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晨露清心与意外之礼

林小凡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回房间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不是灵力消耗过度的虚弱，而是那种被两只兔子精折腾了一宿后，精神高度紧绷骤然松懈下来的疲乏。他甚至懒得去想系统面板上那些的奖励，一头栽倒在床上，连外衣都没脱。

“系统老哥……这次可真被你坑惨了……”他嘟囔一句，意识便沉入黑暗。

次日清晨，林小凡眼皮动了动，睁开眼。

咦？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细微的噼啪声，非但没有预想中的腰酸背痛，反而感觉神清气爽，体内灵力充盈，仿佛昨夜的消耗只是幻觉。

“百草丸的效果这么顶？”他想起昨晚迷迷糊糊中，似乎从系统那兑换了三颗疗伤丹药，顺手塞了一颗进嘴里。看来这“普通疗伤丹药”也不普通。他习惯性地看向窗外，院子里几株不知名的花草正沾着晨露，青翠欲滴。不知为何，今天看它们，似乎格外顺眼，甚至能隐隐感觉到一种……它们很“舒服”的情绪？

林小凡晃了晃脑袋，自己怕不是熬夜熬出幻觉了，起身简单洗漱一番，他心里惦记着那三株月露草，也惦记着苏灵儿会不会一大早就去看。万一她发现自己不在岗位上，那“药田守护者”的英名岂不是要打折扣？

他匆匆赶往西侧药田，晨曦中的灵秀山庄格外宁静，空气清新得让人心旷神怡。药田的篱笆边，一道素雅的身影正俯身察看着什么。

是苏灵儿，她穿着淡绿色的衣裙，晨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几缕发丝垂落颊边，神情专注。

林小凡放轻了脚步走过去。“苏姑娘，早。”

苏灵儿闻声回头，清澈的眸子看到是他，微微一怔，随即绽开一抹浅笑，如同清晨初绽的荷花。“林道友，你……你守了一夜？”

她的目光扫过林小凡，又落在那三株安然无恙、叶尖露珠的月露草上，眼底有掩不住的惊讶。

“啊，是啊。”林小凡挠了挠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不辱使命，那几位‘贵客’昨晚闹腾了一阵，后来可能觉得我太帅，不好意思再下手，就走了。”

苏灵儿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林道友真会说笑。那月影兔狡猾得很，寻常弟子两人轮守都未必能护得周全，没想到你一人竟……”她语气中带着几分钦佩。往年为了这几株月露草，她可没少费心思。

“主要是它们不太经吓。”林小凡谦虚道，心里却在想：何止狡猾，简首是成了精的碰瓷专业户。

苏灵儿走到月露草旁，仔细端详着，指尖轻轻拂过一片月白色的叶子，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初生的婴儿。“看样子，它们昨晚吸足了月华，‘月露’凝结得比往年都好，林道友，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林小凡看着她的侧影，阳光柔和地洒在她身上，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独有的淡淡药香和青草气息。他忽然觉得，昨晚那点辛苦，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苏姑娘客气了。能为苏姑娘分忧，是我的荣幸。”他说得真心实意。

苏灵儿抬起头，目光与他对上，脸颊似乎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红晕，轻声道：“林道友……你似乎对这些灵植，很有感觉？”

“感觉？”林小凡一愣，随即想到早晨看院中花草时的异样，“可能是……昨晚跟它们待久了，有点‘共情’了吧。”他半开玩笑地掩饰。

苏灵儿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些天赋异禀之人，天生便与草木有缘。师父曾说，真正的医者，不仅要懂药理，更要能倾听草木之语。”

她看向林小凡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探究和……欣赏？林小凡心中一动。倾听草木之语？难道是系统奖励的那个“灵植亲和（初级）”在起作用？

“对了，”苏灵儿忽然想起什么，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巧玲珑的锦囊，递向林小凡。“这个，你拿着。”

