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不死之血·星陨余烬

焦土上最后一缕火星熄灭时，羽村拓己的指尖还停在护额边缘。

他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背，淡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这双手曾握不稳苦无，如今却能捏碎飞段的不死之身。

“他的血液、肉体、灵魂……全都消失了。”他低声说，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刀刃。

暗部十六刚收起查克拉试纸，抬头便撞进他古井无波的眼底，后颈突然泛起凉意——那眼神不似活人，倒像某种蛰伏在阴影里的捕食者。

“但这场战斗，还没结束。”拓己指尖轻轻敲了敲护额上的木叶标记，风卷着灰烬掠过他的睫毛，他连眨眼都省了。

“东南方向。”十五突然压低声音，左手按在耳后的通讯咒印上，右手指向峡谷外的山脊线，“查克拉波动，频率像被揉皱的纸——有人在狂奔，步频混乱，像是受了伤。”他喉结滚动两下，补充道，“不是普通下忍能有的查克拉量。”

拓己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细线。

晓组织的人总带着股腐肉混着血腥的查克拉味，像被咒印啃噬过的烂苹果，他前世在雨隐村闻过三次——每次都伴随着同伴的尸体。

“晓的人。”他吐出这两个字时，舌尖抵着上颚，像在咀嚼某种剧毒。

右手无意识地抚过腰间的忍具包，那里躺着三枚刻着羽村家纹的苦无，“他们来收尸？还是……”他余光扫过焦土上那个“净”字阵眼，喉间泛起铁锈味——方才那丝微光，不是错觉。

“十六。”他转身看向始终垂眸的女暗部，“用三重封火阵把这片地罩死，灰烬筛三遍。”十六立刻单膝跪地：“是。”指尖快速结印，地面腾起三道赤金色光墙，将焦土围成半圆，她的影子被光墙切成碎片，眨眼便融入了阴影里。

“走。”拓己拍了拍十五的肩，两人如两道黑影窜上峡谷边缘。

风灌进衣领时，十五听见拓己极轻的一声叹息：“如果这是侦查小队……”尾音被风扯碎，消散在逐渐沉落的夕阳里。

密林中的腐叶被踩碎的声音比心跳还轻。

拓己的脚尖点在离地三寸的树杈上，视线透过交错的枝桠往下——二十米外的空地上，一道黑底红云的斗篷正剧烈起伏。

那人身背半裂的葫芦，左手死死攥着一枚猩红信号弹，右手在结印，指尖抖得像抽风的蝉。

“要发信号。”十五在他耳边用气声说，喉结因为紧张而滚动。

拓己没说话，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他在计算距离：信号弹升空需要0.3秒，爆炸范围覆盖三公里，晓的支援赶到需要12分钟。

而他的风遁·真空玉，从结印到发射，0.7秒。

“不能让他发出去。”拓己的声音比落叶更轻。

查克拉在掌心凝聚的瞬间，他听见自己血管里传来细微的轰鸣——那是星脉在共鸣。

自从上次主动关闭提示后，他刻意将查克拉量压在200以下，但此刻为了这记真空玉，他松开了那根绷紧的弦。

查克拉如开闸的洪水涌遍全身，皮肤下泛起淡金色微光，像有无数细碎的星子在游走。

“风遁·真空玉！”

空气被压缩的尖啸声撕裂密林。

那道黑影被震得撞断两棵碗口粗的树，葫芦“当啷”砸在地上，信号弹飞进灌木丛。

拓己落地时，鞋跟在腐叶上压出两个深印——他能清晰听见对方肋骨断裂的脆响，像前世本家少年踩碎他忍具时的声音。

“你……你怎么能杀得了飞段？！”那人大口咳血，染红了半张脸。

他的右眼戴着三勾玉写轮眼——是偷来的，拓己一眼便看出那瞳孔里没有活人的光。

拓己蹲下来，指尖捏住他的下巴。

写轮眼在他眼底映出自己的倒影：苍白的脸，没有温度的唇，连睫毛都像冰碴子。

“因为我不再需要恐惧任何敌人。”他说，拇指轻轻按在对方喉结上，“包括你们晓。”

查克拉在体内疯狂翻涌。

他能感觉到星脉的提示在意识深处跳动，像被火燎到的蜂群：【查克拉上限突破影级后期：350/350】。

与此同时，心脏的跳动慢了一拍，胸腔里某个温热的东西正在融化——那是他刻意保留的最后一丝温度，此刻正顺着指缝，滴在晓成员染血的衣襟上。

“你……”晓成员突然瞪大眼睛，写轮眼的勾玉疯狂旋转。

他勉强撑着树干站起身，后背的斗篷被树杈勾出一道裂痕，露出里面缠着绷带的躯体。

血沫从他嘴角溢出，却仍死死盯着拓己的眼睛，“你到底……”

拓己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血渍。

他能听见东南方传来更多踩断树枝的声音——不止一个。

星脉的轰鸣在耳边越来越响，他甚至能数清三百米外那七个人的心跳。

“回答我！”晓成员突然拔高声音，右手颤抖着摸向腰间的苦无。

但他的动作在拓己眼里慢得像电影回放——指尖刚碰到苦无柄，一道风刃己擦着他的耳尖削断了三根头发。

“你是谁？”他终于问出了口，声音里带着临死前的嘶哑。

拓己没有回答。

他抬头看向逐渐暗下来的天空，星脉的微光在瞳孔深处明灭。

风卷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那三枚刻着羽村家纹的苦无——每一枚，都曾被本家少年踩进泥里。

密林深处，七道黑影正踏着枯枝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