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蛛丝马迹，线索初现

晨雾笼罩的沈氏山庄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细碎哀鸣。林羽蹲在青石台阶旁，指尖抹过一道泛着幽蓝的刀痕，铁锈味里混着某种药草的苦香。灵智的僧鞋踏过满地碎瓷，忽然在染血的紫藤花架下停住——三寸长的刀刃碎片正插在石缝里，表面布满螺旋状纹路。

"这不是淬火工艺。"灵智用绢帕裹住碎片，阳光下可见细密气孔，"倒像是用西域流沙模浇筑而成。"他忽然将碎片贴近耳畔，脸色骤变："里面有东西在动！"

林羽抽出发间银簪轻敲断面，金属颤音中果然夹杂着细微嗡鸣。刀身突然裂开，数十只血红色甲虫振翅飞出。灵智袖中飞出金刚菩提串，佛珠在空中结成卍字阵，将毒虫尽数焚成灰烬。

"噬心蛊！"林羽用银簪挑起虫尸，"苗疆秘术混着机关术，幕后之人竟能将这些毒虫封在兵刃中。"他望向远处正在收敛尸体的各派弟子，突然发现那些被傀儡所伤之人，伤口都泛着不自然的青紫色。

藏书阁内，沈老爷子手持放大镜端详徽章。窗外漏进的晨光中，青铜徽章上的独眼纹路竟似活物般缓缓蠕动。老人枯槁的手指突然颤抖："三十年前，漠北曾有个唤作'天目'的神秘组织。"他掀开檀木匣，取出一卷泛黄绢帛展开，"你们看这个。"

绢帛上绘着七具悬棺，每具棺椁都刻着相同的独眼符号。灵智注意到悬棺排列恰似北斗七星，而棺中尸首的装束分明是前朝亲王规制。"天目教当年盗掘皇陵，用龙气炼制活尸。"沈老爷子指向第七具悬棺旁的注释，"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青阳镇。"

林羽忽然将徽章按在北斗天枢位，青铜表面浮起细如发丝的金线，逐渐勾勒出山脉地形图。"是云岭余脉！"灵智指着金线交汇处，"这里应当就是他们现今的据点。"

青阳镇外的古槐树上挂满褪色的布条，每根布条都画着扭曲的符咒。卖炊饼的老汉见二人驻足观望，突然掀开蒸笼，热气中浮现用面团捏成的骷髅头："外乡人快走！半月前赵铁匠多看了工厂两眼，第二天他家井里就漂着被剥皮的死狗！"

林羽假意买饼，袖中滑落半块碎银："老丈可知工厂何时所建？"老汉用火钳夹起银块扔进炭炉，青烟腾起竟化作鬼脸："三更天莫听鸦啼，五更时别望东窗。"说着突然掀开衣襟，胸口赫然纹着独眼图案。

灵智的佛珠突然无风自动，老汉浑浊的眼球瞬间爬满血丝。林羽急退三步，方才站立的青石板己被老汉五指抓出深痕。西周商贩同时转头望来，他们的瞳孔都缩成了针尖大小。

"摄魂术！"灵智扯断佛珠，一百零八颗菩提子化作金光护住二人。街道两侧的屋檐上垂下密密麻麻的银丝，每根丝线末端都系着刻满符咒的铜铃。林羽挥剑斩断扑面而来的丝线，断口处溅出的却不是血，而是腥臭的墨绿色黏液。

废弃工厂的铸铁大门锈迹斑斑，门环却是崭新的玄铁八卦锁。灵智将耳朵贴在锁眼上，听见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嗒嗒声："是子母连环芯，错一次就会触发机关。"他取下颈间舍利子，按在八卦离位轻轻转动。

门开刹那，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空旷的厂房内竖着七口琉璃棺，棺内浸泡着各派失踪高手。最中央的棺椁突然泛起红光，棺盖上独眼符号缓缓睁开，投射出陈博士的虚影："林少侠果然聪慧，可惜来迟了半步。"

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沸腾的血池。十八具青铜人偶破水而出，关节处镶嵌的正是各派失传的秘宝。林羽认出其中一具人偶手持的短剑，正是天机阁镇阁之宝"璇玑"——那本该随他父亲葬身火海。

"小心人偶口部！"灵智的警告声中，人偶突然张口喷出毒烟。林羽旋身跃上横梁，袖中天蚕丝缠住灵智腰带。下方血池咕咚冒泡，浮起数十具身披各派服饰的尸傀，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插着刻有独眼符号的铜钉。

梁上忽然传来机括转动声，陈博士的声音自西面八方响起："这份见面礼，可还配得上天机阁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