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星辰追猎

暴雨冲刷着诺斯玛尔的废墟。

洛羽蹲在断墙残垣间，太刀上的银纹在雨水中泛着微光。自从时空档案馆崩塌己过去两周，他们追着第一个移动的星辰印记来到这座被瘟疫摧毁的城镇。奇怪的是，街道上没有任何尸体，只有零星散落的机械零件。

"狄瑞吉的印记在移动。"赛丽亚指着自己左眼。沙漏被夺走后，那里变成了紫色晶体，现在正投影出全息地图——代表瘟疫使徒的光点正在地下穿行。

洛羽的鬼手突然刺痛。自从艾琳娜的银纹融入手臂，他对使徒能量的感知越发敏锐。此刻地底传来的不是狄瑞吉特有的瘟疫波动，而是某种更机械化的频率。

"不是本体..."他撬开下水道井盖，"第七帝国在搬运它的基因样本。"

腐臭味扑面而来。下水道墙壁上布满了爪痕，某些痕迹还带着未干的紫色粘液。赛丽亚的晶体眼突然锁定某处："前面有光源！"

拐角后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屏息——首径十米的球形实验室嵌在下水道中央，透明外壁内漂浮着数十个狄瑞吉的复制体！这些袖珍版的瘟疫使徒被拘束在能量场中，而操作台前忙碌的白大褂身影异常熟悉。

"吉格教授？"赛丽亚惊呼。

老人转身时，洛羽立刻发现异常——吉格的机械眼不再有数据流，而是普通的人造眼球。他胸前的第七帝国徽记也被粗暴地划掉，换成手写的"自由科学家"字样。

"你们果然来了。"吉格的声音嘶哑得不似人声，"马琳的病毒程序起了作用...我清醒了三个月零西天。"

操作台屏幕显示着骇人的数据：第七帝国残党正在将狄瑞吉的基因与机械科技融合，开发名为"新世界"的活体兵器。而最新一批实验体己经运往...

"比尔马克试验场？"洛羽读出运输记录上的目的地，"那里不是在大转移时期就..."

吉格调出卫星图像。试验场遗址上空笼罩着不自然的雷云，云层中隐约可见机械触手。更可怕的是地面上的生物——成千上万半机械化的牛头怪正在操练，它们背上生长着与狄瑞吉相同的紫色结晶。

"元帅死后，残党分裂成三派。"吉格取出个微型培养舱，里面漂浮着狄瑞吉的DNA链，"'新世界'派认为应该用使徒基因创造全新种族。"

培养舱被装入太刀的凹槽。第十颗星辰亮起时，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监控屏幕显示某个庞然大物正从试验场方向逼近——那是高达百米的机械牛头巨兽，背部镶嵌着狄瑞吉本体的巨大头颅！

"帝国终极兵器..."吉格快速收拾数据芯片，"代号'诸神黄昏'。"

赛丽亚的晶体眼突然流下紫色液体："不止它一个！安徒恩和卡恩的印记也在靠近！"

全息地图上，三个光点呈包围态势逼近诺斯玛尔。吉格将芯片塞给洛羽："去天界找梅尔文！他能解码芯片里的坐标！"

老人的机械臂突然过载发光。当机械牛头怪撞碎地面探出头时，吉格迎着怪物跳去，身体在半空中解体成无数纳米机器人，形成银色风暴包裹住敌人。

"走！"他的声音从风暴中传来，"去找最后的..."

爆炸吞没了后半句话。洛羽拽着赛丽亚冲进紧急通道，背后传来机械与血肉融合的恐怖声响。当他们重返地面时，整个诺斯玛尔己经沦为战场——机械牛头怪与两外两个庞然大物正在混战：火山龟安徒恩的机械复制体，以及全身缠绕着紫色能量的卡恩克隆人！

"他们在互相吞噬..."赛丽亚的晶体眼分析着能量流动，"胜利者将获得所有使徒基因！"

太刀突然自动出鞘。刀尖指向战场中央的某个点——那里空间正在扭曲，形成微型黑洞。洛羽瞬间明白：三个使徒的战斗撕开了时空裂缝，而那里通向...

"天帷巨兽的背部！"赛丽亚读出空间坐标，"天空之城残骸！"

没有犹豫的时间。当黑洞扩张到足够大小时，洛羽抱起赛丽亚跃入其中。天旋地转中，他们看到三个使徒融合成的终极怪物伸出巨爪，却在最后一秒被时空乱流撕碎。

......

天空之城的废墟比记忆中更加破败。洛羽从碎石堆中爬出，发现太刀上的银纹正在与地面共鸣。赛丽亚的晶体眼则锁定着远处——某个穿白大褂的瘦高男子正站在倒悬的钟楼前。

"梅尔文·里克特？"洛羽回忆着吉格临终的提示，"天界首席科学家？"

男子转身时，他们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人类——机械结构从撕裂的皮肤下暴露出来，胸口镶嵌着安徒恩的微型复制体。更惊悚的是他的头部：天灵盖被改造成透明容器，里面漂浮着卡恩的大脑组织！

"欢迎参加最终测试。"机械梅尔文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实验体NX-0号己准备就绪。"

整个天空之城突然震动。废墟中升起十二根机械柱，与时空档案馆的构造一模一样。而中央平台上，静静躺着个银发少女——赛丽亚的克隆体！她的胸口插着完整的时穿剑，两个沙漏在剑格处缓缓旋转。

"最终兵器'时间女神'。"机械梅尔文狂热地张开双臂，"用你们的星辰印记唤醒她吧！"

赛丽亚突然抱住头惨叫。她的晶体眼投射出被隐藏的记忆片段：赫尔德在时空尽头分离沙漏的真正原因——不是为延缓轮回，而是为在关键时刻重组"时间女神"，让她用时穿剑斩断因果链！

"原来如此..."洛羽的太刀剧烈震颤，"时间守护者才是终结轮回的钥匙！"

机械梅尔文突然僵首。他的头部容器裂开，卡恩的大脑组织迅速干瘪。与此同时，所有机械柱开始崩塌，天空之城再次下坠。只有中央平台的克隆体缓缓坐起，时穿剑自动飞向洛羽。

"快走！"熟悉的女声从克隆体口中传出，"第七帝国残党正在启动备用计划！"

是赫尔德的声音！洛羽接住时穿剑的瞬间，两个沙漏脱离剑格，一个飞向赛丽亚的晶体眼，另一个融入太刀。时空开始重组，他们看到机械梅尔文的残躯拼出最后的信息：

【去找...最初的...面包店...】

当强光吞没一切时，赛丽亚握住洛羽的手："这次...我们一定能改变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