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唉唉唉唉唉人生有什么意义呢！？

夜色渐深。

萧凡正在自己的房间内盘膝而坐，他坐在椅子上，面色一片平静，眼神空灵。

“咚、咚、咚。”

然后，他听闻一阵轻柔的敲门声。

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换了一身更加清凉、香气袭人的赵玉儿。

她扶着门框，故意扭动着曼妙的身子，对着萧凡抛了个媚眼，说：

“公子一个人在房中，多寂寞呀，需要奴家陪您喝点酒水吗？”

萧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吐出两个字：

“不要。”

“砰”的一声，他就要关门。

然后，赵玉儿却灵巧地用脚尖抵住门缝，扭身挤了进来，顺手把门带上。

她吐气如兰地凑近萧凡，说：

“公子，别这么无情嘛~ 不喝酒，那……你想要什么‘特殊服务’吗？我这里啊，有些好康的，保管可以教你‘登dua郎’哦！”

然后她伸出她那穿着黑丝的玉足，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撩拨着萧凡的小腿。

萧凡低头看了一眼那只正在作怪的脚，又抬起头，用那双空灵的眼睛看着她，缓缓开口：“登dua郎？”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这个词的深层含义。

“那好，那我问你。”

赵玉儿想。

‘嘻嘻，成辣！ 上钩了！开始还装的正人君子， 一听‘登dua郎’就来劲了！’

萧凡却问道：

“你说，人生在世，如蜉蝣寄于天地，我们从何而来，又将往何而去？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赵玉儿脸上的媚笑僵住了：

“啊？？？”

这画风不对啊！

但赵玉儿以为对方是故作深沉，便娇笑道：

“公子这话说的，及时行乐，鱼水之欢，这本身就是意义呀~难道非要寻个道理，才肯快活吗？”

萧凡却摇了摇头，他像是没听到赵玉儿的魅惑之言，只是继续用他那平静无波的语调问道：

“那你这样，对得起你的夫君吗？”

赵玉儿一愣，随即“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她伸出青葱玉指，点了一下萧凡的胸膛：

“公子，你不觉得，正因为有了夫君，再做这些事，才更刺激吗？”

她舔了舔红唇，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极致的诱惑：

“那份偷偷摸摸的、随时可能被发现的紧张感，那份背叛带来的禁忌……那才是这世间最顶级的’呀~”

她以为这种对“刺激”的描述，能勾起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原始欲望。

然而，萧凡的眼神依旧空灵，他看着赵玉儿，像是在看一个不解的谜题：

“刺激？”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这种刺激，源于对背叛的恐惧，源于对后果的担忧。你所享受的，并非欢愉本身，而是站在悬崖边上，心脏狂跳的感觉。可你想过没有，悬崖之下是什么？”

赵玉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萧凡继续说道：

“当这份刺激褪去，当你的计谋败露，当你的夫君知晓一切……”

“今日的心跳，便会化作明日的悔恨。你用你们之间的‘羁绊’作为赌注，去换取这片刻的、虚假的‘刺激’，这笔买卖，真的划算吗？”

‘羁绊……赌注……买卖……划算吗？’

赵玉儿的心猛地一颤！她想到了自己和硕大树那份在刀口舔血中建立起来的、扭曲的“羁绊”，想到了他们这“仙人跳”的计谋，想到了万一失手后的后果……

她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价值观，在对方这平静的质问下，开始寸寸碎裂！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防线，反驳道：

“我……我！就算他发现了，我只要给他足够的灵石！只要有足够的灵石，什么道心，什么羁绊，都可以重新建立！”

萧凡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带着无尽的慈悲与怜悯：

“灵石？不过是蕴含灵气之顽石，是身外之物。你用永恒的道心，去换取这暂时的身外之物，如同剖开自己的血肉，去换取一件华丽却冰冷的衣裳。衣裳终会破损，而你的伤口，却己深入骨髓。”

“你所谓的‘刺激’，所谓的‘灵石’，不过是道心破碎前，最后的哀鸣。是饮鸩止渴，是画饼充饥。”

“现在，你再告诉我，你这‘登dua郎’，究竟有什么意义？”

萧凡的每一句话，都没有指责，没有愤怒，却像一把把无形的尖刀，精准地剖开了赵玉儿所有的伪装！

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算计，所有她引以为傲的“生存之道”，在这些平静的质问面前，都显得那么的渺小、可悲，和……低级。

“我……我……”赵玉儿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然后， 她看着萧凡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她捂着脸。

“哇”的一声痛哭流涕， 这些年的伪装和算计，全都化作了悔恨的泪水。

“公子……我……我悟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抽泣着说。

“我一定痛改前非！ 我再也不干这等下作之事了！呜呜呜……”

然后她哭着转身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而房间内的萧凡，则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月亮，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众生皆苦，欲望如牢笼。贫道今日无意间点化一迷途羔羊，也算是功德一件。”

他心中想道，随即再次闭上眼，进入了无悲无喜的“圣人”状态。

赵玉儿哭着推开门，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正撞上一首蹲在墙角、竖着耳朵听动静、准备随时冲进去“捉奸”的硕大树。

然后，硕大树看见她哭着出来， 也是十分震惊，连忙扶住她：

“你……你咋出来辣？ 怎么哭了？那小子对你用强了？我现在就进去废了他！”

赵玉儿却摇了摇头，哭泣着说，眼神还有些迷茫：

“大树……萧公子说得对，他问我，我们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你说我们这样打打杀杀，坑蒙拐骗，有什么意义呢？ 千年之后，不过都是一捧黄土……”

硕大壮的脑子一下子宕机了，他看着怀里突然开始思考“人生意义”的婆娘，急了！

然后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

“你疯了？！你忘了吗？！你忘了我们的羁绊吗？！”

“你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吗？你被人骗，我被人欺，我们两个在黑吃黑的路上相遇，一见如故！”

“你可是答应过我，要跟我一辈子坑蒙拐骗，你忘了吗？！”

被硕大树这么一摇晃，一提醒，赵玉儿突然想起了他们曾经立下的那份质朴的誓言。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是筑基期的小修士，在一次黑吃黑中互相算计，结果发现对方跟自己是同道中人，于是一拍即合。

赵玉儿当时还意气风发地对硕大树说：

“大树！我们一定要把坑蒙拐骗的事业做大做强！一定要一辈子都坑蒙拐骗呀！”

‘对呀！自己怎么被那呆子几句话就说动了，忘记了曾经的誓言！’

然后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清醒了。

她擦干眼泪，心想：

‘该死！这姓萧的小子！ 看着呆呆的，没想到嘴皮子这么厉害，竟然能坏我道心！’

“但是不慌，” 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然后她对硕大树说：

“那姓萧的是个怪胎，老娘先放过他！老娘这次定然把那个黑小子拿下！他看起来比刚才那个呆子好对付！你随时准备好！”

硕大树说：

“好好好！ 我就在门外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