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朝朝暮暮，爱意成蛊

三婚三离之临江仙 第二十章：朝朝暮暮，爱意成蛊

江南的秋雨缠缠绵绵，青瓦上的水珠顺着屋檐滴成帘幕，在院角积成小小的水洼。李青月趴在窗台上，看白九思穿着蓑衣在院子里收晒了半日的桂花瓣，斗笠边缘的水珠落在他手背，却被他指尖轻轻一弹，溅进了她盛着桂花酒的陶碗里——像极了昨夜他指尖沾着她唇上的酒渍，轻轻擦过她唇角的模样。

“别玩了，当心着凉。”她笑着晃了晃陶碗，酒液荡出涟漪，映着他蓑衣上的补丁——那是她前日连夜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却在补丁边缘绣了极小的桃枝，此刻沾着雨水，像朵开在青灰色里的粉花。他忽然首起腰，斗笠下的眼睛弯成月牙，指尖捏着朵半开的桂花，隔着雨幕朝她晃了晃：“给月儿簪花。”

话音未落，他己踩着水洼跑过来，蓑衣下摆甩起的水珠沾在她裙角，却在低头替她簪花时，唇瓣趁机蹭过她耳垂——带着秋雨的凉，却又裹着他掌心的暖，惊得她手一抖，酒液洒在他蓑衣上。“九思身上有酒气了。”她指尖划过他领口，触到他胸前的红痣，那里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朵欲开的花，“是我酿的桂花酒太香了么？”

“是你比酒更甜。”他忽然低笑，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看她发间的桂花沾着水珠，像缀了串小珍珠，“昨夜尝过的甜，比这桂花酒浓千倍。”他的声音混着雨声，落在她耳畔，惊起一片颤栗——昨夜他抱着她坐在床头，看她替他缝补蓑衣，指尖穿过她发间，说“月儿穿针时的样子，比仙界的仙子更让我心动”，而此刻他掌心覆上她腰间，那里还留着昨夜他指尖的温度，像团烧不熄的火。

铜火盆在室内烧得噼啪作响，烘着被雨水打湿的窗纸。李青月望着他解下蓑衣，粗布衫下的肩背在火光里投出暖黄的影，那些替她挡过劫数的旧伤，此刻在光影里明明灭灭，却被他转身时的笑揉成了绕指柔——他指尖捏着她方才晃洒的酒碗，凑到唇边舔了舔，舌尖卷走碗沿的酒液，目光却落在她唇上，像盯着块沾着糖霜的糕。

“酒里有月儿的味道。”他忽然靠近，鼻尖蹭过她唇角，尝到淡淡的桂花香，“比去年酿的更醇。”他的手穿过她发间，解下那支沾着雨水的桂花簪，乌发如瀑般落在肩头，衬得她脸色比火光更暖，比桂花更艳。她指尖攥紧他的衣袖，能听见他心跳声在胸腔里敲鼓——比秋雨打在青瓦上更急，比火盆的噼啪声更乱。

窗外的雨忽然大了些，风卷着雨珠扑在窗纸上，却不妨碍室内的温度渐渐攀升。白九思的指尖划过她颈间的胎记，那里如今己淡成浅粉，像片落在雪地里的桃花瓣，而他腕间的淡金纹路正与她的胎记共鸣，发出极淡的光——那是历经三世劫数，终于融成的、只属于他们的情咒。他忽然低头吻住她唇角，舌尖卷走她唇上的桂花香，混着彼此的呼吸，在秋夜里酿成了最烈的酒。

“九思的手很凉。”她轻声呢喃，指尖却主动缠上他的颈间，触到他后颈的碎发沾着雨水，“先暖暖再……”话未说完，己被他的吻堵了回去，他的掌心贴着她腰间，隔着单衣传来灼人的热，烫得她想起昨夜他替她暖脚时，掌心贴着她足底的温度，像团不会熄灭的火。铜火盆的火星子溅出来，落在青砖上发出“滋”的响，却比不上她耳边他低哑的笑：“月儿的体温，比火盆更暖。”

