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电厂暗战揭底牌

南京电厂的铁丝网在夜色中泛着冷光，林若蘅将婴儿塞进老工人的棉袄里，虎符残片硌着孩子后背，烫得他蜷起身子。远处传来松本美惠的樱花铃铛声，混着关东军皮靴踏碎玻璃的脆响。

“从煤渣管道爬进去。”老工人的喉结在油渍斑斑的围巾下滚动，他掏出枚生锈的钥匙，齿纹与林若蘅旗袍暗袋里的铜片严丝合缝，“谢副官临走前，往三号锅炉塞了东西。”

管道里的煤灰呛得人睁不开眼，林若蘅摸到管壁凸起的虎头浮雕时，掌心的虎符残片突然发烫。暗格弹开的瞬间，冷风卷着张油纸飘出，上面用蓝墨水画着半朵樱花——正是谢明远藏在怀表里的图案。

“找到了！”探照灯的光柱突然扫过管道口。林若蘅抱紧油纸滚进锅炉夹层，听见松本美惠的木屐声在头顶停驻：“把电厂翻个底朝天，那个孩子的血，能让所有毒气弹失效。”

夹层里堆满木箱，林若蘅撬开最近的一只，霉味混着铁锈扑面而来。箱底压着台老式发报机，旁边散落的胶卷袋上写着“满洲731部队·人体实验记录”，最上面的照片让她浑身发冷——母亲被绑在实验台上，锁骨处的朱砂痣被刻成樱花形状。

婴儿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滴在胶卷上，晕开的痕迹里显现出密电码。林若蘅颤抖着将发报机接上电源，按键时指尖触到残留的余温——有人在她之前使用过这台机器。当她输入婴儿血渍显示的密码，屏幕上跳出谢明远的字迹：“电厂冷却塔，第七根钢筋。”

塔顶的风卷着煤灰灌进领口，林若蘅在锈蚀的钢筋缝里摸到个铁皮盒。打开的刹那，手电筒的光斑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枚谢家军的虎头徽章，每枚背面都刻着不同的名字——全是七年前南京保卫战中“牺牲”的军官。

“很惊喜？”宋砚辞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男人的白大褂沾满电厂的煤灰，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却亮得瘆人，他手里把玩着枚樱花徽章，与谢司令领口的装饰如出一辙，“这些‘烈士’，都在帮谢司令运输毒气弹。”

林若蘅后退半步，鞋底碾碎了块煤渣。远处传来谢家军集结的军号声，而松本美惠的笑声突然从电厂扩音器里炸响：“林小姐，看看塔下。”

探照灯亮起的瞬间，林若蘅感觉血液凝固。塔基周围站满关东军士兵，他们中间绑着二十个百姓，每个人胸前都挂着虎头徽章。松本美惠的樱花伞尖挑起个襁褓，里面露出婴儿青紫的小脸：“想要孩子？用你的血，换这些蝼蚁的命。”

宋砚辞突然抓住林若蘅的手腕，手术刀划开她的掌心：“你母亲的血能中和病毒，你的也可以。”他将血滴在樱花徽章上，金属表面瞬间泛起诡异的蓝光，“当年谢司令就是用这法子，让整个谢家军都成了他的傀儡。”

婴儿的啼哭突然变得尖锐，林若蘅感觉虎符残片在旗袍内袋发烫。记忆闪回玉珠峰的祭坛，老者用血在她掌心画的虎头，此刻正与流出的鲜血融合。她猛地甩开宋砚辞，将手掌按在冷却塔的钢筋上。

“轰！”

整座电厂剧烈震动，冷却塔的钢筋开始扭曲变形。林若蘅看见自己的血顺着金属纹路蔓延，所到之处，樱花徽章纷纷炸裂。松本美惠的惊叫声中，她冲向塔下，在爆炸的火光里抱住婴儿。襁褓中掉出半张烧焦的纸，上面谢明远的字迹只剩最后半句：“真正的密钥，是...”

而在漫天火光中，长江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林若蘅抬头，看见谢家军旗舰的位置腾起蘑菇云，谢司令的雕花手杖插在冷却塔顶端，杖头的樱花与虎头同时破碎，化作漫天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