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因果尽断

幽冥界的上空，浓稠如墨的魔气渐渐稀薄，却仍在垂死挣扎。江无缺紧握重新凝聚的鸿蒙法印，法印上流转的佛道光芒与他周身的混沌气息相互辉映，仿佛天地初开时的阴阳调和。他望着远处魔尊残破的身躯，骨翼上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可那双暗金色的瞳孔里，依旧燃烧着不灭的疯狂。

“江无缺，你以为杀了我，三界就能太平？” 魔尊的声音嘶哑而扭曲，带着三千年的执念与不甘，“只要因果存在，只要人心有贪嗔痴，混沌便永远不会消亡！” 他突然仰天长啸，周身魔气再度暴涨，化作无数狰狞的魔手，朝着江无缺抓来。

江无缺眼神一凛，鸿蒙法印瞬间化作鸿蒙圣戟。戟身上的众生图案光芒大盛，凡人的坚韧、仙人的超脱、妖魔的不羁，所有的力量都汇聚于戟尖。“今日，我便斩断这一切因果！” 他的声音响彻三界，踏步向前，每走一步，脚下便炸开一朵混沌青莲。

魔手触及青莲的瞬间，便被净化成虚无。魔尊见状，双手结出一个诡异的印法，口中念念有词：“鸿蒙灭绝，因果轮回，皆为虚妄！” 幽冥界的大地开始剧烈震动，无数黑色的因果线从地底钻出，如同巨蟒般缠绕向江无缺。这些因果线连接着三界众生，每一条都承载着爱恨情仇、贪嗔痴慢。

江无缺感受到因果线带来的强大束缚，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身上。但他想起伽罗和秦九霄消散时的笑容，想起白狐夭为他牺牲时的温柔，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众生之道，不在因果轮回，而在本心！” 他大喝一声，鸿蒙圣戟横扫而出，戟刃上的混沌本源如潮水般奔涌，将所有因果线尽数斩断。

因果线断裂的瞬间，天地间响起一声巨大的轰鸣，仿佛时空都在此刻扭曲。魔尊露出震惊的神色，他没想到江无缺竟能斩断如此强大的因果之力。但很快，他又露出了疯狂的笑容：“好！好！既然你要斩断因果，那就来试试这一招！”

他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团黑色的光球。光球中，无数画面飞速闪过，那是三界众生最黑暗的欲望与执念。贪婪的凡人、堕落的仙人、嗜血的妖魔，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光球中汇聚，形成一股足以毁灭天地的力量。

江无缺没有退缩，他高举鸿蒙圣戟，调动法印中伽罗和秦九霄留下的力量。金色的佛光与银色的道韵在戟身上流转，与混沌本源融合成一道七彩光芒。“破！” 他将圣戟奋力掷出，光芒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首刺黑色光球。

光芒与光球相撞的瞬间，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能量波动。幽冥界的空间开始破碎，时间也仿佛停滞。江无缺在光芒中看到了魔尊的过去 —— 那个曾经也是心怀梦想的少年，却在混沌中迷失了自我，被欲望吞噬，最终成为了毁灭的代名词。

而就在此时，当鸿蒙圣戟贯穿魔尊胸膛的刹那，江无缺突然在魔尊的眼中看到了一段记忆。那是他自己，在当年选择分化鸿蒙法印的那一刻。他看到自己眼中的决绝，看到自己为了守护众生，不惜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每一个选择，都早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原来…… 一切都是因果。” 江无缺喃喃自语，心中却没有丝毫后悔。他想起了无量佛的教诲，想起了玄清子的牺牲，想起了无数为了守护三界而付出生命的人。这些记忆，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魔尊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黑色的光点。在消散前，他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清明：“或许…… 你是对的。混沌并非永恒，唯有众生的本心，才是真正的力量。” 说完，他彻底消散在光芒之中。

战斗结束了，幽冥界的天空逐渐恢复清明。江无缺站在废墟之上，手中的鸿蒙圣戟缓缓变回法印，重新融入他的眉心。他望着远方，那里，三界众生正在欢呼庆祝胜利。但他知道，和平不会永远持续，新的挑战也许就在前方。

“无缺哥！”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无缺转头，看到了伽罗和秦九霄的虚影。他们的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周围环绕着金色的佛光和银色的道韵。

“你们……” 江无缺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从未真正离开。” 伽罗微笑着说，“我们的力量，永远与你同在。”

秦九霄则大大咧咧地笑道：“下次再有硬仗，可别忘了叫上我们！”

江无缺看着两位挚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握紧拳头，坚定地说：“放心，只要我还在，就不会让三界陷入黑暗。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因果。”

幽冥界的微风拂过，带来了新生的气息。江无缺知道，这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他将带着所有人的希望与信念，继续守护这片他深爱的天地，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将义无反顾，因为他是江无缺，是众生之道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