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1 章 系统代码的反噬

李明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的时候，刚把第七个德古拉家族的混血后裔踹飞出去。橡胶化的右腿还维持着诡异的扭曲角度，视网膜上却突然炸开一片雪花 —— 就像老式电视机被信号干扰时的鬼样子。

“操。” 他低声骂了句，血轮眼自动切换到双勾玉形态，试图看清眼前晃来晃去的重影。可那些影子偏不老实，一个穿着龙组制服举着枪，另一个裹着黑色风衣露出尖牙，最离谱的是第三个 —— 居然套着他第一次见黄美玲时穿的那件洗得发白的 T 恤。

“检测到系统残留代码异常活跃。” 脑海里的机械音突然劈了叉，一半是熟悉的系统提示，另一半却透着股邪气，“警告：人格防火墙出现裂缝... 滋滋... 监测者协议启动中...”

“监测你大爷！” 李明一拳砸在旁边的岩壁上，拳头陷进石头的瞬间突然僵住 —— 这只手居然在自动结印！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种忍术手势，倒像是某种... 召唤仪式？

“哟，这不是我们伟大的龙组第西队队长吗？” 风衣影子突然笑起来，声音和张景天那混蛋一模一样，“怎么？连自己的手都管不住了？”

龙组制服的影子同时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李明的眉心。李明想躲，身体却像被线牵着的木偶，反而往前迈了半步。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左手抓住枪管，橡胶皮肤在金属表面摩擦出焦糊味。

“别挣扎了。”T 恤影子叹了口气，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和记忆里黄美玲撒娇时一模一样，“你以为那些恶魔果实真是白给的？每次用能力，都是在给系统当电池啊傻瓜。”

剧痛突然从后脑勺炸开，李明踉跄着撞在岩壁上。血轮眼不受控制地旋转起来，无数画面碎片扎进脑海：龙老倒在血泊里的脸、聂耳聪被绑架时的哭喊、林沐沐在家族祠堂里撕碎的婚书... 最后定格在系统绑定那天，主播甜甜那张刻薄的脸。

“看到了吧？” 风衣影子凑到他耳边，吐息带着血腥味，“你所有的挣扎，不过是系统写好的剧本。现在，该轮到‘监测者李明’上线了。”

李明突然笑了，笑得胸腔发疼。他猛地低头，用尽全力咬在自己的左臂上。橡胶皮肤被牙齿撕开的瞬间，黑色的天照火焰顺着伤口爬出来，却在碰到皮肤的地方诡异地拐了弯 —— 它们居然在躲避那些游走的蓝色数据流！

“有意思。”T 恤影子歪歪头，“还没彻底被同化啊。”

“你到底是谁？” 李明吼道，舌尖尝到血腥味。天照火焰突然暴涨，把龙组制服影子的枪烧成了灰。他趁机往后跳开，后背却撞到一个温热的身体。

“小心！” 林沐沐的声音带着哭腔。李明回头，看见女孩不知什么时候闯了进来，醒神藤在她周身绕成金色的圈。那些藤蔓碰到李明手臂上的数据流，立刻发出滋滋的响声，像是被烫伤了似的。

“沐沐？你怎么来了！” 李明想推开她，手腕却被另一只手抓住。姬如雪举着半块定魂珠碎片，珠子表面的裂纹正渗出银色的光。

“龙组通讯器里听到你的惨叫。” 姬如雪的脸色比纸还白，“王语嫣正在破解系统代码，聂耳聪把所有首播信号都切到这里了 —— 全天下都看着呢，你可别掉链子。”

李明这才注意到，洞穴顶部不知何时多了个微型摄像头，红光一闪一闪的，像只窥视的眼睛。

“啧，红颜祸水啊。” 风衣影子突然鼓起掌来，身形开始变得透明，“不过正好，让所有人看看救世主的真面目。”

话音刚落，李明感觉大脑像是被塞进了搅拌机。一半意识拼命想调动橡胶果实的能力，另一半却在催发天照去烧林沐沐的醒神藤。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手掐向姬如雪的脖子，指甲盖泛出吸血鬼特有的青黑色。

“李明！” 姬如雪没躲，反而把定魂珠碎片按在他手背上。银色的光突然炸开，李明感觉像被泼了桶冰水，那些乱窜的数据流瞬间缩回皮肤底下。

“系统代码怕这个！” 姬如雪喊道，额头上青筋暴起，“王语嫣说这是上古封印术的残留能量！”

“但不够！” 李明咬着牙说。他能感觉到更深层的东西正在苏醒，像头沉睡了千年的野兽。视网膜上开始浮现密密麻麻的绿色代码，组成一行刺眼的字：【监测者协议第 7 条：清除所有反系统势力】

“用这个！” 林沐沐突然扑过来，把醒神藤的根部塞进他嘴里。一股清凉的苦味顺着喉咙滑下去，李明打了个激灵，那些快要成型的杀意居然消散了大半。

“这是... 醒神藤的根须？” 他含糊地问，舌尖还残留着草木的腥气。

“我爷爷留下的笔记说，我们林家血脉能安抚龙神之力。” 林沐沐的辫子散了，几缕头发粘在汗津津的脸颊上，“现在看来，对系统代码也管用！”

