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明枪暗箭

寒香院的晨露还未散去，小顺子就急匆匆地闯进内室，连礼数都忘了："才人小主，出事了！昭阳宫的掌事宫女带着内务府的人往这边来了！"

晚宁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茶水溅在指尖，烫得她眉头轻蹙。昭阳宫？华妃的人？她放下茶盏，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三下——这是她和贤妃约定的紧急信号。

"去请锦瑟姑姑，就说我新绣的屏风需要她指点。"晚宁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另外，把上次皇上赏的那对翡翠镯子取来。"

小顺子刚走，院外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晚宁整了整衣襟，发间的银钗在晨光中闪着冷冽的光。

昭阳宫的掌事宫女芳苓带着西个内务府的太监闯了进来，连通报都省了。芳苓下巴微抬："姜才人，奉华妃娘娘懿旨，搜查违禁物品。"

晚宁缓缓起身："不知芳苓姑娘要搜什么？可有皇后娘娘的手谕？"

芳苓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才人别急，这是内务府的搜查令。有人举报你私藏巫蛊之物，诅咒华妃娘娘。"

晚宁接过纸张，指尖在内务府的印章上轻轻。印章是真的，但墨迹太新，像是刚盖上去的。她将纸折好递回去："既是内务府的令，自然要配合。只是我这寒香院简陋，怕是要让姑娘失望了。"

芳苓一挥手，太监们立刻散开翻箱倒柜。晚宁站在院中那株梅树下，看着他们粗暴地翻检她的物品。一个太监故意碰倒了她的绣架，绣了一半的江山社稷图落在地上，沾满了尘土。

"哎呀，不小心。"那太监假意道歉，脚下却狠狠碾过绣品。

晚宁的指甲掐进掌心，脸上却浮起一丝浅笑："无妨，正好我也想换个花样。"

搜查持续了半个时辰，芳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显然，他们没找到所谓的"巫蛊之物"。

"芳苓姑娘可要喝杯茶再走？"晚宁指了指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茶具。

芳苓冷哼一声，正要说话，院外传来锦瑟姑姑的声音："姜才人，皇后娘娘让我来取绣样。"

芳苓脸色一变。锦瑟姑姑走进来，看到满院狼藉，眉头皱起："这是怎么回事？"

晚宁福身："回姑姑，内务府在例行检查。"

锦瑟姑姑扫了眼芳苓："昭阳宫的手伸得真长。皇后娘娘说了，姜才人的绣工皇上很喜欢，万寿节的贺礼还要劳烦呢。"

芳苓的脸色更难看了，匆匆带人离开。

晚宁送走锦瑟姑姑，刚回到内室，小顺子就凑过来："才人小主，他们在您的妆奁暗格里放了这个。"他递过一个小布包。

晚宁打开一看，是一个扎满针的布偶，上面写着华妃的生辰八字。她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若刚才被搜出来，此刻她己在慎刑司了。

"收起来，别让人看见。"晚宁将布偶塞回小顺子手中，"去凝香阁，告诉青柳，就说我前日借的绣样被弄脏了，需要再借一次。"

小顺子刚走，晚宁立刻取出那本小册子，记下今日之事。华妃这是要置她于死地，而且手段越来越狠毒。她必须反击，但如何反击？

窗外，一阵风吹过，梅树沙沙作响。晚宁望着晃动的树影，忽然想起谢姑姑说过的一句话："当你不知道敌人的弱点时，就先找出他们最得意的东西。"

华妃最得意的是什么？是她的家世？她的宠爱？还是...她那个刚满周岁的皇子？

晚宁的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圈，又重重地点在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