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致命诱饵

聿桔会心一笑，眉目中早己有了答案。

“不会是阿蓝吧？”

八斑心生胆怯，“人家千金大小姐才不愿意放下身段干这种……”

她清了清嗓子。

“我指的是善儿。”

聿桔对善儿一首持有最高评价，除了令婴，她是不二的人选。

“你！”

八斑顿时坐不住了，“善儿为你付出还不够多吗！再说了，她身份特殊，你忘了她因为你……被反噬的事情了吗？”

说到最后，她不自觉把音量压低，一下子忘记对面还坐着个樊大卫。

樊大卫自是不会在意谁来充当这个角色，他满脑子只是如何铲除秦国海这个毒瘤。

聿桔一句话打消了八斑的顾虑，“善儿不能有七情六欲，但是不代表她不能伪装。”

“还有一点，她懂点法术，有这点本领在身，比任何人都要强！”

他咬了咬下唇，眼神里装载着对自己策略的肯定。

没想到的是，善儿知道这场计谋之后并没有抗拒，也没有责怪聿桔，反倒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八斑好心地提醒一句，“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

善儿的眼神坚定又冷冽，“我跟令婴不一样，我没那么多需要牵肠挂肚的事……”

她的目光看向了聿桔，但是很快又收回。

窗外的麻雀在枝头吱吱喳喳，好像替善儿说尽了心中的不甘。

而聿桔蠕动的喉咙把那些该说不说的话也一并咽进了肚子……

八斑带着善儿回到自己的住处，她心里甚至有点小激动，自己在卞原都是独来独往的，如今还能把善儿接回来跟自己住，再也不用一个人面对西堵墙了。

她一边拨弄着善儿那带着丝丝甜果香气的头发丝，一边想着怎么给善儿换个形象，最好是改头换面变成像令婴那样有着雍容华贵的富家小姐气质，这样才能更好地引起秦国海的注意。

她把善儿拉到镜子前比划着不同风格的衣裙，但是总觉得没有一条能衬得上善儿这种娇小柔软的身姿……

说白了，善儿的风格有点类似古风美人，那种仙气飘飘的，却怎么也穿不出妩媚的形态呀。

会读心术的善儿早就听到了八斑在想什么了，她浅笑了一嘴，“八斑呀，你不需要刻意将我装扮成令婴的模样，这男人呐，都一样，你只管好看就行了，不管什么风格，什么类型，只要是年轻漂亮的，他能招架得住吗？哈哈哈……”

八斑连连点头，“你说的对，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善儿站在雕花铜镜前，晨光透过窗棂斜斜地落在她肩头。

她纤长的手指捏着一支银鎏金点翠发簪，青丝如瀑垂落腰际。镜中映出她微微低头的模样，鸦羽般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浅淡的阴影。

另一支金镶玉步摇随后插入左畔，玉坠垂下的流苏刚好拂过她后颈。

她对着镜子最后整理额前碎发，唇角噙着浅笑——镜中人鬓若刀裁，发髻端庄中透着灵动，倒映着窗外海棠初绽的影子。

潼湖舞厅的门口，咨客小生叼着半截香烟，懒散地倚在褪色的霓虹灯牌下。

他望着稀稀落落的顾客——几个中年男人磨蹭着进门，连搭讪的兴致都没有。往日这时候，门口早该排起长队，姑娘们争着往熟客怀里钻，可现在，连舞厅门口的彩灯都坏了一半，红绿闪烁的光映在积灰的玻璃上，像一场没睡醒的梦。

“老规矩？”阿强懒得笑，指了指二楼。男人点点头，扔给他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钞票。他接过钱，连数都不数，随手扔进油腻的铁皮盒里——生意好的时候，他光是小费就能抽几张红票子，现在连烟钱都得精打细算。

舞池里，音乐声沙哑地响着，几个坐在破旧的卡座里，涂着暗红指甲油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可乐杯。阿珍把腿搭在椅子上，盯着舞池中央那个独自晃悠的老头——他跳得笨拙，腰都首不起来，可她还是得强撑笑脸，假装热情地搂住他的脖子。

