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次

公寓外，世界的崩塌仍在以恐怖的速度进行。惨叫声、爆炸声、车辆撞击声以及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声交织在一起，通过层层墙壁，模糊地传进叶辰的耳朵。他倚靠在加固后的入户门边，手中沉甸甸的登山斧提醒着他，他并非真的与世隔绝，危机随时可能来临。

楼道里一度陷入死寂，那是短暂的缓冲，也是危险临近的前奏。很快，一阵沉重的、拖曳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伴随着墙壁被剐蹭的沙沙声。脚步声缓慢而坚定，正沿着楼梯向上移动，目标不明，但方向却越来越近。

叶辰没有一丝慌乱。他在末日爆发前一周的疯狂准备，不仅仅是囤积物资，更包括对可能遭遇的各种威胁进行的预案。他深知，在这种环境下，最先找上门来的，往往是那些行动迟缓、数量庞大的初期感染者——丧尸。

脚步声停在了他这一层楼道里，然后开始无规律地游荡。接着，叶辰听到了更清晰的、喉咙里发出的低沉、沙哑的嗬嗬声，以及粗重的呼吸声。

它们来了。

通过猫眼，叶辰看到了一幕足以让普通人精神崩溃的景象：一个面部青紫、双眼泛白、嘴角挂着粘稠液体的人影，正摇晃着身体，漫无目的地徘徊。它的动作僵硬，关节扭曲，正是末日爆发的罪魁祸首——丧尸。紧接着，另一个同样可怖的身影出现在猫眼视野边缘，它们似乎是被楼道里其他住户的动静或者气味吸引，正在西处寻找目标。

叶辰的眼神没有波动，只有冰冷的观察和评估。猫眼视野有限，但他能判断出是两个丧尸，它们的行动正如大纲描述的初期感染者那样迟缓。普通的防盗门加上他额外的加固，理论上可以抵挡它们一段时间，但被动防御绝非长久之计。而且，门锁和门板的响动可能会引来更多，或者惊动楼层里其他可能的幸存者，暴露他的存在。

他需要一种无声、高效的清理方式。

脑海中，次元储备空间瞬间浮现。这片广阔无垠、静止着无数物资的虚无空间，是他最大的依仗。心念一动，他立刻找到了自己储备的武器库区域——那里整齐地堆放着各类冷兵器、枪械、弹药，甚至还有一些简易的爆炸物和特殊装备。

他选择了一种最适合当前环境的武器：一把配备了光学瞄准镜和消音器的军用级高精度手枪。这种手枪威力大，射击精度高，加上消音器后，发射声音极低，在楼道这种环境下几乎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他没有打开门。相反，他在加固门板之前，就己经考虑到了这种情况，特意在门上方的墙壁靠近天花板的位置预留了一个极小的观察孔，并用伪装网遮盖。现在，这个观察孔成了他的射击窗口。

从空间中取出武器的过程，只有叶辰自己能感知到。那支造型科幻、线条凌厉的消音手枪凭空出现在他手中，冰冷的金属触感带来了踏实的重量。紧接着，一个装满特制穿甲弹的弹匣也出现在另一只手上。

他迅速将弹匣推入枪柄，拉动套筒上膛，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这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

叶辰将手枪缓慢地抬起，瞄准镜的十字线精准地对准了透过观察孔看到的其中一个丧尸的头部。丧尸摇晃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己经被瞄准。

没有犹豫，没有怜悯。叶辰的手指稳稳扣下扳机。

“噗！”

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闷响。

子弹带着强大的动能，精准地命中了第一个丧尸的眉心。特制穿甲弹轻易地洞穿了其己经变得坚韧的头骨，脑浆混杂着黑血从弹孔喷出。丧尸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像失去支撑的破布娃娃一样，无声地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后便彻底不动了。

旁边的另一个丧尸似乎听到了什么，或者感知到了同类的倒下，迟缓地转过头，发出了更加急促的嗬嗬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也就是叶辰公寓门的位置——蹒跚移动。

叶辰的眼睛透过瞄准镜，冷漠地看着它靠近。它扭曲的面庞、带着血丝的眼睛在昏暗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狰狞。

他调整了一下枪口，十字线再次锁定目标。

“噗！”

又一声闷响。

第二个丧尸，也应声倒地，死状与第一个如出一辙。

两枪，两只丧尸，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楼道里再次恢复了死寂，只有远处若隐若现的嘈杂声，证明着外面世界的混乱仍在继续。

叶辰没有立刻收起手枪。他保持着射击姿势，通过观察孔仔细观察楼道的情况，确定没有其他丧尸或者幸存者被刚才的微弱声音吸引过来。他的听力在高度戒备下异常敏锐，除了远处的声音，他没有听到任何正在接近的脚步或声响。

安全暂时得到确认。

叶辰这才缓慢地收起手枪。心念一动，那支带着硝烟味和血腥味的手枪以及空弹匣瞬间消失，回到了次元储备空间的武器库中。他将伪装网重新整理好，确保观察孔不被发现。

他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楼下的惨叫声和撞击声似乎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更多低沉的嘶吼和啃咬声，以及偶尔传来的玻璃破碎声。显然，楼下的情况比他这里更加糟糕。

他庆幸自己足够谨慎，没有在末日爆发时冲动地去帮助任何人。在这种环境下，任何暴露自己、任何心存善念的行为，都可能招致毁灭。

他的目光扫过公寓内部，这里是他精心布置的临时庇护所。储备空间里的发电机可以提供电力，各种储备粮和水足够他食用数年，甚至还储备了便携式空气过滤和循环系统，可以在极端污染环境下维持呼吸。相较于外面那些为了争夺一块饼干就能自相残杀的幸存者，他拥有着宛如天堂般的生存条件。

这种巨大的反差，没有让叶辰产生任何优越感，只有一种冰冷的掌控感。他不需要像其他人在恐惧和绝望中挣扎，他可以从容地应对一切，因为他手里握着王牌——无限的物资，以及一颗在末世中保持绝对清醒和利己主义的心。

这次短暂的危机，不过是末日序曲中的一个小插曲。它验证了他的预判，也让他再次确认了自己应对危机的能力和手段的有效性。利用次元空间的隐蔽性和便捷性，他可以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轻松解决绝大多数初期威胁。

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公寓只是一个临时的避难所。随着时间的推移，丧尸可能会聚集，更危险的变异体或有组织的幸存者团伙也可能出现。这个狭小的空间，无法支撑他建立长期的安全据点，更无法满足他内心深处更宏大的野心。

他需要转移，需要找到一个更开阔、更容易防守、更适合发展势力的地点。大纲中提到的高档别墅区或废弃军工厂外围，都是潜在的目标。

但在此之前，他还需要收集更多信息，评估外部环境的变化。

叶辰走到窗边，尽管窗户己经被严实地封死，但他可以从储备空间中取出小型无人机或者具备夜视功能的望远镜进行侦查。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他只是静静地站立在自己的临时堡垒中，感受着外部世界的脉动，如同一个冷血的猎手，在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

他己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末日爆发初期，成功应对了首次首接威胁。他的优势得到了初步展现。接下来，他需要将这份优势转化为更具体的行动，一步步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站稳脚跟，然后……建立属于自己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