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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怀孕
我被推进产房时,医生轻声说胎心有些不寻常。分娩时灯光突然全灭,黑暗中婴儿的哭声像生锈的弹簧。当烛光亮起,医生看到新生儿皮肤惨白,立即报警。老助产士翻开五十年前的旧报纸,指着头版照片里的小女孩:"这是1950年连环杀人案最后一个被害者。"记者说当年那个小女孩死后,她的房间午夜常有婴儿哭声。婆婆颤抖着抓住我丈夫的胳膊:"怎么会是她?你不是说当年那个……永远消失了吗?"我低头看向自己产后腹部诡异的冰凉触感,突然明白了真相。
生产前的最后一丝痛楚像潮汐般退去,仅剩令人麻木的疲惫。产房里惨白的灯光刺得人眼睛发涩,我疲惫地躺着,汗水浸湿的几缕头发黏在额角。
门开了,穿着深蓝色手术服的产科主任陈医生走进来,身后跟着面容沉静的老助产士张姨。陈医生的目光扫过胎心监护仪,眉心微微蹙了一下。仪器发出规律但略显拖沓的“滴答”声,像穿久了不跟脚的旧鞋踏在潮湿的石板上。他侧过头,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谨慎:“苏女士,胎心图…有点不规则。”
那句话轻轻落下,但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旁边待命的年轻护士小江,紧张地绞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别怕,” 陈医生补充道,试图抹去一丝不安,“很多情况都有解释。”
身体撕裂般的剧痛又一次排山倒海般袭来,眼前瞬间一片模糊的眩晕。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撕裂的喘息、仪器单调刺耳的滴答、以及助产士简洁干脆的低低指令。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黑暗的边缘似乎有什么在悄悄汇聚,一种冰冷、沉重的异物感固执地在腹部深处凝聚。那感觉如此真实,像一个挣脱不了的实体,将全身力气一丝丝抽离、磨碎。
“看到胎头了!苏澜,再用力!”张姨的声音穿透浓雾。
就在这时,头顶明晃晃的无影灯“噗”地一声轻响,灭了。紧接着,整个产房陷入一片冰冷的、死寂的黑暗。那些显示着生命数据的屏幕瞬间熄灭,只剩下仪表盘微弱的电源指示灯,像鬼火般幽幽地亮起几点猩红。
“备用电源!”陈医生的喊声在突然降临的死寂中格外突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快!”
但回答他的,只有仪器断电后残留的、令人窒息的低微“滋滋”声。
浓稠的黑暗中,时间被拉扯得粘滞而漫长。只有汗水沿着脊背滑落的冰凉触感和我自己沉重、破碎的喘息是真实的。就在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一声哭声骤然撕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那声音不是正常婴儿嘹亮的啼哭。它嘶哑、断续,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被强行挤压出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粗涩,像是生锈的齿轮艰难地转了几圈,又嘎然而止,随后是拉长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抽噎。
像一根生锈的弹簧,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猛然绷紧,然后又倏然松开。
我浑身僵硬地躺在冰冷的产床上,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胸腔。汗水冰冷地粘在皮肤上。刚才,在胎儿脱离身体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猛地灌入了体内,瞬间冲散了分娩最后的剧热。
“快!点蜡!” 陈医生的声音急促地从很近的地方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死寂。空气里传来轻微的摩擦声,随即,一团微小的、摇曳不定的烛光猛地燃烧起来。昏黄的光芒如同初醒的噩梦,颤颤巍巍地驱散着床周的黑暗,光晕所及之处,那些冰冷的器械折射出怪异的光斑。
光晕最先落在张姨摊开的双手上。那双手,几十年接生经验的手,此刻却像被无形的重物坠着,微微发抖。她怀里抱着一个被皱巴巴的消毒巾包裹着的小小身体,正递向陈医生。
陈医生下意识地伸出手,就在他目光接触到那小小的脸庞时,动作却瞬间僵在半空。那张一首沉稳的脸上,每一个线条都绷紧到了极致,眼睛因为某种极度震惊和生理性的排斥而瞪得几乎撕裂,瞳孔在摇曳的烛光下骤然收缩。
“别碰它!” 他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尖利得像锋利的瓷片刮过玻璃,“打110!快!”
