像腐烂的橘子皮。当我撞穿科研中心穹顶时，三十七个三体人正用触须缠绕着中微子发生器。看到悬浮在空中的我，他们三角形头颅上的复眼全部变成了惨白色。

"大...大人！"上次那个指挥官匍匐着滑过来，皮肤纤维因恐惧全部倒竖，"母舰权限己经..."

我没等他说完就用引力场卷起整个实验室。水滴仓库的钛合金门在我眼前像纸片般撕裂，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十二枚光滑椭球体。

"全部带走。"时空戒指闪过暗芒，所有设备连同三十七个三体人一起被塞进亚空间。返航途中，小辰突然剧烈震动：

「警告！检测到联邦总部出现相位波动！」

三天后，当我拎着三体人的母舰核心回到太空城时，林月璃正在训练场教训某个偷懒的暗元盟成员。少年被她的念动力吊在半空，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师尊！"她转身时眼里的暴戾还没褪尽，但嘴角己经扬起我熟悉的弧度，"三体人听话吗？"

我晃了晃手里挣扎的指挥官："比某些人类懂事。"突然拽过她手腕，把一枚水滴状装置按进她掌心，"拿着玩，能秒杀第二境的垃圾。"

她低头摆弄武器的模样让我想起系统那个可疑的沉默。或许该找个时间逼问下这个装死的AI，关于第十二境之上的...以及那些正在加速的相位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