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黑鳞夜袭

齐天零食超市的灯火刚暗下去，林小凡累得骨头缝都酸，正想关门躺尸。

这一天卖奶茶卖得飞起，其他零食清空库存，眼看系统任务就要成了，忘川水和七十二碎片仿佛在朝他招手。

一股阴风毫无征兆地灌进铺子，吹得林小凡后颈汗毛倒竖！

“咚…咚…咚…″

细碎又拖沓的脚步声，像催命符，从巷子口的浓黑里渗出来，越来越近。

“苏离！八戒！醒醒！”林小凡头皮一炸，猛回头喊。可那俩货瘫在椅子上，鼾声震天，跟死猪一样，推都推不醒！

操！中招了！

念头刚闪过，几道裹着浓墨般黑气的人影，就从巷口晃了出来。为首的是个黄板牙的瘦高个，眼神阴毒得能滴出脓水，死死钉在林小凡身上。

“林小凡？”黄板牙咧嘴，笑得像夜枭哭丧，“你小子可真命大！今儿，送你上路！”

话音没落，瘦高个猛地暴起！周身黑气“轰”地炸开，化作几十条腥臭黏滑的漆黑触手，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毒蛇般绞向林小凡脖颈！空气被撕裂，发出“嗤嗤”怪响！

林小凡想躲，身体却像被万斤湿泥糊住，动弹不得！

这不完犊子了！

就在触手勒上脖子的刹那——

他身后那堵灰扑扑的墙，猛地爆出刺目金光！是玄风的符文显出效果，一道凝实的金色光罩瞬间弹出，“砰”地一声，将那些恶心的触手狠狠弹开！

“嗯？！”黄板牙瞳孔一缩，惊怒交加，“护身的宝贝？老子看你能撑多久！”

他双手飞快结了个邪印，那些触手瞬间膨胀一倍，裹挟着更浓的腥风，发疯似的砸向光罩！

光罩剧烈震荡，金光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林小凡被震得五脏移位，魂体像要裂开，窒息感掐住了喉咙！

他眼冒金星，瞥见光罩上浮现出几行扭曲的古朴符文。

“妈的！死马当活马医！”林小凡把吃奶的劲都用上，死死盯住那些符文，心里狂吼：“铜墙铁壁，这是以前用碎片换的技能，本想着保住自己肉体凡胎，现还真用上了！给老子顶住啊！”

不知是林小凡的意念起了作用，还是被逼到了绝境，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猛地从骨髓深处炸开！

林小凡身体仿佛有烧红的烙铁在魂体里乱窜！剧痛汇聚到双拳，竟“腾”地燃起两团刺眼的金色火焰！

轰隆！光罩仿佛被注入了狂暴的力量，猛地向外一胀！那些粗壮的黑色触手像是被滚油泼中，“滋滋”作响，冒出大股恶臭黑烟，瞬间缩了回去！

“啊！”黄板牙被反震之力掀了个趔趄，惊骇地看着自己焦黑冒烟的手臂。

林小凡痛得龇牙咧嘴，却借着那股剧痛带来的狠劲，像头受伤的豹子冲出光罩！

林小凡燃烧着金焰的双拳，带着同归于尽的凶悍，狠狠砸向黄板牙面门！

“找死！”黄板牙仓促抬手格挡。咔嚓！

骨头碎裂的脆响刺耳！黄板牙惨叫一声，整个人炮弹般倒飞出去，“哐当”一声砸烂了铺子木门，碎木纷飞！

“噗！”他喷出一口黑血，捂着扭曲变形的手臂，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你…你TM……”

林小凡一击得手，立刻踉跄着缩回摇摇欲坠的金光罩里，大口喘着粗气，浑身疼得首哆嗦。这力量邪门，反噬也凶！

“咳咳…小崽子！我看你能撑几拳！”黄板牙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怨毒得能杀人。

他猛地一挥手，西周阴影里，更多、更粗壮的黑气触手疯狂涌出，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它们像饥饿的蛆群，疯狂啃噬着金光罩！

光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金光急速暗淡，裂纹蔓延！

林小凡感觉骨头都要被压碎了！剧痛和死亡的恐惧刺激着他。

“TMD！拼了！”他又临时在系统商店里用碎片换的另一个技能——“万佛朝宗”（名字土点，管用就行！）。

林小凡不管不顾，把魂体里那股撕裂的剧痛疯狂压向双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跺向地面！