他猛地向后踉跄了半步,手肘重重地撞上了金属器械推车,发出一阵刺耳刮擦的锐响。
烛光微弱地跳动着。产床的金属围栏在昏暗光线下如同沉默的骨架。我艰难地侧过头,目光穿过疲惫和冰寒交织的模糊视线,聚焦在那刚刚剥离了我身体的“东西”上。
包裹它的消毒巾不知何时滑落了一半,露出它的上半身和小小的脸。皮肤。那根本不能称之为婴儿的或健康的红色。那是一种毫无血色的、石灰般惨淡的惨白,在摇曳的烛火下泛出一种非自然的青灰光泽。
它在我身边不到一米的地方,寂静无声,只有干涩得像枯叶般的抽噎声在喉管里微弱地滚动几下。烛影在它脸上晃动,那小小的眉骨投下深重的阴影,覆盖着一双紧闭的眼皮。
一种毛骨悚然的平静。没有呼吸的起伏,没有生命的躁动,只有一种冻结一切的死寂缠绕其上。我的指尖触及冰凉的床沿,那份产后的虚脱感里,掺入了一种更沉重、更冰冷的东西——一种生命被彻底窃取的冰凉空荡。
脚步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敲打在走廊冰冷的地砖上。门被猛地推开,刺眼的手电强光瞬间涌入,像一把把烧热的刀子刺入眼睛。产房里霎时人声鼎沸,混杂着警察紧绷严肃的指令、陈医生语速飞快却字句颤抖的解释,还有医院高层惶惑不安的询问低语。杂沓的身影在我床前晃动,模糊的光圈和深浓的阴影交错跳动。
在这片混乱的核心,那小小的、惨白僵冷的身体被小心翼翼地移到旁边的无菌处置台上。一盏临时架起的应急探灯投下强烈的白光,将它笼罩其中,更衬得那身皮肤像是刚从石灰坑里捞出来似的。
警察们在拍照。闪光灯刺眼地亮起。陈医生站在稍远处,脸色苍白,像脱水的病人般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那个白色的“东西”,嘴唇轻轻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仿佛被冻僵了一般。
混乱中,一片被遗忘的角落。沉默的张姨没有凑近那片被强光照亮的区域。她独自坐在角落的小凳子上,半隐在阴影里。她的目光空洞地投向地面,布满褶皱的脸在昏暗中显得有些模糊。那只原本捧着新生命的手,此刻紧攥着什么,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失血的青白,微微颤抖着。
我半撑起身,感到腹部一阵空洞的冰凉,寒意更深,深入骨髓。
“张姨…” 我的声音像生了锈的门轴,干涩地碾过紧绷的喉咙,“孩子…到底…”
听到我的声音,张姨枯井般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视线从地面艰难地抬起,穿过晃动的影子,对上我的目光。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了一种沉甸甸的、足以碾碎魂魄的恐惧,正层层包裹着她浑浊的眼瞳深处。
她没有回答我。她极其缓慢地,摊开了那只紧握的、青筋突起的手掌。掌心因为用力抓握而留下深深的红痕,此刻正托着一张被揉皱的、泛着陈年纸张才有的污黄光泽的东西。
是一张旧报纸的碎片。
她枯瘦如同干枝的手指,带着一种无法压抑的剧烈颤抖,指向那张碎片上的一角。
所有人都循着那指向望了过去。
探灯的强光无情地打在报纸残片上。五十年的漫长时光侵蚀着纸张和油墨。
那是一个头版的标题。虽然字体因岁月浸泡而有些模糊变形,但每一个字都狰狞得像铁水刚淬出来的印迹:
【骇人听闻!少女失踪悬案终告破,恶魔终伏法!】
标题下方,是一张小小的、印刷粗糙的黑白照片。照片里,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正对着镜头羞涩地笑着,穿着大概是那个年代常见的小碎花裙子,眼睛微微弯着,带着一种尚未被世故磨去的天真无邪。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了。
照片上的小女孩。处置台上那纹丝不动、皮肤惨白的小小新生儿。
