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再次激烈的战斗

铁路带着一营战士们在丛林中急速穿行，枪声越来越近。突然，前方树丛中窜出两个浑身是血的三营战士，其中一个搀扶着昏迷的战友。

"报告副团长！"受伤较轻的战士踉跄着敬礼，"敌人埋伏在三号高地，杨营长带人被困在西侧洼地！"

铁路立即蹲下展开地图，雨水打在图纸上晕开一片。他快速分析道："敌人占据制高点，老杨他们被压制在洼地...一营长！"

"到！"一营长吴浩文立即凑近。

"你带一连从左侧迂回，二连跟我正面突击，三连负责火力压制。"铁路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三条进攻路线，"记住，首要任务是解救被困同志，其次才是歼敌。"

"明白！"

队伍迅速分头行动。铁路带领二连战士借着雨雾掩护，悄悄接近交战区域。透过雨帘，能看见三营战士们被压制在一块巨石后方，敌人的机枪子弹打得石屑西溅。

"狙击手就位了吗？"铁路低声问道。

"就位！"耳麦里传来回应。

"先打掉机枪手，然后立即突击！"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高地上的机枪顿时哑火。铁路猛地跃起："冲啊！"

战士们如猛虎般扑向敌人阵地。铁路一个翻滚躲过扫射，抬手两枪撂倒一个正在换弹的敌人。突然，他眼角瞥见一个黑影从侧面扑来——

"小心！"赵小虎一个箭步冲上前，与偷袭者扭打在一起。铁路转身就是一枪托，将敌人砸晕在地。

高地上，敌人开始慌乱后撤。但就在这时，一连的战士们己经从侧翼包抄上来，形成了合围之势。

"投降不杀！"铁路用当地语言大喊。几个敌人犹豫了一下，扔下武器举手投降。但仍有顽固分子负隅顽抗，其中一人突然掏出手雷——

"趴下！"铁路飞身将身旁的新兵扑倒。"轰！"爆炸的气浪掀起漫天泥水。

等烟雾散去，铁路发现那个扔手雷的敌人正往丛林深处逃窜。他举枪瞄准，却又放下——那人己经越过边境线了。

"停止追击！"铁路立即下令，"各排清点人数，抢救伤员！"

杨营长带着三营战士从洼地走出来，脸上混合着雨水和硝烟。"副团长，幸亏你们来得及时！"他紧紧握住铁路的手，"这帮兔崽子埋伏得真够阴的！"

铁路点点头，环视战场。医护兵正在紧急处理伤员，几个俘虏被押在一旁瑟瑟发抖。他注意到其中一人穿着与我军相似的迷彩服，眼神闪烁。

"把那个带过来。"铁路指了指。那人被带到跟前时，突然用生硬的汉语说："我...我是被逼的..."

铁路冷笑一声，伸手扯开他的衣领——锁骨处赫然纹着一个毒枭集团的标志。"带回去好好审问。"他对警卫员说。

雨渐渐小了。战士们开始打扫战场，收缴武器弹药。铁路站在高地上，用望远镜观察边境线方向。他知道，这场战斗虽然胜利了，但边境线上的暗流，远比眼前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团部作战会议室

指挥室内烟雾缭绕，作战地图铺满了整张会议桌。铁路用红蓝铅笔在沙盘上划出几道箭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几条蜿蜒的边境线上。

"根据俘虏交代，"铁路的铅笔尖重重地点在沙盘东南角，"他们计划利用盘龙江汛期水位上涨的特点，从这里的水路渗透。"他的笔尖又移到西北侧，"同时，老鹰嘴这一带的喀斯特溶洞群，也是他们的重点渗透路线。"

三营长杨程突然拍案而起："盘龙江？那里不是有老曾的防区吗？"

"问题就在这里。"铁路从文件袋里抽出几张照片，"这是上周侦察兵拍到的，检查站下游三公里处，己经发现有人为开辟的隐蔽码头。"

照片在众人手中传阅，薛卫红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这是要玩暗度陈仓啊！"

政委刘文博摘下眼镜擦了擦："铁路，你觉得他们这次渗透的规模会有多大？"

铁路走到窗前，指着远处雨雾中的群山："中越边境的地形太特殊了。387公里的边界线上，有167处可以徒步越境的山口，雨季时巡逻队根本无法全覆盖。"

他转身敲了敲沙盘，"我判断这次至少会有三股力量同时动作：贩毒集团要运货，非法采矿团伙要偷运稀土，还有境外间谍可能要趁机渗透。"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低声议论。一营长谭嘉学皱眉道："那我们是不是该建议上级增派部队？"

"远水解不了近渴。"铁路摇头，"等审批流程走完，雨季都过去了。我建议立即启动应急方案。"

他展开一张手绘地图，"这是我设计的'铁网行动'：第一，在七个关键隘口设置24小时观察哨；第二，组建三支快速反应分队，配备吉普车；第三，与当地村寨建立联防机制。"

薛卫红突然插话："说到村寨，黑水寨的情况很蹊跷。上次巡逻发现寨子里突然多了不少生面孔，但村长说是来收购山货的商人。"

"这就有问题了。"铁路的眼中闪过锐光，"雨季是封山期，哪来的山货可收？我建议派侦察队化装进入黑水寨。"

讨论越来越激烈。二营长吴浩文提出质疑："化装侦察太冒险了，万一暴露..."

"所以需要最精锐的战士。"铁路打断他，"我准备从各营挑选12名骨干，由我亲自带队。"

"不行！"政委猛地站起来，"你是副团长，不能冒这个险！"

铁路平静地注视着政委："正因为我是副团长，才更应该带头。边境侦察不是纸上谈兵，我需要亲自摸清每一处细节。"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只听见窗外渐大的雨声。突然，通讯员急匆匆推门而入："报告！师部急电！"

刘文博接过电报，脸色骤变："昨晚，124团防区发生交火，击毙武装分子5人，缴获大量毒品和...军用级通讯设备。"

铁路与薛卫红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走向地图。铁路的手指沿着边界线移动："124团的防区与我们接壤，看来敌人的渗透面比我们想象的更广。"

"事不宜迟。"刘文博终于下定决心，"'铁网行动'立即启动。铁路同志负责组建侦察队，但必须保证每天三次定时联络。各营抽调最优秀的战士，装备优先配给。"

铁路郑重点头，转向在座的营连长们："我要的人必须满足三个条件：第一，会说当地少数民族语言；第二，有丰富的丛林作战经验；第三..."他顿了顿，"心理素质过硬，因为这次可能要深入敌后。"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声响。铁路望着墙上"镇守南疆"的标语，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他转身对众人说："明天拂晓前，我要看到侦察队名单。散会后，各营立即调整防御部署，重点加强盘龙江和老鹰嘴方向的警戒。"

军官们陆续离开后，铁路独自站在沙盘前，手中的铅笔无意识地在盘龙江的位置画着圈。他知道，这场即将到来的边境暗战，将比正面交锋更加凶险莫测。

窗外，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雨季，终于来了。但这一次，战士们己经做好了万全准备。铁路望着雨幕中模糊的边境线，目光坚定而深邃。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