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第一次摊饼

“嗯？”

骂他一句蠢，能记这么久，蒋骁往案子下面一看，确实没开火。

早上六点从贝市开车到江市，大晚上又摊上这家伙去医院，着实是忙忘了。

好像是个电炉，按下开关后，炉子上的面糊边缘很快的干巴起来。

见状蒋骁拿了那个竹蜻蜓一样的杆子，抹在那个煎饼机上打转。

堪比糊墙的手手法，看的楚淮直疑惑，这是真不会？真不会怎么给他爸帮忙的？

“你干多久了？”

好不容易，摊破了几个窟窿的厚面饼，出现在煎饼机上，蒋骁这个能两只手同时解两道题的天才，这会儿手打结一般的磕了个鸡蛋。

嘴里随口答道“七八年了。”

“七八年。”楚淮看做煎饼的人，莫名奇妙戴了个塑料手套，这是猛然想起食品卫生这回事了？

翻饼皮的时候，那笨蛋还戴手套，被烫的嘶的一声，还往后弹了两步，急急忙忙脱了烫皱的手套。

“冲个水。”

见蒋骁还准备继续磕鸡蛋，楚淮站起身把水龙头打开，尽管他是想欺负欺负人，

不过看在他送自已去医院的份上，没打算把他怎么样，也就想吓吓他。

“不用。”蒋骁打了个哈欠，想着之前路边的阿姨都怎么做来着，拿铲子戳在饼下面翻面。

“你翻面非要用手抓吗？”楚淮笑出声来，看他拿两个铲子比划半天，才又翻了个面。

“加个肠吗？”蒋骁拿起一根炸好的火腿肠。

“加吧。”

得到了许可，那人竟然又戴着手套把肠横着掰成两节，楚淮憋不住了，捂着腰间的伤口怕被笑开线。

“我还要加……”楚淮带着笑意还没说完。

就听到对面难得慌乱的开口“别加了，我这饼他要碎了。”

“加生菜，加果子。”

“哦哦，酱，酱。”蒋骁胡乱拿着刷子一通抹，然后努力的把煎饼卷成了一个油条状。

最后斩断，打包的时候又被烫了好几下。对面的小鬼笑的见牙不见眼。

“我的烤鸭卷饼，烤鸭呢？”楚淮接过稀碎的卷饼，脸上的笑容咧的更大了。

“下一个给你放。”

骨节青筋都很分明的手，再次舀了一勺面粉，同样的手法糊了一个煎饼皮，这次鸡蛋直接从上面滑走了，留下浅浅一道白。

“行了行了，我不要了，你做了你自已吃吧，我不告你了，钱就当我送你了，拜拜。”

楚淮一边嘴里吃着干巴的煎饼果子一边憋不住笑道。

“等会儿，快好了，这个你也拿走。我……”蒋骁说着鸡蛋又滑下去一颗。

“我去，你从中间给他打破他就不滑了。”楚淮没见过手这么笨还好意思说自已买了七八年的。

“你是不是因为成绩不好留级，二十了才考上大学。” 楚淮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又扬了扬头问道。

“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没钱上学。”蒋骁眨巴眨巴漂亮的桃花眼，脸色变得发红，似乎是委屈又自卑的说道，

笑我，让你愧疚一晚上，蒋骁利落的斩断那个新煎饼，小小煎饼拿捏住了。

“诺，这个你拿去吃吧。”将煎饼装好袋，蒋骁突然觉得也没必要撤了，再来几个顾客，这煎饼他迟早学会。

“好吧。”挺难吃的，面粉团糊在一起。不过楚淮还是拿过煎饼果子，背过身挥了挥手，抱着篮球走人了。

“等会儿，钱还你。”蒋骁拿出手机，不拿群众一针一线那可是印在他脑子里。

“不用了，我一早说了我不缺，留着买烫伤膏吧。”

蒋骁站在机器前，人还不错就那话真多啊，今晚就把这技术给攻克了，说干就干。

还剩半桶面糊，一不做二不休，蒋骁干脆关起门练技术，先在短视频平台里找了个教摊饼的。

然后信心满满试温，转动机器边缘，翻面单手打蛋，撒芝麻，刷酱，放内容，卷起来斩断。

这一练就做了四五个素果子，时间也来到了半夜一点，总算做出一个皮没破的。

再做就吃不完了，蒋骁关掉炉子，上二楼看了看校门口，路灯亮着，不曾有异常，暂时在二楼将就一晚。

踩着11点门禁，提着煎饼进门的楚淮刚开门，室友们就热情的笑道

“回来了，楚少盛情款待和御的饭菜，那包装打过来，我还以为咱们宿舍就地开席呢，嘎嘎香。”郑旭咬着半截冰棍，吧唧一下嘴似乎在回忆那顿饭。

“谢谢兄弟的饭。”

代柯入学第一天就发现楚淮起码是个很贵的富二代，寝室不常住不说，就他那么小的一亩三分地，布置的非常有品。

顶配的电脑和座椅，专人定做的床垫，灯管，相机什么的贵重物品就摆在桌面上，还专门给他们宿舍通铺了羊毛地毯。

最主要的是人还没什么架子，说愿意给他们带煎饼果子吃，出了点事就点了饭菜过来。

“龙虾鲍鱼，给我吃好了。”张峰摘下耳机，定睛看着楚淮手里的煎饼，

“什么饼楚少你大力推荐啊？给我尝尝呗。”严重怀疑楚淮是好东西吃够了，迷恋上了煎饼果子。

“这饼一般，下次吧，这次没买到。”楚淮掂量了那人做的第二个煎饼，放的东西还挺多，像是一样给他来了点。

虽然做的还是碎的不少，依然没有烤鸭，不过放的里脊肉松，火腿菜倒是不少。

想到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楚淮坐在椅子上勾了勾嘴角，打开袋子，一面吃着破破的煎饼果子，一面打开电脑输入了几行字。

“我们学校能源动力专业住哪栋宿舍你们知道么？”

张峰从吊床里探出头，“就在咱们隔壁那栋啊，我基友也报的那个专业。”

“是吗？”那怎么一次也没遇到过，楚淮咬了口煎饼果子，那个笨蛋这次也没给他放烤鸭。

“就是啊？我肯定没记错，绝对就是隔壁楼。”张峰起身爬上床铺，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好。”楚淮看着电脑上一堆专业名词，那么笨他能学明白么他，四肢发达那个样子，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