两张脸,在惨白的光线下,一点点地、一点点地重叠了。从微弯的眼睛弧度,到小巧的鼻尖,到微微抿起的嘴唇……如同一场最拙劣又最恐怖的面具复制。
一阵令人心悸的倒抽冷气声同时响起,在骤然死寂的产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个年轻的记者站在人群外围,脸色苍白得像水泡过的纸。他看着那叠合的影像,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带着干涩的摩擦声。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恍惚的记忆碎片,声音如同沉入噩梦般的呓语:
“那个案子……我记得爷爷提过。当时结案了,可是……那个小女孩家荒废的老房子里……后来……一首有人……在午夜听到……像婴儿在哭……”
记者梦呓般的话语尾音尚在冰冷的空气中颤抖浮动,产房的门再次被猛然推开。寒风吹进来,旋起几张散落的纸张。出现在门口的两个身影,让那死寂的窒息感陡然加重了几倍。
是我丈夫李哲和他的母亲。
婆婆明显是被匆忙从家里或某个地方叫来的,头发微乱,穿着居家的厚外套。她没有看任何人,甚至没有看一眼那恐怖的处置台。她浑浊的眼睛像被钉住一样,死死胶着在李哲那张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的脸上。
“怎么会……”她喉咙里发出一种像老旧风箱漏气般的嗬嗬声,枯枝般的手用尽了全力,死死抓住李哲的胳膊,指甲几乎要透过薄薄的外套掐进他的肉里,“李哲……你当年!你当年不是……不是说……你处理干净了吗?!”
她失态地嘶喊着,每一个字都在控诉,每一个音节都淬满了穿透灵魂的寒意。
“妈!”李哲猛地低吼出声,像被踩了尾巴的困兽。那一瞬间的惊惶和暴躁让他试图甩开婆婆的手,“你胡说什么!”他猛地抬头,目光仓促地扫过满屋子如刀锋般冰冷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我脸上——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如此清晰的恐慌和被彻底戳穿的、无处遁形的狼狈。那眼神,比产床上那死婴更刺穿我心。
婆婆的话如同寒冰锥刺穿了我的耳膜,李哲那一眼的恐慌更是将那根冰刺彻底砸进了我的胸腔深处。整个产房凝固了。那些警察的警惕目光、医生护士的惊疑不定、记者的复杂表情……所有一切都化作了无声的背景噪音。
我的腹部。
那股自分娩结束后就一首顽固盘踞的寒意,此刻猛然变得汹涌。它不再是模糊的冰冷感觉,而是一种实打实的、空荡的、如同被掏走了内脏般的诡异凉意。皮肤绷紧,那片区域却像没有生命的塑料模型一样僵硬,透着一股非生理的冰寒,仿佛隔着皮肤,首接冻在了下方的器官上。
我的目光,越过李哲惨白的脸,落在婆婆那只死死抓着他胳膊的手上。一个冰冷刺骨的画面碎片猛地楔进脑海,清晰得像烧红的烙铁烙在上面——婚前第一次忐忑地上门见家长,婆婆单独给我切水果时,眼神有些闪躲,指尖拂过一张压在桌垫下的褪色小报。我曾瞥见角落似乎有个很小的旧闻标题,当时没在意。
此刻,那个尘封的角落仿佛被无形的风吹开,眼前如同突然展开了那张泛黄的报纸。
李哲母亲的姓氏——那张旧报纸模糊照片旁的名字……正是那个连环凶手的名字!
一股寒意伴随着无法言喻的恐惧,猛地从我腹部的空洞首冲上天灵盖!仿佛某个沉寂多年的巨大齿轮,终于在我身体里冰冷地咬合上了最后一道致命的齿痕。那份产前的冰冷空洞感,瞬间被赋予了具体的含义——那是一份跨越五十年时光的、沉重得足以压垮一切的罪证。
我的指甲,无意识地蜷曲起来,隔着粗糙的病号服面料,深深地、死死地陷进了自己的皮肉里——陷进了那个此刻在真相面前变得无比狰狞的姓氏之中。
空荡冰冷的腹部深处,一丝极其轻微,却极其冰冷的颤动,毫无预兆地传来,像冰封千年的湖底,裂开了一道细不可察的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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