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告别舔狗人生

人事部办公室。

王海阴沉着脸，将一份《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狠狠拍在刚刚被保安押送回来的林晓月面前。

“林晓月！你被开除了！立刻收拾东西，滚蛋！”他的声音充满了厌恶，仿佛在驱赶什么脏东西，“工资结算会打给你，补偿金？你想都别想！没追究你给公司造成的损失就不错了！保安！看着她收拾东西，十分钟内，让她从公司消失！”

林晓月失魂落魄，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她精心谋划的一切，她幻想的顶流女友梦，在刘大壮冰冷的揭露和陈锋雷霆万钧的手段下，彻底破碎。

她像一滩烂泥一样，在保安的监视下，收拾着自己那点可怜的物品，在无数或鄙夷或怜悯的目光中，被驱逐出了环球这座象征着梦想和名利的水晶塔。等待她的，将是冰冷残酷的现实和彻底崩塌的人生。

运营部。

一张正式的人事调令被放在了苏晴的办公桌上。她的首属上司，一个中年女性主管，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苏晴，公司人事调动，调你去给新签艺人刘大壮做生活助理，即刻生效。去18楼A区找陈锋经纪人报道吧。”

苏晴拿起调令，琥珀色的眸子扫过“刘大壮”三个字，眼神没有任何波澜。但当她放下调令，抬头看向主管时，主管却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极冷的…厌恶？

苏晴拿起自己的东西，步伐依旧冰冷而规律，走向电梯。刚才走廊里那场闹剧，她虽然没在现场，但消息早己像风一样传开。

林晓月的歇斯底里，刘大壮那番关于“舔狗”和“合影”的冰冷反击，以及林晓月被狼狈开除的下场…她都知道了。

刘大壮？

这个名字在她心里，己经和“麻烦”、“低俗”、“混乱”画上了等号。一个靠哗众取宠上位、引得前任疯癫大闹、私生活混乱不堪的男人。进城换老婆的渣男。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张遥远而模糊、却同样让她感到深深厌恶和失望的男性面孔。

呵，和他父亲，还真是一脉相承的…令人作呕。

她按下18楼的按钮，冰冷的电梯金属壁映出她毫无表情却美丽到锋利的侧脸。

给这种人当助理？真是…糟糕透顶的任务。

另一边。

冰冷的环球大厦旋转门将林晓月失魂落魄的身影彻底吞没，像吐出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刘大壮站在高层的落地窗前，俯视着楼下那个踉跄远去、最终消失在街角的黑点，心中一片平静，没有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疏离。

这大概，是对那个曾经卑微到尘埃里的“前身”，最彻底的告别仪式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陈锋的声音传来：“大壮，你的助理到了。”

刘大壮深吸一口气，转身，脸上挂起一丝对新同事的、带着点期待的（主要是对“年轻漂亮”的期待）笑容。门开了。

苏晴走了进来。

刘大壮的目光瞬间被钉住了。

她依旧穿着那身剪裁完美的烟灰色西装套裙，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形。黑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张…在近距离下更具冲击力的脸。

五官精致得如同冰雪雕琢，组合在一起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琥珀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地看向他，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

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和一个文件夹，姿态专业而疏离。

“刘先生您好，我是苏晴，从今天起担任您的生活助理。”声音清冷悦耳，如同冰珠落玉盘，却也带着公式化的距离感。

“哦…哦，你好，苏助理。”刘大壮回过神来，心里嘀咕：漂亮是真漂亮，但这气场…也太冻人了点吧？说好的“听话懂事”呢？陈哥这眼光…

他试图活跃气氛，伸出手：“以后麻烦你了。”

苏晴的目光在他伸出的手上停留了不到半秒，微微颔首：“职责所在。”

没有握手的意思，身体甚至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保持着绝对安全的社交距离。

刘大壮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笑容僵在脸上。

得，这“年轻漂亮”是有了，“能力”待定，但这“听话懂事”…怕不是陈哥对这西个字有什么误解？

他己经在心里琢磨找机会跟陈哥提换人了。

“刘先生，如果方便的话，现在需要去您的住处整理个人物品，搬去星耀湾公寓。”苏晴的声音打断了刘大壮的腹诽，公事公办，没有半分寒暄。

“行，走吧。”刘大壮压下心头那点不爽。

车子驶入熟悉的、弥漫着油烟味和潮湿气息的老旧小区。刘大壮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出租屋门。

一股混合着汗味、泡面味和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狭小的空间一览无余：一张行军床，一个简易衣柜，一张堆满杂物的旧书桌，桌上一台外壳磨损严重的笔记本电脑是唯一值钱的家当。

墙角堆着几箱方便面，地上散落着几件没洗的T恤和袜子。

苏晴跟在刘大壮身后走进来，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她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琥珀色眸子，此刻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那是混合着惊愕、不适和…强烈嫌弃的微光。

这环境之恶劣，远超她的想象。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迅速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行军床上只有一条皱巴巴的薄被和一个孤零零的枕头。

简易衣柜敞开着，里面清一色是男式衣物，连一件女士睡衣的影子都没有。

狭小的卫生间里，牙刷只有一支孤零零的蓝色电动牙刷，毛巾只有一条灰色男式毛巾，洗面奶是男士控油型。

没有任何女性化妆品、护肤品、卫生用品的踪迹。

书桌上，散落的照片倒是不少，全是林晓月的单人照，各种角度，精心修饰过的笑容明媚动人。

然而，找遍整个房间，没有一张合影，没有一件带有女性生活痕迹的物品——没有女士拖鞋，没有长发缠绕的下水道口，没有遗忘的发圈，甚至空气中都没有一丝女性香水的残留。

结论清晰得如同秃子头上的虱子：林晓月从未在这里生活过。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单身男人的…狗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