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应该住哪

男人穿好衣服走出去的时候，白方芳已经走到自家门口正在用钥匙开门。他走到白方芳身后，假装不经意地说，“刚从外面回来啊？”

白方芳一回头，发现说话人是自已邻居，便礼貌性地“嗯”了一句算作回答。

男人不打算放弃，打算从孩子身上找突破口，“好大的雪啊！这么冷的天……带孩子出门要多穿点衣服啊！”

白方芳已经打开了门，回头朝男人点头，“嗯……”

尹岁欢一个脚步走进了屋里，白方芳随后也进了屋，毫不客气地关上了房门。

男人被隔在门外，他挠挠自已的脑袋几步路回到了家里，再一次意识到，白方芳这个女人不太好钓。

跟别的女人相处，只要搭上话，他再花上一些钱，再配上一些甜言蜜语，时间一久，没有哪个女人经得住。但白方芳跟他接触过的任何女人都不太一样，那性格得比现在外面的空气都还要低上个三五度。

男人回去后继续躺在了床上，但他辗转反侧再也闭不上眼。他时不时地开门看向白方芳的屋子，门缝里的光一直亮着，他猜测她一直没睡。

仅仅两面墙之隔，却把两个单身男女隔成了天南地北，男人越想越觉得心痒难耐。

夜里，雪花仍然在飘，男人按捺不住，再次来到了白方芳家门前，那窗户和门都关得严严实实，门缝里的灯光也没有了。

男人唉声叹气，在门口徘徊了好一阵，忍不住用手推了推门，正如他所料的那样，门在他的推力之下纹丝不动。这是一扇老式门，里面门栓肯定是被铁钉钉死了的……他像是一只饥肠辘辘的野猫，好不容易看到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却因为笼子的牢固而感到无可奈何。

其实白方芳还没有睡，尹岁欢又思念爸爸了，她骗她说爸爸是“大英雄”，执行“特殊任务”去了，所以不能跟家里人联系。

白方芳也不想对孩子说谎，但除了这种方法，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抚女儿……

尹岁欢刚被哄睡着，白方芳便听到好似有人推门的声音，她警觉地关上手机，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再次确定这窸窸窣窣的声音的确是人发出的。

白方芳是有些担心的，这一排的人家全都走了，此时若是有人图谋不轨她连呼救都没有人听到。虽然傍晚与她打招呼的那个男邻居还在这儿，但这个男邻居平时总带不同的女人回来过夜，那些女人穿着，性格也很放荡，两人在小房子里玩得很开，声音大到被别的邻居报了警。

白方芳一早就看出来男邻居并不正经，总是与他保持着距离，从未想过指靠上这样的人会帮她。

白方芳早早地就检查过门窗的牢固性，还特地网购了电棍、辣椒水等防御工具，那电棍常年满格电，此时就放在白方芳的床底下，她手一伸就能够得到……白方芳心想，只要他敢来，她就先电得那人起不来，然后再报警说他图谋不轨。

这么想着，白方芳便不怕了。

门外的窸窣声并未持续很久，白方芳放心睡去。当然，此刻她也并未将站在门外的人直接与男邻居联系到一起。

这场大雪一直下到深夜，第二天早上一看外面是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的让人忍不住惊叹。

白方芳从房东那里借来了铁锹清理门口的积雪，一夜未睡的男邻居瞧见了机会，他迅速跑到白方芳身边，殷勤抢过白方芳手里的铁锹，道，“这活不适合你们女人干，让我来吧！”

白方芳被男邻居吓了一跳，想抢过铁锹又怕拉扯不止，只呆站在那里看着他几下就把门口的积雪都铲到了路边。

男邻居铲完积雪就将铁锹还给了白方芳，本以为白方芳会跟他说两句客气话，那样他就可以顺势说上更多的话，进而再找准机会进白方芳的屋里，这样就可以寻找到拉近关系的机会……但白方芳拿起铁锹就进了屋里，砰的一声关了门，连基本的“谢谢”都没说。

男人的耐心渐渐被磨没了，他决定瞅准机会给这个女人来点“强硬”的行动。

这天夜里他终于有了机会。

白方芳的小屋子是没有卫生间的，母女俩上厕所都是去屋外100米外的的公厕。入冬以来，为避免晚上外出冻着尹岁欢，白方芳网购了一个小马桶给孩子。这天夜里，尹岁欢肚子有些不舒服便直接拉在了马桶里，屋子里立刻有了味道，一向爱干净的白方芳提着马桶就往公厕去，于是在回来的路上就被男邻居直接拦住。

身材娇小的白方芳哪里是男邻居的对手，没挣扎几下便被男邻居直接抱进了屋子里。

白方芳惊恐呼救，但在这样一个严寒的夜里，外面就根本不可能有人经过，白方芳所有的挣扎都化成了“欲拒还迎”，她的每一句呼喊都刺激着男人浑身的神经，他将白方芳按在床上，掀开她的上衣，不管不顾地吻着……

白方芳没想到自已的人生还有这么屈辱的一段，她绝望着，渐渐放弃了抵抗。她想，她已经脏了，她要跳进大运河清洗掉一生的屈辱……这个世界容不下她，可是她的岁欢怎么办……

白方芳哭着，却突然感到自已身上一轻，男邻居被人像提小鸡一样从她的身上提走，紧接着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动静。白方芳惊恐地坐了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置信地看着尹宏达在她的眼皮底下将男邻居打得连连求饶……

尹宏达打累了才走过去一把拉起床上还处于惊慌失措状态的白方芳，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尹宏达将白方芳抱回她自已屋里，尹岁欢已经睡熟了，他没有吵醒女儿，只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孩子，然后转过头问白方芳，“你没事吧？”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白方芳的情绪还很低落，但她更好奇尹宏达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已经一年多了，他没有一次主动关心过女儿，却在这个节骨眼出现。

“我……路过……”尹宏达模糊着回答。

“你觉得这说得通吗？现在快十二点了，外面冰天雪地，你说你路过这里？”白方芳质问道。

尹宏达却低头不语，沉默半晌，言归正传道，“这里不能住下去了，有点危险……”

“那我住哪？你告诉我，我能住哪？”泪水瞬间溢满白方芳的眼眶，她带着满腔的怨气质问着尹宏达。