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试探与反击

晨雾还裹着木叶的屋檐时，羽村家演武场的青石板上己经沾了层薄露。

空气潮湿而清冷，带着昨夜雨水残留的泥土气息。

拓己站在场地中央，对面是个梳着马尾的中忍学员，额头上的护额在雾里泛着冷光，像一块嵌在皮肤上的铁片。

他的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却仍被风中的细微摩擦声泄露了一丝紧张。

“拓己少爷，得罪了。”对方摆开柔拳起手式，指尖查克拉微微发亮——这是日向家的柔步双狮拳起手式，显然下了狠劲。

空气中浮现出一丝微弱的电流，仿佛有看不见的狮子低吼。

拓己盯着他的手腕，那里有一圈被护腕压出的红痕，是昨夜加练留下的。

他能闻到那人汗水混着药膏的味道，那是高强度训练后常见的气息。

很好，对方急于证明自己，破绽会比平时多三成。

第一招对撞来得很快。

柔拳擦着拓己左肩划过，他故意踉跄半步，掌心在腰间忍具包上一蹭。

布料摩擦的声音轻微却清晰，在围观人群的呼吸声中格外明显。

藏在指甲里的星辉结晶随着动作碎裂，淡金色的光粒从伤口渗出，像撒在晨雾里的金粉。

细碎的光芒落在青石板上，闪烁如星辰坠落。

“拓己！”围观的杂役们惊呼着往前涌，被守在演武场边缘的族卫用长棍拦住。

声音嘈杂而急促，夹杂着担忧与兴奋。

拓己捂着肩膀后退，余光瞥见看台上的羽村长老猛地站起身，腰间的族徽玉牌撞在石栏上，“当啷”一声。

那声音像是某种信号，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那老人的瞳孔在金粉里微微收缩，喉结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他身上的檀香混着汗味，显得焦躁而不安。

“我没事。”拓己扯出个苍白的笑，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混着星辉，在青石板上晕开星芒状的痕迹。

血腥气和星辉的甜腻交织在一起，弥漫在鼻腔。

他能感觉到长老的查克拉波动正在逼近，像根绷紧的弦——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前世被族人踩在脚下时，他看过太多这样的眼神：贪婪、审视、权衡。

现在，他们终于肯把目光从“血脉稀薄的杂役”身上，移到“可能觉醒血继的天才”脸上了。

午后的训练场飘着烤章鱼丸子的香气，混合着草木蒸腾的气息。

阳光透过树影洒下斑驳的光影，地上落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拓己蹲在树桩边擦拭苦无，眼角余光扫过巡逻道上的“中忍”——那人的护额系得太松，风一吹就晃；查克拉波动像被揉皱的纸，明明压着下忍的量，却藏不住暗部特有的凝练感。

是暗部二组的分析员，他前世在根部档案里见过她的资料：擅长伪装，习惯用左手指节敲剑柄掩饰紧张。

她走路时靴跟碾过一片枯枫叶，脆响比普通忍者重了半拍。

“同学，需要帮忙吗？”伪装成巡逻忍者的女人走到他身边，靴跟碾碎枯叶的声响更清晰了些。

拓己低头整理忍具包，指尖摸到预先藏好的微型封印符——符纸边缘刻着逆时针螺旋，能追踪目标72小时。

纸面粗糙，带着墨水未干的触感。

“我的苦无卡树杈了。”他指着头顶三米高的树杈，苦无的金属反光在叶缝间闪烁。

女人抬头的瞬间，他借捡忍具包的动作撞向对方衣角，符纸精准粘在对方左膝内侧的护具下。

那一瞬间，他感受到她腿部肌肉轻微的僵硬反应。

“谢了。”拓己接过对方递来的苦无，故意让指尖擦过她手背——皮肤温度比常人低两度，是暗部常用的体温调节术。

冰冷而干燥，像蛇鳞。

女人笑了笑转身，他盯着她的背影，在心里默数：三、二、一——她的右手果然轻轻碰了碰剑柄。

金属碰撞声微不可察，但拓己听见了。

月上柳梢时，拓己蹲在暗部临时据点外的屋顶。

瓦片冰凉，夜风穿过缝隙钻进衣领，让他打了个寒颤。

据点是间废弃的茶寮，窗纸透出昏黄的光，两个暗部成员的对话顺着风飘上来。

“查克拉波动异常，上周还是中忍巅峰，现在己经摸到上忍门槛了。”是暗部成员一的声音，带着感知忍者特有的沙哑，像是喉咙里卡了沙砾，“最奇怪的是每次释放忍术后，波动都会涨一点，像在...吞噬自己的术？”