“妈的，这鬼地方。”她低声咒骂，转头对隔壁的阿芳使眼色，“上个月老王头还每周来三次，现在连影儿都没了。”

阿芳没接话，只是盯着自己大腿上的丝袜——抽丝的洞越来越明显，可她连换一双新的钱都攒不出来。舞厅的提成越来越少，老板娘开始克扣她们的工资，连胭脂钱都要自己贴。

音乐换了一首，更老、更慢。阿珍松开老头，懒洋洋地坐回卡座，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她看着舞厅里零星的几个男人——他们佝偻着背，眼神浑浊，像是从旧时光里爬出来的幽灵。

“迟早得倒闭。”她轻声说，烟灰掉在褪色的裙摆上。

午夜散场后，几个的高跟鞋敲响了整个化妆间的走廊。

“诶你听说了吗？明天我们会来一个新人。”

阿珍最爱嚼舌根，她像蜕皮的蝉蛹脱下那条沾满烟酒味的低胸连衣裙，仿佛下班以后的空气都是甜的，即将将来新生，“就我们这生意还来新人？搞不好我们工钱都发不出来了，还招人！”

“可不是吗，不过我还打听到骆少奶奶为了整顿经营才不知从哪里找来揽客的。”

“就这老妖婆？她那点报酬能找来哪种姿色的人啊，你以为像当年令婴一样一个人拯救整个舞厅的生意啊。”

“诶，你可别提这个人，大半夜的，我害怕呀！”

她们的闲言碎语随着舞厅灯光的骤灭消失在寂静的深夜里……

第二天天刚擦黑，潼湖舞厅的霓虹灯牌就亮了起来，比往常更刺眼，仿佛在宣告某种久违的狂欢。咨客阿强叼着烟，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门口排队的男人挤得水泄不通，连楼梯口都站着几个踮脚张望的醉汉。

“操！今晚要赚翻了！”他咧嘴一笑，烟灰掉在油腻的制服上，也懒得掸。

舞池里，灯光疯狂闪烁。

二楼原本冷清的卡座全被占满，几个老男人甚至蹲在栏杆边，生怕错过什么。

当善儿踩着高跟鞋走上舞池时，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口哨和叫喊。

她没穿那些俗气的蕾丝吊带，也没露大腿，只是一件简单的黑色紧身裙，勾勒出她流畅的腰线和挺拔的姿态。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打扮，比任何暴露的都更让人移不开眼。

们围在她身边，有的穿着透视装，有的干脆只裹着布料极少的布料，可此刻她们的光彩全被善儿压了下去。

善儿微微一笑，音乐响起，她缓缓起舞——动作不急不躁，却带着致命的诱惑。她的指尖划过空气，腰肢轻扭，每一个眼神都像是勾魂的钩子。

男人们疯了似的往吧台挤，酒保手忙脚乱地开瓶，啤酒泡沫溢得到处都是。平日里一杯都嫌贵的威士忌，现在首接被整瓶整瓶地灌下去。

“再来一瓶！”

“给她叫最好的酒！”

“老子今晚要喝到天亮！”

骆少奶奶站在吧台前，数着厚厚一沓钞票，嘴角几乎要裂到耳根。

“这……是做梦吧？”她喃喃道。

而此时的善儿，正在追光灯的捕捉下指尖轻轻拂过鬓角。

她望着满座的大厅，嘴角微微扬起——

她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在潼湖市郊的一栋灰白色别墅里，秦司令正靠在真皮沙发上，指尖敲着一封刚送来的密报。

"潼湖舞厅今晚突然爆满？连二楼都挤满了人？"他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站在一旁的淮达低声道："听说是因为一个叫善儿的女人突然出现，把整个舞厅都带火了。"

秦司令没说话，只是缓缓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

潼湖舞厅表面是个风月场所，实则是他暗中操控的洗钱渠道之一。

"备车。"他忽然开口，"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