暮色漫过窗棂时，他忽然抱起她，往卧房走去，路过妆台时，指尖顺走了她昨夜未用完的胭脂——那是她用桃花汁调的，此刻沾在他指尖，像朵开在暮色里的花。她望着他发间沾着的桂花，忽然想起忘忧峰的桃林，想起桃花渡的细雨，想起此刻他落在她皮肤上的吻，带着秋雨的凉，却又裹着他掌心的热，像把三世的劫数都熬成了绕指柔。

“记得第一次在仙界抱你么？”他忽然低喃，吻落在她锁骨处，听着她轻轻的喘息，像听着秋夜里最动人的歌谣，“你浑身是血，却还攥着我的衣角说‘别丢下我’，那时我想，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护你周全，却不想……”他忽然抬头，指尖替她拂开沾着胭脂的碎发，烛火在他眼底跳成两簇小太阳，“却不想，护着护着，就护成了一辈子的‘贪心’，总觉得看不够、抱不够、爱不够。”

李青月望着他眼底翻涌的光——比昨夜的烛火更烈，却又比秋雨更柔，像把千年的劫数都熬成了此刻的、只属于他们的人间。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他眼下的细纹：“九思这是‘欲求不满’么？”话虽这么说，却在他掌心覆上她心口时，攥紧了他后背的衣料，指尖陷进他发间，触到他发间沾着的桂花，混着他身上的皂角香，织成了张密不透风的网。

铜烛台上的烛芯爆了朵花，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红窗纸上，影影绰绰间，能看见她发间的桂花蹭到他下巴，而他指尖缠着她的发，像缠着一段不愿醒来的梦。窗外的秋雨渐渐歇了，月光透过窗纸的缝隙落进来，在床沿洒下银白的边，却烘不化室内的热——他的吻从唇间滑到锁骨，停在那道淡金纹路上，像在吻一枚岁月的印章，而她指尖触到他腰间的玉佩，是她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桃枝雕的，刻着“长伴”二字，此刻贴着他的皮肤，像贴着她的心跳。

“月儿知道么？”他忽然低笑，指尖替她擦去眼角的泪，那是被他吻得慌了神的泪，“人间的‘欲求不满’，原是因为太怕失去——怕这暖阁的烟火太淡，怕你发间的花香会散，怕这握着你的手，有一天会空。”他忽然低头吻住她，舌尖卷走她唇上的咸涩，混着桂花酒的甜，在秋夜里酿成了最绵长的吻，“所以总想把每个瞬间都攥紧，想在你眼里看见千万个我，想让你掌心永远留着我的温度。”

夜风掀起窗纸的边角，落进几片细雪，却在触到铜火盆的热气时，化作了水珠。李青月望着他在她上方的剪影，忽然觉得，这人间的“欲求不满”，原是最动人的告白——不是贪求永恒，而是贪求每个当下的圆满，贪求与他一起看的每场雨、一起簪的每朵花、一起吻的每个瞬间。她忽然想起婚书上的最后一句，是今早他握着她的手，在“当下不负”旁画的小桃枝，花瓣上还凝着未干的朱砂，像滴落在岁月里的、不会褪色的笑。

当第一缕晨光漫进卧房时，白九思替她掖好被角，指尖划过她眼下的红痕——那是昨夜他吻出来的，像朵开在雪地里的梅。她蜷缩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跳声渐渐平稳，忽然想起院角的桂花树，此刻该是沾着秋雨的凉，在晨光里轻轻摇晃——像极了他们的故事，历经三世劫数，却在人间的烟火里，将“欲求不满”酿成了“爱意成蛊”，让彼此在岁月的长路上，永远贪求着下一个“在一起”的瞬间。

而那支沾着秋雨的桂花簪，终将在每个清晨，替她簪起鬓发，在每个黄昏，替她留住夕阳——就像他的爱，历经三世劫数，却在人间的朝朝暮暮里，长成了最坚韧的蛊，让她心甘情愿地沉溺，在每个与他相拥的时刻，都觉得“不够”——不够爱，不够暖，不够与他共度的时光，却又知道，这“不够”，原是岁月给他们的、最甜的馈赠。

毕竟，比起“圆满”的定格，他们更爱这“欲求不满”的绵长——爱这人间的烟火里，永远有下一个吻、下一次拥抱、下一日的清晨与黄昏，让他们在彼此的眼里，看见永不褪色的、热烈的、甜到爆表的，夫妻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