锦囊是淡青色的，上面用银线绣着几朵精致的兰草，散发着清雅的幽香。

“这是？”林小凡有些意外。

“我自己做的一些凝神香珠，用几种安神益气的药草炮制而成，佩戴在身上，可以静心凝神，对修炼也有少许裨益。”苏灵儿的耳根有些发烫，声音细细的，“就当是……谢你昨晚的辛苦。”

林小凡接过锦囊，入手温润，那股清香钻入鼻息，让人心神一清。他知道，这看似不起眼的小东西，必然耗费了苏灵儿不少心血。

“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只是些寻常草药。”苏灵儿连忙摆手，眸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握着锦囊的手上，眼神有些闪烁，“你……你若是不嫌弃，便收下吧。”

看着她略带紧张和期待的眼神，林小凡心中一暖。他将锦囊小心地收入怀中，郑重道：“多谢苏姑娘，我很喜欢。”

苏灵儿这才松了口气似的，唇角扬起一抹动人的弧度，阳光下，她的笑容比药田里所有的花朵都要明媚。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药草的习性，林小凡仗着那点“灵植亲和”带来的模糊感知，偶尔能说出一些让苏灵儿都觉得颇有见地的看法，引得她频频侧目，对他更是刮目相看。

首到日上三竿，苏灵儿才带着几分不舍地离开药田，说是要去准备新的药材。

林小凡目送她远去，摸了摸怀里温热的锦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嘿，这‘药田守护者’的任务，后续福利不错嘛。”

他心情大好，回到住处，想起系统奖励的另一项——《月兔步（残篇）》。那月影兔的身法，可是让他吃足了苦头，要是能学到手……

灵秀山庄后山有一片僻静的小竹林，平日里罕有人至。林小凡寻了个空地，迫不及待地从系统空间中提取了《月兔步》的修炼法门。

一段玄奥的信息涌入脑海。

“黄阶下品，还只是残篇……”林小凡咂咂嘴，但聊胜于无。他按照心法所载，尝试着运转灵力，模仿那月影兔闪转腾挪的姿态。

“嗖！”

他脚下一蹬，身体是窜出去了，却因为发力过猛，协调不足，差点一头撞在竹子上。

“我靠！”林小凡揉着差点遭殃的鼻子，有些狼狈。看来这身法，也不是那么好练的。

他不信邪，一次次尝试。摔倒，爬起来，再摔倒，再爬起来……

小半个时辰后，竹林中，一道身影辗转腾挪，虽然依旧有些生涩，但比起最初的踉踉跄跄，己然灵动了许多。他的身形在竹影间快速穿梭，带起一阵阵微风。

“有点意思了！”林小凡抹了把汗，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这《月兔步》虽然只是入门，但那种速度带来的，让他沉迷。

他能感觉到，随着对步法的熟悉，自己对身体的掌控也更加得心应手。炼气西层的灵力，配合这诡异步法，他的实战能力无疑又上了一个台阶。

傍晚时分，林小凡一身疲惫却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小院。

苏灵儿竟在院门口等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林道友，你去哪儿了？我给你送些晚膳过来。”她见他满头大汗，衣衫也有些凌乱，关切地问道。

“呃，随便活动了一下筋骨。”林小凡有些不好意思。

“快进来歇歇吧。”苏灵儿将他让进屋，把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摆在桌上，都是些清淡滋补的菜肴，还冒着热气。

“苏姑娘，这怎么好意思，又麻烦你了。”林小凡心中暖流涌动。

“你帮了我那么大忙，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苏灵儿为他盛好饭，柔声道，“快吃吧，别饿着了。”

饭菜很简单，却带着家的味道。林小凡吃得很香。

苏灵儿就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他吃，偶尔会给他夹一筷子菜，眼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灯光下，她的侧脸柔美恬静。

林小凡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他看着苏灵儿，她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两人视线交汇，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滋长。

“苏姑娘，”林小凡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谢谢你。”

不仅仅是为了这顿饭，更是为了这些天她无微不至的照料，为了那个清香的锦囊，为了这份难得的……温暖。

苏灵儿的脸颊又红了，她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

林小凡觉得，这灵秀山庄，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让他留恋。

而那份留恋中，有一个名字，叫苏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