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危机四伏

泥土那浓烈的腥气裹着刺鼻的铁锈味，如汹涌的潮水般涌进鼻腔，呛得人几欲作呕。

拓己的后背紧紧地贴在土流壁那潮湿、冰冷且粗糙的内壁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禁锢。

那湿冷的泥土，如同一条条蠕动的小蛇，顺着衣领，冰凉地钻进脖颈，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触感。

周围一片漆黑，黑暗像厚重的幕布，将他紧紧包裹，压抑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右手死死攥着苦无，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关节处的皮肤绷得紧紧的，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液流动的压力。

蓝纹己经爬上了右眼尾，视野边缘像蒙了层蓝雾，模糊而又虚幻，连自己那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都变得异常清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咔嗒。"

木门被踹开的声响如炸雷般在头顶响起，震得他耳鼓生疼。

拓己的瞳孔骤然收缩，透过土流壁那狭窄而阴暗的缝隙，他看见三西个举着火把的守卫冲了进来。

那摇曳的火光，在黑暗中跳跃，如鬼魅的眼睛，照亮了他们狰狞的面容。

铠甲相撞发出的脆响，在空旷的回廊里格外刺耳，像无数把利刃在他的心头划过。

为首的守卫举着火把往暗柜方向一照，跳跃的火光照亮了他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分头搜！

那小崽子肯定没跑远！"

拓己的喉结动了动，干涩的喉咙发出细微的声响。

蓝纹覆盖的右眼突然一阵刺痛，那疼痛如尖锐的针芒，深深刺入眼球。

他竟能清晰看见守卫们身上流动的查克拉——浑浊的灰黄色，像被搅浑的水潭，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息。

这是...星脉带来的感知强化？

他的左手无意识摸向胸口的卷轴，那里传来灼热的温度，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急切地催促他"吃下去，吃下去"，那热度透过衣物，烫得皮肤生疼。

"队长！

这边有土遁波动！"另一个守卫的惊呼声让拓己的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

他看见那个守卫的刀尖正抵着土流壁的边缘，刀刃与泥土摩擦出细碎的火星，像夜空中闪烁的流星，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没时间了——他咬了咬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那股浓烈的血腥味道充斥着口腔，强行压下脑海里那个沙哑的催促声，迅速结印。

"影分身之术！"

查克拉顺着指尖涌进地面，一个与他轮廓相同的分身"嘭"地出现在房间另一端的梁柱后。

守卫们的火把齐刷刷转了过去，刀疤守卫吼道："在那儿！

追！"西个人影裹挟着风声冲了过去，铠甲撞击声渐渐远去，只留下空旷回廊里回荡的脚步声。

拓己趁机从土流壁里挤出来，后背的衣服被泥土蹭得一片狼藉，那潮湿的泥土糊在衣服上，沉甸甸的，让他行动都变得迟缓。

他猫着腰贴着墙根跑，前世记忆里的禁地地图在脑海中铺开——月读回廊共有七道偏门，第三道偏门的门轴三年前被他偷偷上过油，转动时不会发出声响。

此刻他的呼吸依旧平稳，可右半边脸的蓝纹己经蔓延到了鼻梁，连指尖都泛起淡淡的蓝，那蓝色的纹路像邪恶的藤蔓，正不断侵蚀着他的身体。

"羽村拓己！"

清冷的呵斥声像冰锥般扎进耳骨，让他的身体瞬间僵住。

拓己的脚步猛地顿住，抬头便看见月光下站着个穿墨绿族服的老者——羽村长老正站在第三道偏门前，身后跟着两名手持苦无的守卫。

那月光洒在老者身上，给他披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辉，却更增添了几分威严和冰冷。

老者的白眉倒竖，浑浊的眼底翻涌着怒气："擅自闯入禁地，偷窃族中秘宝，你可知罪？"

拓己的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卷轴，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紧张和不安。

蓝纹覆盖的右眼让他看清了长老身上的查克拉——深褐色的，像沉积多年的岩石，厚重而危险。

他的喉咙发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却还是扬起下巴："我只是来确认，所谓'血脉稀薄'的分家，是否真的连看一眼祖训的资格都没有。"

"巧舌如簧！"长老的右手突然结印，查克拉如浪潮般涌出，"土遁·土隆枪！"

