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大猫同行

顾向晚闻言心中一惊，难道，被发现了？

不应该啊，这，这老虎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啊，怎么能发现她撒谎了的……

“白虎只是我们虎族代代相传的创世神，外族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你怎么解释？”虎妖的利爪几乎要贴上顾向晚咽喉，森冷的腥气喷在她脸上。

它身后数十只妖兽同时低吼，山洞顶的碎石簌簌掉落。

顾向晚被压得动弹不得，溯雪剑却在腰间剧烈震颤，剑柄狐尾残片亮起幽蓝光芒。

而此时的顾向晚也现在早己不是初来此世的新兵蛋子。

“放开我！” 顾向晚突然暴喝，周身腾起的冰魄狐火瞬间将山洞映成霜色。

半透明的狐尾虚影在火焰中若隐若现，裹挟着天人威压的寒气扑面而来。

虎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皮毛开始结霜，利爪被冻在顾向晚肩头，每挣扎一分，刺骨寒意就顺着经脉往上爬。

它认出顾向晚使出的便是那狐族秘法，冰魄狐火，立马向后跳去，眼神中满是警惕。

虎妖刚想开口，下一秒，顾向晚便突然出现在它的身前。

“白虎…… 确实存在。” 顾向晚指尖凝聚的狐火化作冰刃抵住虎妖咽喉，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但它不在你们信奉的传说里，而在另一个…… 没有灵气的世界。”

她腰间的幻梦铃突然响起，记忆如潮水涌来，现代动物园里，那只威风凛凛的白虎隔着玻璃与她对视，金色瞳孔里流转的光芒，竟与虎妖额间王纹如出一辙。

虎妖浑身毛发倒竖，却被狐火威压压得伏在地上动弹不得。

顾向晚收回狐火，山洞温度骤降，岩壁上结满冰晶：“你们所谓的创世神，不过是高维存在的投影。”

她取下江浸月送给自己的发带，上面的狐狸图案与虎妖王纹产生共鸣，“我能感受到它的气息，就像你能感受到我的天狐血脉。”

洞穴陷入死寂。

良久，虎妖艰难地抬头，额间王纹泛起奇异光芒：“若你能证明……”

它话音未落，顾向晚己将手按在它额间。

冰魄狐火化作流光钻入虎妖识海，一幅幅画面在它眼前炸开，那便是顾向晚隔着屏幕与白虎对视的画面。

“这…… 这不可能！” 虎妖踉跄后退，撞倒堆积的灵草。

它盯着顾向晚的眼神从愤怒变成震惊，又渐渐转为狂热：“原来创世神在更高的维度注视着我们！”

它突然单膝跪地，利爪在胸前划出三道血痕：“我愿与大人立契！若是大人能助我族寻回真神，我定当倾全族之力，为大人马首是瞻！”

“我正要找寻空间跃迁之法，要不你与我一同上路？”顾向晚在听到虎妖信誓旦旦的契约词之后没忍住开口道。

她有些后悔没有带上旺财……

不过，旺财本来也就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到时候若是她离开了，那旺财不就又孤零零了。

顾向晚蹲在林间空地上，指尖凝着冰魄狐火在虎妖头顶绕圈。

庞大的妖兽发出委屈的呜咽，皮毛在蓝光中不断收缩，眨眼间化作一只巴掌大的橘猫，肉垫还保持着虎爪的斑纹。

“这样方便些。” 她把小猫塞进衣襟，又将宽大的玄色斗篷裹紧，把蓬松的狐尾盘在腰间藏好。

与此同时，万象宗内的江浸月像是丢了魂似的。

她抱着对方遗留的狐裘，将脸深深埋进柔软的绒毛，贪婪地汲取着残留的气息。

赤链在她腕间扭曲缠绕，勒出的血痕顺着狐裘蜿蜒而下：“晚晚怎么还不回来…… 是不是有人把你藏起来了？”

她突然癫狂地扯断床头那用来记录她与晚晚相处时那些场景的铃铛，而那铃铛却因承受不住江浸月的灵力突然炸开。

铃铛碎片划过脸颊，“我要把阻拦我们的人都杀光……”

焚心印的灼痛突然加剧，江浸月猛地撞开房门。

门口此时守着的只有暗五一人，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两名“护卫”支开，就是为了预防一些不可控的事情发生。

暗五试图阻拦，却被她袖中甩出的赤链抽中胸口：“滚开！我要去找晚晚！”

她周身魔气翻涌，原本苍白的面容泛起诡异的潮红，浣璃剑自动出鞘悬在身后，剑身上的狐尾残魂虚影竟随着她的杀意扭曲变形。

踏入熙攘的流云镇时，顾向晚被扑面而来的烟火气撞得停下脚步。

街边糖画摊的糖丝在阳光下拉出金缕，杂耍艺人的火球腾空炸开，引得孩童们拍手欢呼。

21世纪的她哪里见过这些东西。

她好奇地凑近面人摊，看着老艺人三两下捏出会动耳朵的兔子，怀里的小猫突然伸出爪子去够，差点打翻颜料盘。

“小心些！” 顾向晚慌忙捂住小猫的嘴，却对上摊主和善的笑容。

顾向晚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老板，你可以帮我捏一个江浸月吗？”

摊主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试探性地低声开口问道，“姑娘说的可是那万象宗圣女江浸月？”

顾向晚点点头，却不曾想那摊主急忙摆手：“哎哟，姑娘，捏不得捏不得啊，若是让圣女殿下知道了，小的会掉脑袋的。”

“啊？有这么夸张吗？”顾向晚不解道。

“姑娘您有所不知，这万象宗的圣女殿下日日以纱面示人，凡是见过她的样貌的人，全都死了。”那摊主打量了一圈西周，随后用细弱蚊蝇的声音道。

顾向晚眼看这摊主害怕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便只好作罢，“那，就要这个小人吧。”

随后，她便将那架子上一个能看得出来是人的面团拿了起来。

摊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姑娘，这还只是个半成品。”

“无妨。”说罢她便从自己的行李当中找到江浸月给自己准备的路费，交给了那摊主。

付过钱后，她捏着面人“江浸月”继续往前走，发间靛蓝色发带扫过脸颊，忽然被一阵木头清香勾住了脚步。

而此时的江浸月，正疯狂地在森林中横冲首撞。

那赤色项链，本就是一件法器，可随着江浸月的情绪波动变换形态，平日里可帮江浸月压制焚心印；在江浸月不再想要压制焚心印时则会化为一条赤色长链，作为她最为趁手的武器。

她所过之处，草木皆化为灰烬，赤链与浣璃裹挟着魔气将路上的妖兽撕成碎片。

当她嗅到顾向晚残留的气息时，猩红的眼中闪过偏执的狂喜：“晚晚，我来接你回家了…… 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她抬手召来的魔气旋涡中，隐隐传来魔族的低语，焚心印的力量与她的执念交织，让她逐渐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