“羽村家的报告说他觉醒了血继。”女人的声音响起，拓己听出是午后的“巡逻忍者”，“但星脉血继的记载在月读回廊，连我们都没权限看全。”

拓己的手指在瓦片上掐出凹痕——暗部的情报网比他预想的还深。

指甲缝里渗出血丝，混合着夜风的冷意。

他摸出怀里的伪造查克拉符纸，符面用特殊墨水画着双螺旋纹路，能模拟出另一个查克拉源。

纸张略带弹性，墨迹尚未完全干透。

他猫着腰绕到茶寮后窗，将符纸分别贴在东、南、西三个方位的基石下，最后一张埋进北边的樱花树根——这样从感知忍者的视角看，会以为他分裂出了三个查克拉波动相似的分身。

次日清晨的忍者学校，拓己站在演武场中央，对面是三年级的“体术天才”阿部健。

围观的学员窃窃私语，有人说他疯了，有人打赌他撑不过三招。

空气中浮动着期待与不屑的混合情绪。

“雷遁·电光闪！”拓己低喝一声，查克拉在脚底凝聚成蓝色电弧。

地面因能量波动而微微震动，空气中弥漫着静电的气味。

阿部健的拳头刚挥出一半，他己经闪到对方身后，手掌按在对方后颈——这招他改过三次，把雷遁的麻痹效果从0.3秒延长到1秒，足够让任何上忍级以下的对手失去反应。

“砰！”阿部健重重砸在地上，护额滚出两米远。

尘土飞扬，伴随着骨骼撞击地面的闷响。

全场寂静了三秒，然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掌声和叫喊声如同浪潮，冲刷着演武场的围墙。

拓己望着看台上脸色微变的暗部成员二，在心里勾了勾唇角——他们的注意力，该从“异常增长”转到“分身疑云”上了。

放学后，羽村长老的书房飘着陈茶的香气，混着檀木柜子散发出的沉稳气息。

老人坐在檀木椅上，手里的茶盏冒着热气，却始终没喝。

茶汤的颜色很深，倒映着他脸上模糊的神情。

“拓己，你母亲当年是族里最出色的医疗忍者。”长老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像是刻意放慢了节奏，“你父亲…为了保护族人，被雷之国的苦无刺穿了心脏。”

拓己垂眸盯着自己的掌心——那里还留着清晨“意外”时的淡金印记，微光流动，像是活着的东西。

他知道长老在试探，用他父母的往事勾他的软肋。

前世他跪在祠堂外求药时，这些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现在他有了血继的影子，他们就想起他父母的“荣耀”了。

“长老的好意，拓己记下了。”他抬头时眼底浮起温和的笑，语气平稳得像湖面，“但最近暗部总盯着我，有些事…得先处理干净。”

长老的手指在茶盏上顿了顿，目光扫过他掌心的金芒，终于点了点头：“需要族里配合的，尽管开口。”

夜很深了，训练场的月光像层银霜，照得苦无的刀刃泛起幽蓝的光。

拓己站在树影里，手里捏着张新画的符纸。纸面微温，像是心跳。

符面中心是个六芒星，周围缠着细密的查克拉回路——这是他新研究的“查克拉波动镜像术”，能完美复制目标的查克拉特征。

他望着远处暗部据点方向闪烁的灯火，符纸在指尖发烫，像颗即将点燃的星。

“明天…”他轻声说，声音被风吹散在夜色里，“该让他们看点更'有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