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天命终章：斩命之人

虚空在震颤，星辰在哀鸣。

我站在破碎的宇宙边界，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黑袍人立于万丈之外，他的身影模糊而扭曲，仿佛与整个黑暗融为一体。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亵渎，一种对万物的否定。

"真是可悲。"他的声音像是从无数个时空同时传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你挣扎至今，却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改变。"

我擦去嘴角的血迹，握紧了手中的断刃。维度之刃己经粉碎，只剩下半截残片，但足够了。

"弱者就不配活着......"我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却突然笑了，"但你知道吗？这句话，从来都不是说给别人听的。"

我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体内的力量开始沸腾。血液在燃烧，骨骼在嗡鸣，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千万根针穿刺。但我不在乎。

"它是在提醒我自己——"

我猛地抬头，瞳孔中倒映着黑袍人那张没有五官的脸。

"如果不想成为弱者，那就必须变得比任何人都强！"

濒死之际，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我看到了父母。

母亲的手掌温暖，轻轻抚过我的额头。她的笑容像是冬日的阳光，温柔而坚定。父亲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如山岳般可靠。他们倒下的那一刻，血染红了我的视野，也染红了我的灵魂。

我看到了小辰。

废土的垃圾堆里，那颗锈迹斑斑的金属球滚到我脚边，投影闪烁：「救……命……」我抱起它，擦去表面的灰尘，它在我掌心微微发烫。从那一刻起，它就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看到了璃儿。

训练场上，少女被我轰进墙壁，倔强地咬着牙，不肯认输。我伸手将她拉出，她眼中闪烁的不甘与倔强，至今难忘。

这些记忆，这些面孔，一一闪过。

他们是我战斗的理由。

"宿命如刀......"

我咳出内脏碎片，摇摇晃晃站起。

黑袍人饶有兴致地停手，像看垂死挣扎的蝼蚁。

"将我困于不公囚笼——"

破碎的指节插入虚空，生生扯出一条璀璨的法则锁链。

"我偏要以血肉为刃！"

天地间的规则开始暴走，星辰震颤，万道哀鸣。

"斩碎这既定的枷锁！！"

"重塑天地规则——"

我抬手，握住了那柄由纯粹法则凝聚的长剑。

剑身透明，却倒映着无数宇宙的生灭，剑锋所过之处，命运长河为之改道。

黑袍人终于变色，暴退千里，但己无路可逃。

"这一剑，为我的父母！"

剑光斩落，黑袍人的左臂化作虚无。

"这一剑，为我的哥哥！"

第二剑，他的右腿崩解。

"这一剑，为小辰！"

第三剑，贯穿他的胸膛。

"这一剑，为璃儿！"

第西剑，斩断他的头颅。

"这一剑——为所有因我而死的生灵！"

最后一剑，黑袍人的身躯彻底湮灭，连一丝尘埃都未留下。

"计划...成功..."

他的遗言消散在剑光中，无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