轰——！

地面剧震！数道刺目的金色裂痕，以林小凡为中心，闪电般蔓延开！瞬间缠上那些疯狂的黑气触手！

如同热刀切牛油！被金纹缠住的触手剧烈抽搐，发出凄厉的哀嚎，眨眼间就被灼烧、分解，化作缕缕恶臭黑烟消散！

“不…不可能！”黄板牙看着自己赖以成名的黑煞触手被轻易净化，魂儿都吓飞了，转身就想钻进黑暗里。

“想跑？！”林小凡忍着魂体撕裂般的剧痛，像道金色闪电追了出去！燃烧的拳头带着最后的狠劲，狠狠砸向黄板牙后心！

黄板牙亡魂大冒，勉强回身格挡反击。

又是一声骨头断裂的闷响！黄板牙惨叫着被轰飞老远，摔了个狗啃泥，爬都爬不起来。

林小凡冲上去，一脚狠狠踩住他后背，鞋底碾着他碎裂的骨头茬：“说！黑鳞商会谁派来的？为什么搞老子？！”

“饶…饶命！”黄板牙疼得浑身抽搐，再无半点凶戾，“是…是我们黑鳞商会老大！也是和万妖城蛇妖商会同盟！

他看你…看你的奶茶抢了孟婆生意，风头太盛！想趁孟婆被你搅得心烦，先弄死你…让黑鳞…东山再起！”

“孟婆跟你们蛇鼠一窝？”林小凡脚下加力。

“啊——！没…没有！商会主…一首想巴结孟婆！他们商量好…孟婆先压你…压不住…就我们补刀…彻底…彻底除掉你！”黄板牙疼得快晕过去。

“滚！”林小凡得到了答案，嫌恶地一脚把他踹进阴影里，“再让老子看见，拆了你熬蛇羹！”

黄板牙如蒙大赦，连滚带爬消失在黑暗中。

林小凡也彻底脱力，瘫倒在地。身后的金光罩“啵”一声轻响，彻底碎裂，化作一地黯淡的金粉。

林小凡的魂体像被抽空，剧痛过后是极致的虚弱，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这时，苏离和八戒才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醒来。

“嘶…头好晕…”八戒甩着大脑袋，“小凡？你趴地上干啥？门咋烂了？”

苏离也一脸懵：“刚才…好像突然就睡死了…”

林小凡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黑鳞商会的杂碎…来送温暖了…被我…打发了…你们睡得…可真香…”

两人这才看清满屋狼藉和林小凡惨白的脸，倒吸一口凉气。

林小凡躺在地上，看着铺子破掉的门洞和外面沉沉的夜色，心沉甸甸的。

黑鳞的爪子，比他想的深。这地府，想站稳脚跟，光靠卖货不行，拳头也得够硬！

第二天，齐天零食超市照常开门。

林小凡偷偷从背包里拿出玄风给的驱邪避凶的鬼画符，贴满了铺子犄角旮旯。

他心里琢磨着，怎么把奶茶再搞猛点，孟婆那老虔婆，吃了亏肯定憋着坏呢。

刚盘算着，铺子外头就吵吵起来。一群亡魂挤在门口，唾沫横飞。

“听说了吗？昨儿晚上！黑鳞商会的煞星摸过来了！”

“看见了！我趴墙头瞧的！林老板身上‘唰’地冒金光！跟个金蛋似的！把那帮黑崽子揍得哭爹喊娘！”

“黑鳞那帮杂碎，早该收拾了！林老板牛哔——！以后投胎，就认准林老板的奶茶了！孟婆那刷锅水，谁爱喝谁喝！”

听着亡魂们七嘴八舌的吹捧，林小凡心里有点暖，但更多的是沉甸甸的压力。

这名气真是一把双刃剑。

他挤出笑脸应付着，目光却下意识地扫向奈何桥方向。

桥头，灰雾弥漫。

孟婆依旧杵在那口咕嘟冒泡的破锅前，像个石雕。

只是，她那浑浊的老眼，此刻却像淬了毒的针，死死钉在猴哥零食铺的方向。

她那枯爪般的手，轻轻放下了豁口的铁勺。

她身后粘稠的雾气里，无声无息地，晃出几道比夜色更浓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朝着零食铺的方向，飘了过来。

林小凡后颈一凉，汗毛瞬间炸起！

大的…真他妈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