地面骤然裂开，数根尖锐的土刺从拓己脚边破土而出，那破土的声音如闷雷般在耳边炸响，周围的地面也随之震动。

他向后一个翻滚，后背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蓝纹覆盖的右眼却捕捉到了长老结印的间隙——0.3秒，足够结一个水遁印。

他咬着牙结印："水遁·水龙弹之术！"

深蓝色的水龙裹挟着轰鸣声冲了过去，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那水龙像一条愤怒的蛟龙，呼啸着冲向长老，所到之处，地面溅起大片的水花，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潮湿而寒冷。

长老的瞳孔缩成针尖，身体向右侧猛地一偏，水龙擦着他的衣袖撞在墙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半张脸，也打湿了周围的墙壁，墙皮开始剥落。"好小子！"他低喝一声，左手快速结印，"风遁·大突破！"

狂风夹杂着砂砾扑面而来，拓己被吹得踉跄后退，额发糊在脸上。

那狂风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周围的沙石漫天飞舞，打在他的脸上生疼。

他能感觉到蓝纹正顺着鼻梁往左眼爬，此刻的他竟对疼痛的感知变得迟钝——方才撞墙时磕到的手肘，现在才传来隐约的酸麻。

这是...人性流失的征兆？

他想起暗柜里那半页碎纸，喉间泛起苦涩，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还想逃？"长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阴狠，"今天我就替你父母好好管教——"

"土遁·土流壁！"拓己突然暴喝，查克拉不要钱似的涌进掌心。

一面厚实的土墙拔地而起，将长老的话截在墙后。

那土墙像一座坚固的堡垒，矗立在两人之间，挡住了长老的视线。

他借着这个空档绕到墙侧，指尖结出雷切的印——前世他看过卡卡西的战斗录像，雷切的突进速度足以打破长老的防御。

"雷遁·雷切！"

蓝白色的雷光包裹住右手，拓己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那雷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长老的瞳孔里映出那道刺目的雷光，慌忙结印："土遁·土阵壁！"可他的查克拉刚涌出一半，雷切己经穿透了土壁，在他左肩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伤口处鲜血如注，瞬间染红了墨绿的族服。

"噗！"长老踉跄着栽倒在地，鲜血浸透了墨绿的族服。

他抬头看向拓己，眼中的震惊渐渐被不甘取代："你...你不过是分家的杂役..."

"杂役？"拓己站在他面前，蓝纹己经爬上了左眼尾。

此刻他望着长老痛苦扭曲的脸，心里竟没有半分波动——就像在看一块被踩碎的石头。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划过长老的伤口："您说过，血脉稀薄的分家不配学高级忍术。

可您忘了，忍术的上限，从来不是血脉能决定的。"

"你会后悔的..."长老的声音弱得像游丝，"星脉血继...会吞噬你的..."

拓己的动作顿了顿。

他摸出怀里的卷轴，卷轴上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与他眼尾的蓝纹遥相呼应。

身后传来守卫们的抽气声，他却头也不回地将卷轴塞进腰带："后悔？"他低笑一声，"等我站在忍界之巅那天，所有轻视过我的人，都会成为我脚下的基石。"

月光渐渐西沉，拓己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两名守卫战战兢兢地凑近长老，其中一个小声道："长...长老，要追吗？"

"追？"长老咳出一口血沫，望着拓己离去的方向，眼神里只剩恐惧，"他的查克拉...比三尾人柱力还强...追不上的..."

晨雾漫进木叶村时，拓己正站在忍者学校的门口。

那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整个村子，给人一种朦胧而神秘的感觉。

他的校服洗得发白，左袖口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泥土——那是昨晚与长老对决时溅上的。

路过的宇智波佐助瞥了他一眼，皱了皱眉："你脸色很差。"

拓己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他能感觉到左眼尾的蓝纹正在发烫，脑海里那个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更多查克拉，更多...今天的手里剑练习，多释放几次风刃吧。"

他低头看了看掌心——那里还残留着雷切的焦痕，那焦痕散发着淡淡的焦糊味。

不知为何，想起昨天被他击伤的长老，他竟连一丝愧疚都感觉不到。

上课铃响了。那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校园里回荡，仿佛是一种召唤。

拓己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进教室。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将眼尾的蓝纹照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