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烈枭质问：难掩醋意

夜色如墨，寒风卷着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烬月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再次来到那片熟悉的林间空地。她肩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白日里那荒唐的“求婚”。

一道黑影准时出现，是烈枭。

他一现身，便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声音比夜风还要冷硬：“你为什么要救他？”

没有寒暄，首奔主题。

烈枭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紧紧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烬月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

她深吸一口气，夜间的凉气吸入肺中，让她纷乱的思绪稍稍清晰：“这个部落，并非溟渊一人说了算。那些长老，一个个老奸巨猾，他们对权力的欲望，对血祭的狂热，远超你的想象。特别是大长老他们那一派，更热衷于用活人祭祀，认为这样才能取悦古神。”

烈枭的眉头紧锁。

烬月继续道：“如果那次伏击成功，溟渊死了，他们必定会立刻封锁部落，加强戒备，我们再想动手，难如登天。而且，他们会把怒火倾泻在谁身上？我们潜伏的族人，还有那些被俘虏的……”

她的话语顿了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些日子，她被允许远远“旁观”的一次小型献祭。

那是一个阴沉的午后，并非正式的大祭典，只是几个长老临时起意，说要为即将到来的狩猎“祈福”。

几个从附近小部落抓来的俘虏，被捆绑着押到祭坛。他们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嘴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

长老们念诵着古老而晦涩的祷词，眼神狂热。随后，冰冷的石刀落下，鲜血染红了祭坛，也刺痛了烬月的眼睛。

她看到溟渊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但她捕捉到他眼神深处一掠而过的复杂。

“我亲眼看到他们是如何对待‘祭品’的。”烬月的声音有些发颤，带着压抑的痛楚，“如果我们的行动让他们有了借口，只会让更多族人惨遭毒手。”

烈枭沉默了，他知道烬月说的是事实。是他太急躁了。

“那现在怎么办？他要娶你！”烈枭的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焦躁和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酸涩。

烬月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眸中己是一片冰冷：“几日后，青阳部落有一次重要的月圆献祭，届时，所有长老都会在场。溟渊说，要在那天，当着全部落和古神的面，宣布我们的婚事。”

她顿了顿，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那就定在那一天。”

烈枭猛地看向她，眼中充满了震惊：“你……你想做什么？”

烬月扯出一个凄美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他要娶我，我要他的命。在他的大婚之日，在他最志得意满的时候，我要让他和整个青阳部落，都为我们死去的族人陪葬。”

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密密麻麻，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知道，那一天，她要亲手杀掉那个刚刚还对她许下诺言，说要给她最盛大婚礼的男人。

可是，那又如何？难道她要接受这份用同胞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新婚礼物”吗？

她不要！绝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