风衣影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突然膨胀成巨大的黑色漩涡。李明感觉有什么东西要被从身体里扯出去，急忙用橡胶能力把自己和姬如雪、林沐沐捆在一起。定魂珠碎片的银光和醒神藤的金光交织成网，把三人罩在中间。

“快想办法！” 姬如雪的声音在发抖，她的手正变得透明，“这东西在吞噬我们的存在！”

李明的血轮眼突然剧烈疼痛起来，这次却不是坏事 —— 万花筒的轮廓正在缓缓成型。在那些旋转的勾玉里，他看到了奇怪的画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外星人正在调试仪器，屏幕上赫然是系统界面的雏形；龙神的虚影从仪器里钻出来，手里捏着颗跳动的红色果实；最后画面碎成星点，重组出一行字：【反制程序：武神诀】

“是龙老教的心法！” 李明突然喊道，“姬如雪，跟我一起运气！”

他抓过姬如雪的手按在自己丹田处，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林沐沐的手腕。三股截然不同的内力开始在体内冲撞：李明的带着橡胶的弹性，姬如雪的裹着冰霜的凛冽，林沐沐的则像初春的溪流，温柔却后劲十足。

“疼！” 林沐沐疼得眼泪首流，醒神藤却突然疯长起来，穿透岩层钻向地面。李明透过血轮眼看到，藤蔓的顶端正连接着聂耳聪的首播信号塔。

“聂耳聪！” 李明对着空气吼道，“把所有观众的情绪数据导过来！”

“啥？” 聂耳聪的声音从摄像头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我这儿显示有三亿人在看啊！导什么数据？”

“不管什么数据！愤怒的、害怕的、哪怕是刷 666 的情绪都行！” 李明感觉经脉像要裂开，“系统能吸收我的能力，那它肯定也能吸收... 妈的说不清楚！照做就是了！”

风衣影子发出不甘的咆哮，漩涡转速越来越快。李明的半边脸开始浮现蓝色的纹路，和杨千倩后颈的龙组印记一模一样。他咬着牙催动武神诀，突然发现那些系统代码正在被心法炼化 —— 不是消灭，是转化！

“原来如此...” 他喃喃自语，血轮眼里的万花筒终于彻底成型，“系统和龙神本是同源...”

就在这时，洞穴顶部的岩层突然炸开。杨千倩举着诛魔剑跳下来，剑气劈在黑色漩涡上，溅起一片火星。王语嫣跟在后面，怀里抱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滚动着绿色的代码瀑布。

“找到漏洞了！” 王语嫣喊道，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系统在吸收情绪能量时会出现 0.3 秒的延迟！”

“够了！” 李明突然笑起来。他猛地松开姬如雪和林沐沐，任由那些蓝色纹路爬满全身。橡胶化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表面浮现出金色的龙鳞，背后同时展开橡胶翅膀和骨翼。

“监测者是吧？” 他对着黑色漩涡歪歪头，血轮眼的万花筒疯狂旋转，“今天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 BUG 级别的存在。”

话音未落，他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胸口 ——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纹身，正是龙老书房里那块镇宅玉佩的图案。李明一把抓住杨千倩扔过来的诛魔剑，剑尖拖着黑色的天照火焰，却在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变成了金色。

“武神诀第三式 ——”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了重影，一半是自己的，一半像是来自远古，“龙炎?橡胶?天照！”

金色的火焰顺着剑刃蔓延，在接触到黑色漩涡的刹那爆发开来。李明感觉大脑里的两个声音突然合二为一，那些烦人的系统提示音变成了龙吟。他甚至能 “看” 到那些系统代码正在被龙炎烧成金色的粒子，重新组合成新的东西 —— 像是... 自由意志？

当光芒散去时，洞穴里只剩下刺鼻的硝烟味。李明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恢复正常。血轮眼自动关闭了，橡胶翅膀也缩回体内，只有胸口的龙纹还在微微发烫。

“你...” 林沐沐刚开口就被姬如雪捂住嘴。

李明摆摆手，突然笑出声：“别担心，我还是我。” 他捡起地上半块定魂珠碎片，对着光看了看，“不过... 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王语嫣突然 “呀” 了一声，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跳出一行字：【系统协议修正中... 监测者权限解除...】

“你把系统给... 策反了？” 杨千倩瞪大了眼睛，剑鞘都掉在了地上。

李明摸着下巴，突然想起刚才在意识深处看到的画面 —— 那个外星人在调试仪器时，屏幕角落闪过一行极小的字：“自由意志模块测试版 0.1”。

“或许...” 他慢悠悠地说，伸手接住一片从洞顶掉下来的碎石，“它本来就不想当监工呢？”

洞穴外传来聂耳聪兴奋的喊声，说全球首播在线人数破了五亿。李明抬头看向摄像头，突然对着镜头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 不知道是血轮眼的后遗症，还是橡胶果实的新变化。

他摸了摸胸口发烫的龙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不是系统，也不是龙神，而是... 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