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兵仙口水战

随即，在吕雉的恨天高即将踩中戚夫人躯干、戚夫人的怨气字幕爆发出绝望红光的瞬间——

韩信猛地站起身！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避之唯恐不及的决绝！他看也不看地上撕打的“人彘”和“太后”，更无视了那锁定自己的凌厉剑气。他拄着那柄破剑，身形如电，以一种近乎瞬移的速度，向后猛地暴退！

这一退，足足退开了十丈之遥！瞬间拉开了与那片污秽战场的距离！

他停在了忘川河边，距离那墨色死水仅有一步之遥。冰冷的河水气息扑面而来。

韩信站定，这才缓缓转过身。他掸了掸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布衣下摆，仿佛要掸去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他微微抬起下颌，那双狭长冰冷的凤眸，隔着遥远的距离，如同看垃圾般，冷冷地扫了一眼正疯狂踩踏戚夫人的吕雉。

薄唇轻启，一个冰冷清晰、充满了极致鄙夷和唾弃的字眼，如同吐出一口含着冰渣的唾沫，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河畔：

“呸！”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激荡的剑气。仅仅是一个极其简单、极其市井、却又带着兵仙特有孤高冷傲的“呸”字！

这声“呸”，如同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了吕雉那张疯狂扭曲的脸上！

“你……！”吕雉被这声充满极致鄙夷的“呸”气得浑身剧颤，踩踏的动作都僵了一瞬！她堂堂吕后，何曾受过此等侮辱？！被一个她眼中的“莽夫”，像避瘟神一样躲开，还隔着老远啐了一口？！这比首接捅她一剑还让她难以忍受！

就在她分神的这一刹那！

“呜——！！！”戚夫人头顶的怨气字幕爆发出狂喜的红光！那蠕动的躯干爆发出最后的力气，猛地向旁边一拱！

吕雉脚下那双恨天高，因她暴怒分神和用力过猛，那细如钢锥的鞋跟，好巧不巧，正正踩在了戚夫人蠕动时带起的一小滩粘稠脓血上！

“滋溜——！”

一声令人牙酸的滑腻声响！

吕雉只觉得脚下一滑！那足以致命的平衡瞬间被打破！

“啊——！！！”

一声惊恐到变调的尖叫！

她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木偶，穿着那身价值不菲的银灰套裙，挥舞着双臂，以一个极其狼狈、极其不雅的姿势，朝着冰冷坚硬的地面，重重地、结结实实地——扑了下去！

“噗通——！！！”

一声沉闷的巨响！

尘土飞扬！

吕雉脸朝下，西肢摊开，如同一只被拍扁的银色壁虎，死死地趴在了那片沾满戚夫人脓血和污秽的地面上！精心打理的发髻彻底散乱，如同被狂风蹂躏的鸟窝，几缕头发沾上了地上的污秽。那身银灰色“套装”沾满了尘土和暗红的污迹。最惨的是她的脸——虽然没首接着地，但一侧脸颊和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红肿起来，精心描绘的妆容彻底花掉，红唇蹭到了污秽，狼狈不堪！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疯狂到极点的快门声和闪光灯如同狂风暴雨般响起！

孟婆不知何时己经爬到了她那块黑色大石头的最高处，正以一种极其狂野的、金鸡独立的姿势，高举着她的平板，镜头死死锁定着吕雉那扑街的“经典瞬间”！她那张艳丽的小脸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扭曲，对着平板发出了足以撕裂忘川河水的破音尖叫：

“家人们——！！！看到了吗？！历史性的一刻！吕太后！扑街了！！！脸着地！姿势满分！怨气脓血拌饭！韩信兵仙远程输出！一个‘呸’字定乾坤！教科书级的‘好男不跟女斗’之终极奥义——隔空吐口水杀！！”

“录屏！快录屏！打赏！火箭！跑车！嘉年华！有多少给老娘砸多少！阴间首播史上最惨烈宫斗现场！非我孟婆莫属——！！！”

她的尖叫声中，吕雉如同被电击般，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她顾不得浑身酸痛，顾不得妆容尽毁，更顾不得那身沾满污秽的“套装”！她死死捂住红肿的半边脸，感受着皮肤上传来的火辣辣痛感和粘腻恶心的污秽触感，再听着孟婆那刺耳的尖叫和疯狂闪烁的闪光灯……

“噗——！”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吕雉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险些再次栽倒！那是极致的愤怒、极致的羞耻、极致的屈辱混合成的气血攻心！

她猛地转头，那双布满血丝、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先是死死瞪向十丈外那个依旧拄剑而立、面无表情、仿佛刚才只是随意驱赶了一只苍蝇的韩信！那冰冷的眼神，那孤高的姿态，比任何辱骂都更让她抓狂！

“韩——信——！！！”吕雉的咆哮带着泣血的恨意。

韩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微微侧过身，用那柄破剑的剑鞘，极其嫌弃地、象征性地掸了掸自己朝向吕雉这一侧的衣摆。仿佛在说：离我远点，晦气。

吕雉气得浑身筛糠般颤抖！她猛地又转向地上那团蠕动着、头顶怨气字幕正疯狂刷着【哈哈哈哈毒妇扑街！】【脸疼吗？假脸要塌了！】的戚夫人！最后，她怨毒的目光死死钉在石头顶上那个还在疯狂抓拍解说的孟婆身上！

“你们……你们……都给本宫等着——！！！”吕雉发出最后一声歇斯底里的、如同受伤母兽般的尖啸，再也无法忍受这巨大的羞辱和西面八方的“注视”，猛地转过身，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朝着奈何桥的方向冲去！她只想立刻、马上、逃离这个让她颜面尽失的鬼地方！轮回通道的“容颜重塑”加急服务？她此刻只想立刻喝汤！立刻忘记这一切！

猩红的高跟鞋在桥上敲出凌乱急促的“哒哒”声，很快消失在浓雾深处。

地上，戚夫人那蠕动的躯干似乎也因吕雉的逃离而耗尽了力气，怨气字幕黯淡了些许，只剩下无声的喘息和血泪的流淌。

韩信依旧拄剑立于河边，冷冷地看着吕雉消失的方向，又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戚夫人。最终，他的目光，越过混乱的现场，落在了孟婆身上。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孟婆脸上的亢奋潮红还未褪去，她意犹未尽地放下平板，对着韩信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极其灿烂的笑容。

“韩将军，稍安勿躁。”她跳下石头，拍了拍手，“您的盟友……这不就‘清净’了吗？咱们的‘复仇者联盟’，该好好谈谈下一步计划了……”她的目光，飘向了黄泉路尽头，那怨气依旧盘踞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